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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后哆哆嗦嗦的將話說完,莫愁看著她,眼神非常的複雜。
“你是這麼想的?”半晌,莫愁看著張太后跪在那裡都要打擺子了,這才開了尊口。
不過莫愁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張太后受到的驚嚇更大。
“洲,洲主,屬下,屬下,”
莫愁見她這般,對她擺了擺手,“你知道這大宋在本座的眼裡是什麼?你和你兒子在本座的眼裡又是什麼嗎?”
呃~
張太后抬頭,一臉不解。
“在本座看來,這大宋不過是間大一點的鋪子罷了。你兒子是我選定的掌柜,你是掌柜的娘。”
鋪子?
掌柜的?
所以洲主就是…東家。
想明白了的張太后,想到自己剛剛的話,心中又添了幾分恐懼。
她剛剛那麼說,會不會讓洲主以為自己有二心呀?
莫愁見張太后臉上青青白白,也懶得再敲打她了。
三個月的太后生活,讓她的心有些飄了。
當然,就算是沒飄,莫愁也準備要敲打敲打她的。
她心裡自有一筆帳,本來她並沒有想要在今天敲打她,不過她自己撞上來了,自己便只能順著心意來了。
這些人里,估計也就只有單正看出來莫愁原先只是無病呻。吟,後來見張太后那般表態,這才想要敲打她一番的。
不過,在單正看來,自家洲主的做法並沒有錯。
張太后確實是要敲打敲打了。
人就像彈簧。
壓得太狠,一定會反彈。而且只要上面有東西壓著,它就總會想要用力衝破那道桎梏。
之前的張太后算是被壓的狠了,在莫愁失蹤的那三個月里,倒是漸漸的起了異心。
現在莫愁給她再重新壓上一道力量,至少保證了張太后的‘職業生涯’。
因著莫愁本身起床就晚,再加上進宮的時辰也晚了很多。等到張太后戰戰兢兢的站到一旁時,時辰已經接近午膳的時候了。
綠衣看了一眼天色,便出去吩咐人給莫愁準備合胃口的飯菜。等到再回來的時候,便聽到莫愁問起了之前建軍校的事情。
“八王爺將此事交給了長子六和王,軍校的房舍以及任教的文武先生都已經下過了聘書。因年前雜事繁多,所以包大人與八王爺等人都提議將軍校正式開學的日間定在二月初。不過招生的工作卻是已經展開了的。”
垂下眼,單正又將洲主安排了多少人進入軍校的事情也跟莫愁報備了一番。
“一定要把軍校的事情放在首位。之前遼國為什麼那麼囂張,還不是因為大宋重文輕武自己搞出來的?哼,想要讓馬兒跑,卻不給馬兒餵草,這種事情也就只有那些不知所謂的文官能夠幹得出來了。回頭傳信管三,讓他採購一批戰馬以紫荊洲的名義送給軍校。”
“是。”
其實,在整個紫荊洲里,莫愁最信任的也就那麼幾位下了子母蠱的下屬,而其中因為單正一直跟在她身邊,所以她也願意用他。
單正智多近妖,心性卻並不壞。
而且他的處事也跟莫愁的脾氣最相和。
午飯畢,莫愁想著在宮裡午睡,睡醒了還要折騰著洗漱再出宮。便直接吃過飯就坐著轎子離開了。
因著張太后的宮殿離宮門有一段距離,再加上莫愁現在五個多月的身孕,所以莫愁的轎子是直接停在張太后宮殿門外的。
張太后與綠衣一左一右親自扶著莫愁上了轎,又一直目送莫愁的轎子看不見影子,這才長吐一口氣出來。
沒有人知道,她在莫愁失蹤的時候,曾經為了解藥,將主意打在了小龍女的身上。
幸好她沒有表現出來,不然哪怕是一星半點,張太后都能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有多麼的慘烈。
洲中弟子上萬,找個容貌與她相像的。就算是不用易容之術,只要稍容畫下妝,幾年後,誰還能看出太后是假的呢?
也許,為了斬草除根,一勞永逸,就連她的兒子都有可能被人替換下來。
……
轉眼幾天過去,莫愁的生活也慢慢的恢復了常態。只是在聽說丁兆惠親自上門送請帖的時候,有些個吃驚和詫異。
“你是說丁兆惠前幾日已經低調的成親了。而他現在送來的卻是丁月華的喜帖?這到是奇怪了。”
綠衣嘻嘻一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丁二娶的是禮部尚書家的姑娘。人家姑娘是獨女,婚後也是要住在娘家的。金尚書心疼女兒,婚事都是在尚書府辦的。說不是入贅,也不差什麼了,丁二好歹也是江湖中的人物,他哪裡好意思邀請眾人去尚書府吃喜酒?這一回丁月華從京城丁府出嫁,為了不讓柴文意小瞧了去,自是要邀人撐場面。”
莫愁抽了抽嘴角,不些無法理解丁二為什麼這麼做?
你說說,他這般折騰到底是圖啥呢?
對丁家兄妹沒啥好感,莫愁了懶得見他。“展昭這會兒子沒在家,你,你讓顧惜朝去招待他一下。只說我月份大了,不方便見客。”
綠衣點頭,轉身出去。
顧惜朝沒有想到莫愁會讓人通知他去招待上門的客人,一時怔了一下。不過轉瞬間想到了什麼,眼中微亮,笑著讓綠衣先回去,他收拾一下便過去。
小龍女雙手撐著下巴,對於綠衣的到來和離開沒有丁點放在心上。聽著二人的談話,小龍女站起身,準備提前下課。
顧惜朝心情極好,再加上他也確實有事不能再繼續上課了。於是跟著小龍女一起離開了他們日常讀書的院子。
小龍女去看她師姐,顧惜朝去招呼偽君子。
丁老二沒有想到是客居在此的顧惜朝出面招待自己,心中著實詫異。當他聽到展昭不在府上,莫愁身子笨重,孟師傅也出門會友後,只說是自己來的不巧了。
顧惜朝一派主人風範,不得不讓丁老二有了其他的想法。他本來只帶了兩份喜帖過來的,一份是邀請孟師傅父女,一份是邀請展昭夫婦的。此時見到顧惜朝便又從袖子中拿出一份沒有寫名字的喜帖,遞給顧惜朝,請他參加丁月華的婚禮。
顧惜朝鄭重接過三份喜帖,滿口恭喜卻並未許諾是否會去。
畢竟做為寒舍的…自已人,顧惜朝還是要看其他接到喜帖的人會不會去,才能做決定。
第155章
丁兆蕙見顧惜朝也是才華出眾, 一表人才, 面上與顧惜朝熱絡的寒暄, 心下想的卻是李莫愁為什麼讓顧惜朝待客?
要知道家裡來了客人, 再如何也沒有請另外的客人或是門客代為招呼的, 所以莫愁讓顧惜朝待客,便是一種暗示在裡面。
只可意會, 不可言傳的暗示。
顧惜朝明白了, 於是高高興興的來待客了。他要好好表現,爭取抓住機會將自己嫁出去。
說起這個‘嫁’字, 顧惜朝就不得不想起某一次跟小龍女說話,小龍女給他講了個她師姐講給她的風俗。
說是在某個地方, 那裡好多的人家都是男人嫁到姑娘家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