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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明白莫愁的意思,然後又看了看幾步之後的門,低下頭,將衣擺向上一提,便運氣跳進了屋子。
“輕功不錯。”怪不得叫御貓呢。
“過獎了。”他觀這位姑娘內力身手也是不俗。
引著展昭坐在堂屋的圓桌上,莫愁拿著紙筆,寫下一條,便說一條,“一便是自咱們有了婚約後,你需要與所有的雌性生物保持一定的距離。
若是有人問起,你也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告訴別人你以有家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不能幹那昧著良心的事,誰家養個閨女都不容易,你說對不對?”
展昭:“…這是自然。無需姑娘要求,展昭也必是要這麼做的。”理是那麼個理,可這話聽著真彆扭。
讓話中滿滿的嫌棄,他真希望自己沒有聽出來。
自古忠言逆耳,可這也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提醒他。因此莫愁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於是繼續說道,
“二,無論將來我有無所出,你不得納妾,不得再有第二個女人。若是我真的死了,別管是怎麼死的,你都要為我守身一輩子。皇權強情也不可改其志。你想呀,連我這樣自幼習武的都受不了了,你還是別再去禍害別人了。人的命只有一回,真的。”
這一點,展昭同樣責無旁貸,若是這姑娘還是被自己剋死了,他也真的不能再禍害別的姑娘了。
雖然連面前的姑娘,展昭若不是母親的原因也並不想多做糾纏的。
“三,我需要絕對的自由,我觀你將來也必不會長留在家裡,你在外面增長見識。卻要我守著這一畝三分地的賢良淑德當井地之蛙,那就太不仗義。都是江湖人,我不希望受到任何的約束。”
“可以。”將心比心,確實是不能將人留在家裡。只是,“你的安全?”之前可是還中了毒呢。
若不是遇上他,這姑娘說不定就死在沒有人知道的山路上了。
“這一點,你無需擔心。我自幼習武,自保卻是沒有問題的。這一次被蛇咬,也真的只是意外。而意外這種東西,想來你是最了解的。”畢竟這人的幾任未婚妻可都是亡於意外呢。
展昭摸摸鼻子,對於面前這姑娘的打趣之語不作任何回應,不過倒也不在提及此事。
“四,我年紀還小,便是成親,我希望晚幾年,”畢竟太早成親對身體不好,而且,她暫時還不想要小孩。還有就是…她還有些個想法。
展昭想到面前侃侃而談的姑娘還不到十五歲,這個要求忒特麼合理了,他根本就沒有理由不答應。
於是點頭。
“五,我們是平等的,你別用什麼夫為妻綱的條條款款來要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去守什麼男人的三從四德。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著來,但是不能隨便替我拿主意。還有,我們是一體的,你要是為了什麼國家大義去送死,在那之前你必須要告訴我一聲,我不想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你的消息或是死訊。”
“…好。”展昭看了一眼莫愁,對於她嘴裡說的那個男人的三從四德,展昭想了想並沒有問出來。
直覺告訴他,那是毀三觀的事情。
“六,……”
“七,……”
這一夜,一直到梆子打了四下,莫愁想到的那些要求才一一的與展昭說完,並且立了字據,互相按了手印,這份婚姻就這麼開始了。
“這個最終解釋權是什麼意思?”展昭指著紙上那些要求的最後一句話‘最終解釋權歸李莫愁所有’不解的問道。
莫愁看著那份協議上被展昭指出來的話,心中對於面前這個古人倒是有了一絲新的認識。
這麼多條里,單把這最後一句指了出來,可真是夠犀利的。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上面所有的要求,我們在出現理解分歧時,以我的理解說法為準。”
展昭:“……”他是真的低估了這姑娘的臉皮厚度了。
這樣的‘道理’,這樣的‘理論’,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將這一紙協議仔細疊好,展昭又說道,“姑娘說要一式三份,你我各一份,那另一份是?”
莫愁眼睛一轉,笑得好不得意,“我不告訴你。”她才不會告訴他,這只是她們現代人寫合同的習慣。
展昭點頭,並不以為意。
莫愁見此,便準備起身將兩份協議放起來,哪想到意外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莫愁起身之時,便發現了阻力。腳下稍一用力,剛剛坐著的圓凳便倒了。可是由於慣性,她仍是向前撲了一下。好巧不巧的看到這一幕的展昭便起身去接她。
…最後因為房間的面積問題,兩人無法施展功夫,只得雙雙倒在了地上。
而最讓莫愁尷尬的是,她的裙子要掉不掉的掛在腰上。
若不是裙子裡面還有一條褲子,莫愁這會兒子就要露肉了。
兩人緩過神,同時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都囧了。
這真的是一場意外,不過結局很猥瑣。
原來是莫愁的裙角被展昭踩住了。所以起身的時候自然會出現意外。而意外發生的時候展昭抬腳去幫忙,而莫愁當時又使了力氣,一個使勁拽裙子,一個鬆了腳……
她跌的骨頭好疼。
眼淚汪汪地看著倒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莫愁覺得也許系統的懲罰也並不是那麼可怕。“…展昭,現在後悔還來的急嗎?”
剛剛談妥的事情,莫愁就開始後悔了。這意外來的太快也太準時了。
展昭:“…抱歉”,雖然很不厚道,可是看她臉上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還是有些想笑。
至於展昭口中的抱歉,到底是在指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莫愁揉了揉胳膊肘兒,有些慶幸,“唉,幸好這是在房間裡。”不然在這民風還挺純樸的年代,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在外面……
展昭:“……”確實應該慶幸。
展昭先行起身,然後想要扶莫愁起來,可是眼角掃到莫愁的裙子,臉上有些紅,眼睛又有些飄。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莫愁卻沒有他想的那麼多,雖然尷尬的要死,可是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粉飾太平。
於是讓展昭別管她,先去將那鼓凳扶正了。
展昭一聽這話,連忙轉頭,假借扶凳子,然後又整理桌子上的筆墨,半天都沒有回身,以便給莫愁更多的時間整理裙子。
這麼晚了來到一個姑娘家的閨房本就不合禮數,此時又將那姑娘的裙子踩了下來,這讓展昭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的不君子。
可是轉念一想,這姑娘不是已經許嫁於他了嗎?既然是這樣,禮數上其實也不是那麼太嚴苛的。
應該是這樣的吧?
坐在剛剛扶起的凳子上,展昭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茶,一邊想著那姑娘是不是已經打理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