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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翠翠對徐玉娘的了解,徐玉娘必會自盡以全名節。徐家二老就這麼一個閨女,且不說能否安然的在一幫地痞手裡活下來,就算是這會兒子活了下來,等到徐玉娘一死,二老必是也活不下去了。
三人若是全都死了,這世上除了被充軍發配的劉正順,誰還知道翠翠是假的?
因著好奇,莫愁也想知道是不是翠翠安排這一場搶劫,所以便讓當時還在她身邊的單正拎著其中一個見過翠翠的地痞流氓去了胡制台的府上。等到那地痞指認後,別說徐家三口心裡哇涼哇涼的,就是莫愁都覺得後背一寒。
真槍真刀她不怕,可翠翠弄出來的這一場齷齪,卻是讓人如鯁在喉。
徐玉娘不敢置信的樣子,徐家二老也有些傷心的嘆息,都讓莫愁對人性更加的絕望。
後來,就在莫愁等人處理這事的時候,北俠歐陽春拎著他那把大刀路過了此處,看了一眼歐陽春,再看一眼靠在一起感嘆人心險惡的徐家三口,莫愁終於想明白為什麼原著中徐玉娘還能活到三年後的原因了。
必是徐家三口被搶後遇到了北俠歐陽春,這才保全了徐玉娘的清白,也讓她熬到了劉正順這匹傻馬的回歸。
不過這徐玉娘也是個好命的,原著里有北俠歐陽春,雖然失了金銀卻也保全了清白。這輩子又有了莫愁的出現,於是比原著結局要好的是徐玉娘不但保住了清白,認清了奸人,並且還保住了徐家的財產。
有了這些財產,又加之紫荊洲對外經營的好名聲,徐玉娘很快便與爹娘出發去了邊關。
徐家人走後,因著莫愁非常好奇這個單元的重要道具孔雀膽是個什麼東西,於是特意讓人尋了來。發現不過是一顆長的極似雞心的東西。
莫愁讓人弄了一顆真雞心生著曬乾了又給那個翠翠送了回去後,便讓人去研究這孔雀膽的毒性到底是什麼樣子,竟然還要什麼杯接什麼雨水?
又不是薛寶釵,哪裡來的冷香丸?
紫荊洲里倒是有些能人,到是真的研究出來了這孔雀膽的配方。莫愁讓人制了一批後,便收了藥方和樣品。
轉手將這顆從翠翠那裡得來的孔雀膽賣給了系統,得了些好處後,莫愁對此事的關注度就降了下來。
後來陸續傳來徐玉娘三人到了邊關,又找到了劉正順。那個時候的劉正順正好已經恢復了自由身,因著敢殺敢搏,倒是得了些微末的官身。
徐家人一到邊關與劉正順相見,箇中因由到是彼此心中都有了數,於是徐玉娘一家三口又從紫荊洲邊關分壇買了三份戶籍,之後徐玉娘與劉正順在邊關成親,就此安頓了下來。
可是徐玉娘等人得到幸福並不代表翠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當初做的惡,總要有些報應。
你說她嫁給了胡天倫就是報應?
這算什麼報應,這門親事,可是她自己挖空了心思求來的,怪得了誰呢。
想到那些事情,莫愁看翠翠的眼神越發的冰冷鄙夷,眼中的嘲諷都快具現化了。
到是一旁的翠翠可顧不得莫愁此時是什麼眼神了,因為莫愁的話,徹底的說出了她心底最害怕的事情。
此時她看著莫愁,臉上滿是驚恐。
想到了欺君之罪,想到了這兩年的貴婦生活,此時此刻翠翠連開封里那三口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三口鍘刀都想了一遍。轉眼間本還紅潤的臉頰也變得極為蒼白。
她拼命的想要穩住,想到鎮定下來,可是當她抬頭看到面前一副‘我正在等著你狡辯’的女人時,她便知道她的底細被面前的女人知道了。
只是她既然在那麼早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又為什麼不拆穿自己?
是不是,若是她今天沒有來寒舍,面前的女人仍會無視她的存在?
曾幾何時,她不甘心做一隻旁人眼中的螻蟻,可時至今日,她真心希望,她可以成為莫愁眼中的螻蟻,然後放她超生。
“那些個地痞,因為沒有傷人性命,本夫人便做主留下了他們一條命,擔憂他們被人…滅口,”莫愁頓了頓,看著翠翠笑得很是溫和,“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便將那些人送到了邊關充軍。也不知道時隔幾個年月,那些人是否還能認出當初指使他們的人?”
聞言,心中最後一線僥倖也被打破後,翠翠一下子就癱坐了下來。
見翠翠萎蔫成這樣,莫愁非常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當年胡制台欺瞞先皇,說他的長子胡天倫與城西徐員外家的千金徐玉娘情投意和,特意求先皇給個臉面,下道賜婚的聖旨。可憐先皇一世…英名,哪裡會想到胡天倫與徐玉娘竟然是素不相識的關係呢。”
是呀,若不是素不相識,她又如何以婢女的身份替徐玉娘嫁入胡家,成為堂堂制台大人的長媳。
此時此刻,翠翠也不做什麼狡辯了,畢竟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聖旨的事情,人家展夫人都知道了,更何況其他的事情。
狡辯還不如直接求饒來的乾脆。
深吸一口氣,翠翠強迫自己抬頭看莫愁,然後聲音雖顫抖卻帶著一股旁人沒有的狠勁,“展夫人想要什麼?”
想要你圓潤的離開。
莫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臉上又恢復了漫不經心。
斜著看了一眼翠翠,復又低頭看起了手中的書冊,將翠翠漠視個徹底。
哼,她會那麼好心的告訴面前的女人,她就是想要嚇死她嗎?
讓她天天想著自己最大的把柄被別人攥在手心裡,讓她日日夜夜寢食難安。讓她以後的日子裡無時無刻不活在恐懼中。
這可比給她一個痛快更讓莫愁滿意。
翠翠:……
“胡少夫人,我家夫人有孕在身,不宜久坐。天色已經不早了,您看是否讓人為您備轎?”
綠衣見莫愁這個樣子,心下明白,於是上前一步聲音冷硬的對翠翠下逐客令。
綠衣看向翠翠的眼神,也帶著幾分不恥。
對主子不忠心的人,從來都是那些忠心耿耿之人最為不恥的存在。
面前的女人,不但不忠心,竟然還能做出那等豬狗不如的算計,當真是讓綠衣瞧不上她。
翠翠面上一怔,先是憤怒的看向綠衣,然後迅速的轉頭看向榻子上悠然翻著書頁的莫愁,心中被恐懼壓下去的惱怒又在這一刻陡然上升。
沒有她們這樣的。
話說到一半就攆人離開,這不是故意吊著人?
翠翠都可以想像,她離開後必然會日夜都懸心著這件事。她一定會時刻擔憂害怕,怕哪一天面前的展夫人會將她的事情告訴太后娘娘。
然後等待她的必然是開封府的狗頭鍘刀……
翠翠下意識的知道,無論如何今天一定不能就這麼離開寒舍,於是她張開嘴,想要問一問莫愁到底想要什麼。
可她的嘴巴剛剛張開,綠衣就飛快的在她的身上點了兩下,之後她張開嘴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恐懼的看著綠衣,一邊用手指著綠衣,一邊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得老大,那樣子就跟看到了怪物似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