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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納芙離開之後一直跟在前輩們身邊搖旗吶喊的熱內也回來了。
他端起桌子上面的果汁一口飲盡,讓自己快要冒煙的嗓子舒服了一點兒才跟瑪格麗特說話。
“你跟凱薩琳·德納芙相處的很愉快?”他還挺好奇的,通常來說兩個美人聚在一起都不會有什麼共同語言,即使這兩個美人是一老一少也一樣。但他剛剛從遠處看凱薩琳·德納芙可是跟瑪格麗特有說有笑的,這可不怎麼符合德納芙的行事風格。
“還好,德納芙女士提示了我一下最好在電影節期間說法語,爭取一下評委們尤其是基諾·雅各布的好感,順便向我推薦了於佩爾女士的電影《鋼琴教師》,她認為這會讓我在演技上面有所進益。你呢?我感覺你都快要成為革命鬥士了,跟大佬們一起做計劃的感覺怎麼樣?瑪格麗特跟熱內解釋了一下和凱薩琳·德納芙的談話內容之後反問了回去。
“非常好。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坎城電影節的話,很難讓這些藝術大師們聚集在一起,跟他們一起談話給了我很多啟發,我想在下一部電影中或許就會有所表現,畢竟我們不能永遠都停留在一個地方而沒有進步。”熱內非常認真的說。
“至於《鋼琴教師》,有時間的話去看看也好,伊莎貝爾·於佩爾在演技上面有獨到的見解跟詮釋。雖然都是擅長飾演內心火熱外表冰冷的角色,但她跟凱薩琳·德納芙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在演技上面也有明顯的區別,或許你可以在比較二者之間的演技中得到一些收穫也說不定。”熱內繼續說。
第358章
熱內確實知道伊莎貝爾·於佩爾才是瑪格麗特最大的競爭對手, 無論是在演技上面還是法國人的身份都讓這位法國的國寶級女演員在最佳女演員這個獎項上面的優勢太多。
這一屆的坎城影后之爭說白了其實是三個人的戰爭,伊莎貝爾·於佩爾、妮可·基德曼、瑪格麗特。這三個人裡面真正在演技上面打了個平手的是伊莎貝爾·於佩爾跟瑪格麗特, 妮可·基德曼在演技上面壓根就爬不過這兩座大山。她的優勢在於《紅磨坊》是好萊塢的電影, 坎城這幾年在努力的向商業方面發展,跟好萊塢並軌,很可能為了打開好萊塢的大門而妥協。就像奧斯卡從來都不僅僅是只靠演技, 坎城也同樣如此,場外因素太多,演技並不是衡量獎項的唯一標準。誰知道雅各布那個老狐狸會不會發瘋把獎盃給那個來自澳洲的女演員?
雖然在內部放映中《紅磨坊》並不被評委們喜歡,但電影節還沒有開幕,正式的放映尚未開始, 誰也說不準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一部電影最開始被評為看好, 但是後來卻顆粒無收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至於另外兩個一直被稱為大熱門的來自中國台灣的Hsu Chi跟來自日本的夏川結衣, 熱內冷笑,這兩個人恐怕從來都不在評委們的考慮之中。
坎城即使再怎麼號稱國際電影節,但它仍然是一個歐洲的獎項,天生的偏向白人。就跟黃種人看白種人辨識度不高一樣, 白種人看黃種人也大多是扁平一片,分不出來誰是誰。這種種族跟環境上面的差異導致了除非是在演技上面真的能夠完全征服這幫子評委, 否則即使炒的再熱, 再能夠造勢也沒用,又不是每個人都是鞏俐跟張曼玉,夏川結衣跟Hsu Chi還差點兒火候。再怎麼炒作也是白搭。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 離開幕式還有兩天呢。再說了,瑪格麗特這姑娘自帶滿點社交技能,又是庫布里克心中最完美的女演員,誰知道這次的評委裡面有沒有大神的追隨者跟她的粉絲呢?
而且她本身在《天使艾米麗》中的表現直擊心靈,雖然不像是在《羅密歐與朱麗葉》中那樣驚心動魄的迸發情感,但卻更像是一道涓涓細流,讓人忍不住的一再反覆觀看,細細品會,比之伊莎貝爾·於佩爾已經被人熟知並且分析透徹的演技更加讓人有一種新鮮感跟衝擊力。事實上,私心裡熱內認為瑪格麗特的演技是更高一籌的。原因無他,瑪格麗特的顏值甩了於佩爾好幾條街不止,她想要讓人把眼光放在自己的演技上面而不是美貌上面難度可比於佩爾那種相貌平平融入各種角色無壓力的難度高多了。也因此他在決定參賽的時候自信滿滿。
現在雖然出了一些變數,但熱內依然覺得《天使艾米麗》是有希望的,這裡畢竟是法國,是坎城,吉諾·雅各布應該會對此有所考量吧?他不確定的想。
說到底,十個人的評委團真的是太小,想要相對公平都不可能。暗箱操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當年阿佳妮錯失最佳女演員獎盃的時候凱薩琳·德納芙也不會一再的澄清自己沒幹過這事兒。不過就算是她沒幹過這件事但能被傳出來消息也足以表明這個評審團的不可靠。
所以說奧斯卡能夠壓在所有的電影獎項頭上不是沒有道理的,從電影申報開始,到提名名單出現再到最後的投票,三個月的時間至少超過6000人的評委人數在不斷的交叉投票,複雜的評獎機制給提名人選創造了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即使是學院的輪值主席也無法一個人獨裁,幾千個獨立的電影人,即使各自有各自的小團體那也是數量龐大,影響範圍完全不足以顛覆投票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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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穫了一堆平均年齡超過七十歲的老頭子們的喜愛之後,瑪格麗特終於從那個可怕的聚會中脫了身。真的,即使她記憶力再好,語言天賦再高也扛不住在一場聚會裡面不停的切換語種啊!
剛跟一位來自葡萄牙的大師緬懷完了默片時代的輝煌,轉頭又跟一位來自瑞典的老頭子,同樣的電影大師英格瑪·伯格曼來了一場關於信仰的討論。瑪格麗特抹了一把臉,如果說她在跟亞歷山大這段鬧心的戀愛中最大的收穫除了讓她對感情方面的問題慎之又慎之外,那就是在學習瑞典話上面的一日千里。
真的,換了兩年前瑪格麗特絕對想不到她自己的瑞典語居然能說的這麼好,果然語言這種東西要靠環境,交個外國男朋友對她的語言學習進度的促進相當大。
不過現在回到酒店終於可以不用在好幾種語言中切換頻道了,瑪格麗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是搞不明白,歐洲就那麼一點兒大的地方,為什麼就有那麼多的語種呢?再想起來她那口磕磕碰碰的西班牙語,果斷的決定以後還是少來這裡吧。死強迫症什麼的傷不起啊!
可惜的是她即使回到了酒店也沒能夠得到休息,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她終於不用說英語以外的話了,謝天謝地,亞歷山大·麥昆是個英國人!
“你等了多久了?”看到坐在酒店大廳裡面的亞歷山大·麥昆瑪格麗特忍不住開口問他。
這傢伙手邊的那一堆雜誌很讓人懷疑他到底在大廳裡面坐了多久,再加上他身邊的那一堆摞的高高的禮服盒子,瑪格麗特突然就有種這傢伙是故意的吧的感覺。實在不是她在自作多情,問題是亞歷山大·麥昆身上的那股濃濃的怨念都快要溢出體外撲面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