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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搶劫犯在被無情地打成豬頭後,非常委屈地趴在地上哭喊了一句‘蝙蝠俠出哥譚了, 你找我們也沒用啊’, 他才停手,發現事情不對勁兒, 一路又風馳電掣地往回趕。
此時,加爾委屈極了。
穿越好幾個世界, 見過好幾次蝙蝠俠, 可現在遇到這個, 絕對是所有蝙蝠俠中最凶的一個。
按照他理解,只要喊出‘我的媽媽叫瑪莎’,就應該像那個超人大戰蝙蝠俠平行世界中一樣, 立刻化敵為友,握手言和,親密無間地結成同盟,可是, 這個蝙蝠俠居然冷酷無情地用繩子把他捆起來了。
這不公平!
還公平呢?
布魯斯韋恩怒氣沖沖,要不是看他年紀小,大概會三拳兩腳揍死他。父母一直都是他記憶中最為珍視的存在, 而父母的死亡,也是導致蝙蝠俠出現的原因,所以,他怎麼可能允許別人拿自己早逝的父母來當藉口, 以為誰都是超人嗎(劃掉)?
同一種策略,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用出來,會起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加爾一頭霧水地求和不成反被抓,激起了蝙蝠俠反感的同時,不僅被綁起來,還經歷了一場較為嚴厲的審訊,只好乾脆利落地坦白出了一切,扯著嗓子喊:“我是達米安最最最最最喜歡的人啊!”
布魯斯韋恩沉默三秒,冷漠地轉頭問管家先生:“達米安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阿爾弗雷德想了想,負責地回答:“前陣子體檢過,沒有問題,老爺。”
經過簡單的調查後,布魯斯終於確認小巫師沒說假話,不是什麼阿卡姆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新病人,而是達米安寶貝的不得了的那個‘屍體’。
因為達米安前陣子抱著屍體不撒手,還不讓人接近,布魯斯其實並沒有仔細去看過那具‘屍體’的長相,確切地說,他一直認為人死不能復生,所以,也沒關注過這一點兒。
此時,發現‘屍體’復活,忍不住地專門詢問了一下韋恩家無所不知的管家先生:“這真是那具‘屍體’嗎?”
阿爾弗雷德幫達米安準備相關換洗衣物的時候,有仔細地看過那具屍體。
雖然他同樣覺得事情很神奇,但還是給予了肯定的回覆:“是的,老爺。”
布魯斯表情越發複雜起來。
想想小巫師剛才喊了什麼吧!‘我的媽媽叫瑪莎’,先不說他把蝙蝠老爺視若珍寶的父母拉出來當藉口,單說輩分的問題,瑪莎那是你媽媽嗎?如果跟著達米安一個輩分的話,那得叫奶奶吧?所以,這種討人嫌的熊孩子,到底那點兒值得人喜歡了?
於是,問題來了。
與‘兒子是個戀屍癖’相比,‘兒子是個喜歡男人的gay’,還有‘兒子喜歡上一個不討喜的熊孩子’,到底哪一種說法,更讓人生氣和擔憂?
蝙蝠老爺陷入了深思的沉默之中。
並不知道初次見面就給了‘男友’家長以負面印象。
加爾還在努力證實自己的身份,絮絮叨叨地嘀咕:“我真的是達米安最最喜歡的人,我超級了解達米安的,不信我給你們描述下,他有一張大餅圓臉,藍眼睛和你一模一樣,個子和刀一樣高,吹牛說自己四歲就爬珠穆朗瑪峰,摔斷了手腕依然爬上頂峰,打架的時候不要命,只知道往前沖……”
達米安很想讓他閉嘴。
本來久別重逢,他很想來個麼麼噠的,但小巫師嘴巴太討嫌了,現在只想給他一個迴旋踢。
可加爾看到達米安後,就像是看到從天而降的救星一樣,呼喚著他來救自己。
達米安只好收斂怒氣說:“父親,他是我的戀人,沒有危險。”
“哦,朋友啊。”布魯斯假裝沒聽到那句‘戀人’。
他手指微微一動,蝙蝠鏢輕盈地在空中划過一道曲線,將加爾身上的繩索砍斷:“既然是朋友,那你負責好好招待他吧。”
達米安禮貌地朝自己的父親頷首,轉身跑向小巫師。
加爾正在拼命吸鼻子,營造出一種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表相,哭訴說:“達米安,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會被人殺掉的。”
蝙蝠俠:……??
“哦,值得慶祝下。”達米安瞥了一眼自家沉默的老父親,完全沒有色令智昏。
相反,他很冷靜地鼓鼓掌,還不動聲色說:“蝙蝠俠居然打算開殺戒了嗎?好消息。”
加爾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達米安的意思,畢竟,作為英國巫師,對美國的這些超級英雄的熟悉度並不高,蝙蝠俠那奇葩的不殺原則,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以,他完全沒聽出達米安的嘲諷意味,反而繼續聲淚俱下地控訴說:“你爸爸特別凶,他不喜歡我。我說我是你喜歡的人,他就特別可怕地瞪著我,肯定是嫌棄我家窮(泰迪:???),如果你還不回來,他說不好會扔一張支票,砸在我臉上,勒令我和你分手……”
達米安很耐心地聽他說話,順便在心裡猜測小巫師最近正在追什麼電視劇,也許是某個棒子國的苦情劇?
他才不想和這傢伙發起爭論什麼的,因為戲精的世界裡,根本不需要真實,讓他演個痛快就好了。
但布魯斯卻有點兒接受不能。
自家桀驁不馴、日天日地的死孩子,面對某個胡說八道的小騙子,居然什麼都不反駁,還一副相信的神色??腦子呢?腦子是個好東西,為什麼你把它給扔了?
加爾叨逼叨地持續給自己加戲,沉浸在苦情劇女主角的戲份中不可自拔。
他已經說出了‘如果你父親實在反對,那我還是離開吧,隨便流落街頭什麼的’這樣的狗屁話。
達米安全程自動屏蔽了不想聽的東西,嗯嗯啊啊的非常配(應)合(付)。
不知情的布魯斯,已經木然地覺得:完了,這兒子白養了!
等加爾抒發完情感,達米安問一句:“說完嗎?”
小巫師意猶未盡,但還知道適可而止地點點頭。
達米安把他抱起來,往自己臥室的方向跑去。
“等等……等等,阿福爺爺,待會兒送一碟小甜餅過來。”小巫師努力從達米安的肩膀處探出個小腦袋喊。
阿爾弗雷德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微微欠身:“好的,盧平小少爺。”
“這個家,似乎我才是主人吧?”布魯斯低沉地在他背後說。
“別這么小氣。”阿爾弗雷德彬彬有禮地問:“在偶像劇中,充當反派角色的感覺怎麼樣啊,老爺?”
布魯斯哼了一聲,低頭喝茶,不想回答。
但在心裡,他突然覺得,相比起達米安找的這個……迪克和傑森兩個人,真是天作之合啊!起碼,那兩個孩子沒這麼戲多。
回到達米安的臥室里,加爾好好地打量一下長高很多的達米安。
“我還是覺得你Q版的樣子更好看。”他用手在額頭處比了比,本來覺得自己長很高了,可發現對方居然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後,就有些生氣地說:“你怎麼能偷跑這麼多?以前我們可就差幾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