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頁
「傳說里您不是用芭蕉扇的嗎?」八仙最偉大的地方就在於八個其實沒什麼存在感的人他們用的武器卻全被人記住了,比如說漢鍾離的芭蕉扇和鐵拐李的葫蘆。
鍾離權把蒲扇在胸口扇著道:「怎麼了?」
「那您這葫蘆是怎麼回事?」
「葫蘆怎麼了?」
「您難道不該坐著芭蕉扇降落人間嗎?」
鍾離權把扇子扇了兩下道:「這東西又兜不住風,你想摔死我啊?」
「呃,那當年你們過海的時候……」
「過海的時候能借著風勢往前出溜,你往下掉的時候出溜一個我看?」
「那您的意思是不是承認了鐵拐李的葫蘆比您的蒲扇有優越的地方?」
「也不能這麼說吧,扇子還能扇涼,葫蘆行嗎?」鍾離權見我笑得有些曖昧,擺擺手道,「無所謂了,你不是說我是大師嗎?大師怎麼會在乎世俗的看法,該用葫蘆的時候就用葫蘆嘛。」
「是是,下次再有人這麼問您您就讓他用一字頭的改錐擰十字頭的螺絲,再配上您剛才的話,大師範兒就更足了。」我胡說八道了一通後欲言又止道,「我還有個問題,要是問得不對您得替我保密。」
鍾離權一笑道:「我知道世人對我們神仙既有崇拜也有誤解,你有什麼問題就儘管說吧。」
「嗯……您不但得替我保密,要有得罪的地方您也不能生氣。」
「說吧說吧。」
「不行,要不我還是不問了。」
「你是想占卜前程?」
「不是。」
「那你是想求仙問道?」
「也不是。」
鍾離權也急了:「你再不說我走了啊!」
我一把拉住他說:「那個藍采和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鍾離權失望道:「你就問這個啊?」
「是啊。」
「你覺得的呢?」
我實話實說道:「要不是他胸太平我肯定以為他是女的。」
鍾離權笑道:「藍采和當然是男的。」
我喃喃道:「那也太妖孽了,別說沒給男人留後路,女人的風頭都被他搶光了!」
鍾離權道:「采和他以前相貌也很普通,不過後來修煉了一種道法之後就越來越俊俏了。」
我一把抓住鍾離權道:「什麼道法?」這個必須得問問了,對我這種容貌60+的人來說,修煉修煉提高一下辨識度還是很有必要的,我長相最大的特點就是平凡,從小我媽領我上街最怕我往孩子堆里鑽,只要有5個以上小朋友的場合我媽就會如臨大敵,只要我混進去那就絕對石沉大海,長大以後也沒好多少,我的相貌已經平凡到大冬天穿女式比基尼也能順利混進人群不被發現的地步,各種特工組織沒讓我參加絕對是他們的損失——當然,可能是因為他們找不見我的緣故。
鍾離權道:「采和他修煉的是一種叫『相由心生』的道法,他相信通過內在修煉可以改變容貌。」
「我這種的還有的練嗎?」
「那你得問采和去。」
「失陪!」我撒腿就往屋裡跑。
藍采和正在研究柜子上的魚缸——從我多次與古代人的接觸中發現,他們來到現代科技社會以後最感興趣的往往不是汽車也不是電燈,而是透明的東西。
我一把拉住藍采和道:「藍哥,八仙里我一直就最喜歡你了!」
鍾離權在後面笑而不語。
「哦,真的嗎?」藍采和扭過他那張能把李准基張根碩轟殺至渣的臉說。
「真的真的!」我下意識地放開他的手——近距離和這樣的美男接觸我還是有點暈眩。我開門見山道,「藍哥教我兩手美容絕招吧。」
藍采和似乎也明白我拍他馬屁的目的,微微一笑道:「你相信相由心生嗎?」
我托著下巴道:「這個看怎麼說,我也見過那種長得醜不過盡干好事的人。」我倒不迷信長相,長成我這樣的容易對相貌姣好的人產生負面情緒,雨果大大的《巴黎聖母院》不就是為了批判外貌協會寫的嗎?
藍采和道:「這個當然,這裡所指的『相』並不完全說相貌,更多的是一種氣韻,只有內心善良純潔的人才有的讓人舒服的氣韻。」
我為難道:「太抽象了,能說具體點嗎?」
「簡單來說就是心裡坦蕩,沒有邪念,不要去想齷齪的事情。」
「這樣就能變漂亮了嗎?」
「也不是,當然還是需要一定修煉手段的,怎么小強對我這門道法有興趣?」
「有啊!要不我這半天幹嘛呢?我想讓自己變帥一點,哪怕被人叫繡花枕頭呢。」有的枕頭裡面固然啥都不是,外面連花也沒有,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枕頭。
藍采和道:「那我這個法子應該適合你,天界娃娃選中的人肯定不是壞人才對。」
我興奮道:「藍哥你這是答應教我了?快說我應該怎麼做——還是往簡單了說。」
藍采和道:「初期的話你只要緊記住『心存善念、助人為樂』這八個字就行了,到了一定程度你就會發現自己變得不一樣了,到那時候我再教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心存善念助人為樂!」我念叨了幾遍,問藍采和,「就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唄?」
「差不多。」
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合著我們小學《思想品德》課的老師就是最偉大的美容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