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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值多少錢?」
峰哥支吾道:「嘿嘿,不好說。」
我說:「十萬塊錢賣你怎麼樣?」
峰哥道:「那我們就占大便宜了。」
呂洞賓在一邊道:「那就這樣吧,既然都是朋友——不過你這茶可真不怎麼樣!」
峰哥試探地看看我,我說:「我大哥都發話了,就這樣吧。」
峰哥使勁一拍三哥:「還不快給強哥點錢去?」
呂洞賓看看周圍橫七豎八或坐或頓的夥計,冷丁道:「我看你這裡也不是個正經買賣地方吧?」
峰哥賠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就是騙點小錢。」
呂洞賓點點頭:「遇有刁鑽狡詐之徒你們可以小懲大誡,切不可欺壓良善,否則我定不與你們善罷甘休。」
峰哥疑惑地看著我道:「這位大哥是讓我們……黑吃黑?」
我笑道:「你們還是弄點好茶認真做生意吧,我大哥見不得歪門邪道。」
峰哥嘆氣道:「我也看出來了,這個世界只要還有強哥那就亂不了!」他探過頭來小心翼翼道,「那天瘟疫村的事兒是強哥你做的吧?」
我當然不能承認:「電視上不是說了嗎,遭了雷電了。」
峰哥曖昧地看了我一眼道:「那可真巧啊,嘿嘿。」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我難道是雷公仔?」
峰哥舉手信誓旦旦道:「反正那天的事兒我跟誰也沒說。」他小聲道,「我聽說詹哥已經被嚇傻了,現在神志不清的,詹家正在找人調查呢。」
我翻個白眼道:「跟我又沒關係。」
不一會三哥拿著一個紙袋子走進來,作勢就要往桌子上倒:「強哥你點點。」
我擺手道:「用不著,我相信你們。」
我們前腳走我就聽峰哥小聲問三哥:「你真的數清楚了吧?」
三哥小聲道:「數清楚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往裡多塞了200塊錢。」
……
出了門我把錢袋子遞向呂洞賓道:「賓哥,錢收好。」
呂洞賓瞧也不瞧道:「說的是送給你的,我用錢找你拿不就完了?」
「嘿嘿,這太不好意思了。」
一上午我就進帳了10萬,生產總值比我歷史最高峰還翻了兩倍多,啥叫金手指?還不是從呂洞賓點石成金這來的?我決定好好招待招待財神爺。
「賓哥,下午想去哪玩啊?」
呂洞賓摸了摸自己的長髮道:「先跟我把頭髮弄弄,太扎眼,也怪熱的。」
呂洞賓的頭髮黑粗且密,不像大部分他這個年紀的人稀疏荒涼,我帶他到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美髮屋,美髮師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看呂洞賓長發飄飄也不以為異,問:「大哥想怎麼修?」
呂洞賓一開口我差點噴了:「給我弄個莫西幹頭。」
美髮師道:「要不兩邊給您剃了,中間留長扎個小辮兒,現在流行這個,純莫西幹頭看著多愣呀?」
呂洞賓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咦,小伙子挺有見地嘛,就照你說的。」
美髮師開始工作,這間美髮店有20多張台子,每張台子前都有一個小電視供顧客做頭髮的時候觀看,這個點兒還不怎麼忙,有一半的美髮師都在自己椅子上看電視,而我發現他們觀看的差不多都是一個台。
那是本省的衛視頻道,看樣子是選秀類綜藝節目,屏幕左下方打著「雜魔大拼盤」的標籤,評委是四個文藝界名人,選手們上來有的是團隊表演雜技,有的則秀一把魔術,然後評委點評,一輪過後由評委打分選出三強,剩下兩名分數較低的選手則由觀眾按計分器淘汰一名,4名選手繼續兩兩PK,直至選出本期冠軍。
我本來對這類節目一直嗤之以鼻,不過看了兩眼之後發現還挺有意思的,所謂雜魔,看來就是指雜技和魔術,這兩項藝術本來都是起源於民間,選手們也大多帶有強烈的草根氣息,插科打諢,表演精彩的贏得滿堂彩,表演稚嫩的被評委們吐槽兩句也很歡樂,魔術前幾年徹底大火了,雜技也算是中國的國粹,如今拼到一起做個節目,不自覺地讓人有期待感,誰也不知道下面的選手要表演什麼,而且這種混搭風的比較也很吸引眼球,看點還是滿足的。
給呂洞賓剪髮的美髮師一邊弄頭髮一邊看著電視樂,還跟旁邊的人討論競猜誰能晉級,呂洞賓不滿道:「兄弟,認真點兒。」
「哦,對不起對不起。」美髮師趕緊調整心神。
我問美髮師:「這擋節目什麼時候開始播的?」
美髮師驚訝道:「大哥你平時都不看電視吧?最近很火的!播了快一個月了吧。」
「咱們本市弄的?」
「地點在本市,全國選手都有,收視率都快在各大衛視里排第一了。」
「哦。」
弄完頭髮,呂洞賓從紙袋子裡抽出好幾張錢遞給美髮師。
「喲,大哥用不了這麼多。」
我說:「多的算你的小費。」雖然跟賓哥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我已經很明確地了解了他的消費理念。
美髮師急忙道謝,一邊深悔自己不該看電視,要不然小費只怕會更多。
經過打理,呂洞賓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我發現呂祖爺雖然長得不算帥,但是氣質飄逸,白淨的臉膛加上波瀾不驚的眼神,再配上這加長版的莫西干髮型,呂祖爺特像那種早年生意巨大成功、後來破產但仍然小有家底的滄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