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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被人叫破身份也是吃驚非小,看樣子黃襯衫是金角大王,而演技派的阿坤正符合銀角大王詭計多端的脾性,兩個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順著二樓窗戶就要往下跳,楊戩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金角大王,呂洞賓也搶先一步堵住了阿坤的去路,貴賓室里的導購和服務生還以為是警察來抄老窩,一股腦全跑沒影了。
楊戩把金角大王按在桌子上,納悶道:「他們怎麼沒有妖氣呢?」
李靖道:「二郎有所不知,這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原本就不是妖類,他們二人本是太乙真人門下弟子,被送往太上老君那裡學煉丹藥,論身份,他們還是哪吒的師弟,所以我以前見過他們。」
楊戩恍然道:「原來如此!」他臉色一沉道,「既然入了邪道,那就要按妖魔論處!」
金角大王一邊掙扎一邊道:「李天王,看在哪吒的份上饒我們一命吧!」
李靖沉吟不語,那邊銀角大王阿坤被呂洞賓擋住了去路,呂洞賓笑嘻嘻道:「怎麼,還想跑?」
阿坤也賠個笑臉道:「諸位,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呂洞賓笑道:「你的四姨太呢,我們想見見。」
阿坤往後退了幾步,忽然從櫃檯里抓出大把的石頭朝我們丟過來——這些東西剛才還貼著昂貴的標籤擺在那裡,現在就成了暗器,本來就是一堆玻璃和石頭,打在人臉上格外疼。
阿坤一邊丟一邊朝門口跑去,呂洞賓一把沒抓住他已經跑出了門口,就在這時剛才領人進來那個小瘦子卻頂頭衝上來,頓時跟阿坤撞在一起,兩個人一起滾倒在地,小瘦子倉惶道:「大王,出什麼事兒了?」
呂洞賓提著兩人脖領子把他們拎回來,說道:「看來這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實話金角和銀角的戰鬥力遠遠弱於我的想像,法寶沒有也就算了,這兩人居然好像一點功夫也不會,說他們是哪吒的師弟,這也有點太聳人聽聞了。
我拍拍阿坤的臉道:「小樣,實力派啊你,還知道國民黨,還四姨太,你擼管還翹蘭花指啊?」
金角大王沮喪道:「二弟,事已至此,咱們就認了吧。」
阿坤辯駁道:「我們又沒害人!」
我說:「三百塊錢買塊玻璃不是害人?」
阿坤委屈道:「那你讓我們怎麼辦?現在的人界比以前還薄涼,沒錢就寸步難行,你難道要我們活活餓死不成?」
我問他:「你們的寶貝呢?」
阿坤說到這個就來了氣:「我們哪還有什麼寶貝?自從被太上老君抓回天界以後我們就被罰在忤天監打掃茅房,這次天界動亂,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就被扔下來了,本想混口飯吃,不想才幾天就被你們打上門來。」
那小瘦子也連聲道:「是是是,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我好奇道:「你又是誰?」
小瘦子道:「小的是獅駝山上一個嘍囉名喚小鑽風,這次被迫下界了無生計,只好跟了金角銀角二位大王。」
「小鑽風?」我撓頭道,「你是不是會唱『大王派我來巡山喲』那個?」
小鑽風受寵若驚道:「正是小的。」
呂洞賓道:「這幾個人該怎麼處置?」
楊戩道:「要我說一起扔進李天王的塔里乾淨。」
金角和銀角一聽同時大驚失色道:「李天王饒命!」
李靖犯難道:「要說這倆人也不算妖怪……而且他們和哪吒終究算師兄弟……」
楊戩冷眼道:「李天王是要徇情枉法嗎?」
呂洞賓抓著二人脖領子道:「怎麼處置?你們說了算。」
我想了想道:「要我說,這倆人確實罪不至死。」
楊戩不耐煩道:「你又來和稀泥!」他一指小鑽風道,「那這個呢,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妖!」
呂洞賓笑道:「以小強的個性,恐怕照舊是下不去手。」
小鑽風一聽他話里意思,上前一把抱住我大腿喊道:「小強爺爺,你得給我說句好話呀!」
我無奈地攤攤手,呂洞賓說得沒錯,不管是人是妖我都下不去手,尤其是這種生殺大權在手的時候,我總是習慣性想給別人留條活路,因為我覺得就算把染色玻璃三百塊賣給別人被警察抓住也就無非批評教育一番,你非把人往絕路上趕有點不厚道,不是有那麼句話嘛,一個人犯了死罪你殺了他這不是權力,你赦免他這才是權力——就沖我這胡思亂想的勁兒我要生在十七八世紀的歐洲說不定也是啟蒙導師什麼的!
楊戩道:「難道就放任他們在這裡繼續行騙?」
阿坤苦著臉道:「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要有輒的話誰願意在這遭白眼啊,剛才那個團的人都算傻的,有的團聽我說到四姨太那就全跑了……」
我哭笑不得道:「知道你哪最不到位嗎?」
阿坤道:「哪?」
「你要再喝點酒就更像了,你四姨太剛給你生了兒子,按這點兒你應該是剛辦完喜酒回來,不喝得酒氣熏熏說不過去啊。」
阿坤一拍腦袋:「疏忽了!還是對現在的人心理把握得不夠。」
楊戩和李靖無語地看著我們。
我忽然道:「娃娃,你說這幾個人怎麼處理?」當初抓鹿力大仙他們,一則是因為他們作亂太過,二來從他們身上可以得到情緒幣,哪吒這倆師弟身份特殊又沒啥本事,處置起來我也犯了難。天界娃娃歪主意最多,所以我得問問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