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楊戩隨後問我:「她是什麼人?」
呂洞賓忍著笑道:「小強的未婚妻——這事兒不能細說。」
楊戩「哼」了一聲,道:「跟小強一樣,婆婆媽媽。」
我不悅道:「你說我婆婆媽媽可以,她可是條真漢子。」
盧拉沒用多大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大袋東西。她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對楊戩說:「我勸你還是跟我去醫院。你的傷口必須立即處理,但是藥店買不到麻藥。」
楊戩道:「真的會截肢嗎?」
盧拉肯定的點點頭:「會的。」
我小聲跟楊戩說:「咱們還是走一趟吧。你又不是哪吒。」
楊戩神色一頓,隨即對盧拉說:「那你就隨便弄弄吧。」
盧拉不可置信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
楊戩冷冷道:「我向來如此。」
盧拉賭氣道:「那你一會兒可別叫疼。」她從那一包東西里取出針管、酒精、棉球、輸液袋等物,在桌子上碼了一排,看著像刑具似的。反正我要是楊戩,看見這些東西就得乖乖跟她去醫院。
楊戩神色自若,把右胳膊遞給了盧拉。盧拉先用棉球蘸著酒精把他傷口周圍的膿血清理乾淨,試探道:「疼嗎?」
楊戩眼睛也不眨一下(第三隻眼眨沒眨不知道),道:「你弄吧,別管我。」
盧拉擦了擦汗,苦笑道:「你嘴還挺硬的。下面我要用生理鹽水把你傷口裡的髒血推出來,這是超出一般人忍耐極限的,你可要想好。」
楊戩伸出左手揮了揮示意她別說廢話。盧拉咬了咬牙,拆了一個針管,吸了一管生理鹽水從楊戩傷口周邊扎進去。她推動針管,傷口裡頓時湧出一股黃褐色帶著臭味的濃稠的血。
我們在旁邊看的呲牙咧嘴,楊戩鼻尖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盧拉不停用這種方法給他清洗傷口,臉上的汗反而是大滴大滴地滑落。就好像正在接受治療的那個人是她。
我小心翼翼的問楊戩:「二哥,來本《春秋》看不?」話說這工程比當年關羽刮骨療毒也小不了多少。雖然此二哥非彼二哥,但都是二哥吧,二哥那就是要看《春秋》的。
楊戩搖搖頭。
我又問他:「那給你放個毛片看看?」
……
盧拉清理完傷口,拿出了針線……
我望而生畏道:「靠,你真的要下這種黑手啊?」
盧拉道:「這麼大的傷口,不縫合的話是很難好的。」
盧拉湊到楊戩的右臂前,說:「你再忍一會兒,縫針其實沒有剛才那麼疼。」
楊戩一直坐姿端正,這時忽然下意識地往後擰了擰身子,我看出來了,他不是怕疼,是跟異性近距離接觸有點尷尬。
我說:「二哥別怕。這位姑娘不喜歡男人。」
盧拉瞪了我一眼,開始一針一線地縫起來。我在一邊起鬨道:「看你這架勢,手生啊。十字繡練出來的基本功吧?」
盧拉道:「我只是個護士又不是醫生,將就吧。」她縫完針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幾乎要虛脫了。
楊戩一抹鼻子,道:「這就沒事兒了吧?」
盧拉也不知哪兒來那麼一股無名的邪火,忽然指著楊戩罵:「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野蠻的人。」
楊戩莫名其妙道:「我怎麼野蠻了?」
盧拉猛然泄了氣,對楊戩說:「一個月之內不許做劇烈運動,我給你帶了一些消炎藥,要按時吃。」
楊戩問:「我胳膊上的線怎麼辦?」
「羊腸線,等它自己吸收。」
楊戩道:「多謝你解救了我的右手。」
盧拉板著臉,道:「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不是我嚇唬你,你的右手還可能殘疾。」
楊戩點點頭道:「多謝提醒,哮天犬,幫我送送這位姑娘。」哮天犬聽到命令立刻站了起來。
盧拉好奇道:「你就是它的主人?」
楊戩道:「不錯。」
「正好我爸要見你,你的狗害得他茶不思飯不想的,你什麼時候方便?」
「呃……」要是一般情況下楊戩自然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可是盧拉才剛送了他一個大人情,楊戩再不食人間煙火也不好推脫了。
盧拉道:「這樣吧,等你傷好一點我來安排好嗎?」
楊戩只好同意。
盧拉走後,楊戩問我:「她怎麼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滿臉壞笑道:「在我們這裡跟一個姑娘說『你解救了我的右手』很不禮貌,除非她是你的未婚妻。」
楊戩道:「看來只有你能對她這麼說?」
我使勁搖頭:「她絕對解救不了我的右手……」
楊戩又問我:「她為什麼說哮天犬害了她父親?」
說到這,我反問他:「你知道哮天犬是什麼品種嗎?」
楊戩疑惑道:「狗就是狗,還分品種?」
天界娃娃跟我說:「楊戩是商朝人,對品種還沒什麼概念。」
我說:「哮天犬的學名叫中華田園……不對,中華黑雪頂,現在已經絕種了,盧拉她爸是專門研究絕種動物的專家,所以對哮天犬特別上心。」
第096章 表哥表妹
我拿著盧拉送來的資料隨便翻著,老盧看來是下了工夫,影印來的資料上有關於中華黑雪頂的各種傳說,還有古籍上的簡筆畫,包括外國記者在喜馬拉雅山上的拍到的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