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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馬仔頓時再次譁然,誰也沒弄明白哪吒明明雙手高舉,為什麼還能揮出綢帶,只有我看清楚了——哪吒用了第三隻手!
除了馬仔們,那中年人也是大吃一驚,他站在樓梯上道:「小同學你冷靜點,先把人放了。」
哪吒哈哈一笑道:「我很冷靜,你最好讓你的人也冷靜一點,不然我一失手令郎恐怕就要不好了。」
中年人換了一副表情道:「據我所知你和我兒子是同學,同學之間為什麼要鬧得這麼不愉快呢?哦,我明白了,你也喜歡這個女孩兒,你們這個年紀的小伙子啊,就是愛衝動,這樣吧,你把段世宏放了,叔叔叫車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縱然是這種情景下,趙倩倩仍舊紅了一下臉道:「李小扎你別聽他的。」
哪吒笑咪咪道:「你這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何況我還早熟。」趙倩倩噗嗤一聲被逗樂了。
段世宏眼中閃爍著畏縮又仇恨的光芒叫道:「你們和他廢什麼話,一槍打死他!」
哪吒手指稍稍用力道:「打死我之前我一定先捏死你!」段世宏的臉憋得像個紫茄子一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中年人恢復了森然的表情道:「那你想怎麼樣?」
哪吒道:「你先讓倩倩走,我留下來給你當人質。」
趙倩倩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哪吒搖搖頭道:「咱們的段同學肯定捨不得放我走,你媽急得要死,還是你先走吧。」
中年人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件事和你無關,我可以放你走,我們段家是什麼背景你應該也看到了,你惹不起!」
哪吒微笑道:「我說了不行,你應了別人的事無非是為錢,錢還可以再掙,兒子嘛,到了你這個歲數可就不好再生了,或許你覺得做生意以誠信為本寧願舍了兒子也不想違約那我佩服你——總之我數三下之後你要做出決定了,要不你先把倩倩放了,要不然咱們大家一拍兩散,再耽誤一會段公子的脖子可就要斷了!」
段世宏的眼睛努出眶外,四肢劇烈抽搐著,那是眼看就要掛了。
中年人咬了咬牙道:「放人!」
挾持趙倩倩的馬仔放開手,趙倩倩奔到哪吒面前道:「李小扎,你……」
哪吒直截了當道:「走吧,回去以後先和你媽換個地方待著。」
趙倩倩道:「那你怎麼辦?」
哪吒摟著段世宏的脖子道:「我和段同學吃蛋糕。」
趙倩倩知道多說無益,拉了拉哪吒的手道:「我等你回去。」她跑出來見我正貓在門口不禁意外道:「小強你怎麼也在這?」
我沖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小聲道:「還不是跟著你的小對象來的?」我心說我也是莫名其妙,人家英雄救美我跟著來幹什麼?要說起來趙國忠已經把趙倩倩預定給我了,她算是我的未婚妻才對。
趙倩倩道:「你們報警沒有?」
我揮手道:「這些事不用你操心,出去以後隨便攔一輛車趕緊回家。」
「那……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呀!」
「我們儘量!」
趙倩倩跑出去了,好在哪吒已經把外圍的馬仔們幹掉,倒是不用擔心她被截住。
我再次趴在門縫上往裡面瞧著,馬仔們這時步步緊逼,哪吒的腦袋四周被頂了一圈槍口,最近的幾乎已經挨住了他的皮膚。
中年人道:「小同學,按照我們的協議你該把我兒子放了!」
哪吒一本正經道:「我可沒這麼說。」
中年人道:「你別得寸進尺,我這些手下有不少是新人,萬一手一哆嗦你覺得你的下場是什麼?」
哪吒哈哈一笑道:「沒關係,我不是新手,我死之前一定把你兒子拉上作伴!」他的手卡在段世宏脖子上,段世宏只有翻白眼的份兒。
中年人眼睛眯成一條縫道:「我就不信你的手比子彈還快!」
哪吒輕描淡寫道:「你要是想試試的話我們不妨來賭一把?」
氣氛越來越緊張,按照一般情況來說,中年人或許早就命令開槍了,可他也看出哪吒不是一般人所以才會有遲疑,但這樣僵持下去無疑還是對哪吒不利,段世宏前途未卜,可他幾乎已經是死定了。
中年人猶豫再三,似乎也在考慮要不要拼上一次,這是最危險的時刻,趙倩倩如果跑遠的話可能還好一點。
我猛然推門而入,一邊嚷嚷道:「都把槍放下!」
馬仔們不料門外還有人,慌忙一起把槍口對準了我,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這麼多把槍指著腦袋,以前雖有險情,不過都是有商有量的,你開槍打我我還可以躲閃,這會情況大相逕庭——只要有一把槍走火我勢必要血肉橫飛……
但是既然進了這個門我自然也是有心理準備的,我學著街頭小混混們打架前喝陣那樣叫囂著:「消停點啊,我的兄弟們馬上就來!」我一步一步蹭到哪吒身邊,哪吒不禁道:「強哥你怎麼不和倩倩一起走?」
「總得有個人在背後給你看著點啊。」我和他背靠著背,把雙手比劃成槍型對準兩邊的人……
其實我是真怕哪吒和段世宏拼個魚死網破,這節骨眼上出點亂子至少能讓他們投鼠忌器。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道:「這位兄弟又是混哪一路的?」
我厲聲道:「我哪一路都混,我有公交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