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不服不行
「叮鈴鈴......」
手術室內的電話響了，邊上的江楓第一時間接起電話，聽了兩句急忙向方寒匯報。
「方醫生，外面打來電話，說是滬上的蘇學文蘇主任希望能和手術室這邊連線，和您對話！」
「蘇學文？」
程雲海一愣，蘇學文也正在看手術直播？
作為參與者，程雲海對蘇學文的連線要求倒是沒什麼意外的。
一般來說，很多人開直播都只是直播畫面，很少帶聲音的，雖然現在的儀器和設備並不會影響音質，但是大多數醫生都會把聲音掐掉的。
一方面，醫生們在手術的時候為了緩解氣氛，都喜歡講一些笑話，說一些葷段子什麼的，這在外科這邊很常見的。
看的到聽得到，而且是單方直播，這也就導致一些醫生在看直播的時候有一些疑問，而且直播的畫面是手術室這邊的視角，人不在現場，就不可能多方位都看到。
有時候你想看別的，顯示屏卻是另外的，這也會導致看視頻的時候很鬧心。
因而一些熟悉的，覺得自己和人家主刀醫生關係還行的一些人，就會直接連線手術室這邊，直接通話，亦或者視頻，一邊看，一邊問這樣子。
「嗯，可以！」
方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上次在定水縣，蘇學文還算客氣，方寒也比較認可蘇學文。
這邊江楓回過電話，剛剛掛掉電話，又有電話打進來了。
「方醫生，協和的張嘉豪張主任也希望能和手術室這邊連線！」江楓拿著電話對方寒道。
「張嘉豪？」
程雲海又是一驚，張嘉豪也在看手術直播？
「方醫生，燕京醫院的王志成王主任也希望能和您對話。」
江楓剛說完，外面可能又接到電話了，對江楓說了一句，江楓急忙給方寒匯報。
「蘇學文、張嘉豪、王志成？」
程雲海吃驚的嘴巴都張大了，差點忘記操作。
這等於是燕京、協和、滬上三大頂尖醫院的三位心外巨頭同時要求連線啊。
方寒一邊操作，一邊沉吟了一下對江楓道：「這樣吧，你建個群，開個視頻吧。」
「好的方醫生！」
江楓瞬間就激動了。
方醫生讓自己建個群，開個視頻，這就意味著自己這邊先要把三位主任加為好友，要不然怎麼建群？
今天加了三位主任，手術結束了，張嘉豪王志成三個人不能馬上把他刪了吧，那樣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以後他江楓也就有了張嘉豪王志成三個人的微信了，哪怕沒資格對話，出去吹牛逼那也是可以的吧。
微信好友拉出來往其他人面前那麼一放，想一想都備有面子。
正在做手術的西京這邊的醫生們都羨慕的不行。
三位頂尖心外專家的好友，哪怕是程雲海估麼著也沒有吧？
一個或許有，三個人同時，真的不容易的。
江楓這邊操作非常快，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張嘉豪三人，很快加了好友，然後建群，開視頻。
「哈哈，張主任也在啊！」
蘇學文笑著道。
「沒想到蘇主任也在，蘇主任這是沒在滬上吧？」
「今天在山大這邊。」蘇學文笑著道。
「我說二位，咱們可不是視頻聊天的，小江，能不能連接一個儀器，你這樣子我們看的不清楚啊。」
王志成笑著開口道。
「這邊正好有，江醫生您下載個軟體，手機連接一下！」邊上有護士幫著江楓操作，也就等於暫時把手機的攝像頭和手術室裡面的一個攝像頭連接起來了，這樣能保證王志成三人看的能清楚一些。
手機這邊一個術野，直播的一個術野，而且手機這邊的可以隨時轉換，這也滿足了蘇學文三人的要求了。
「現在準備搭建乳內動脈了吧？」
「肯定了，不停跳手術首先搭建的就是乳內動脈，這是常識！」
王志成三個人也都是老熟人了，不過平常卻很少能聚到一起，這會兒倒是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分析起來了。
「都安靜一些，不要影響醫生們手術，干擾醫生們的思路！」
方寒微微皺眉，插了一句嘴。
正在說話的王志成三人瞬間閉嘴。
「少說兩句，都看著吧，有什麼要問的再開口！」王志成和方寒最熟，笑著說了一句。
西京這邊的醫生都驚呆了。
這可是國內心外領域的三巨頭啊。
三個人一起觀看手術，而且還專門連線過來，這對任何一位醫生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了。
今天這台手術要是程雲海主刀，有這三位連線進來，程雲海覺得自己可以吹一輩子了。
沒想到方寒竟然還嫌人家吵鬧，影響手術。
最主要的是王志成三個人竟然沒脾氣，方寒開口，他們馬上就安靜了下來，沒有絲毫的生氣。
這簡直難以想像。
「分流栓，分流血液！」
方寒時不時的開口，同時還給西京這邊參與手術的醫生講解：「分流血液的目的是為了減小縫合的難度。」
「患者的血管非常脆，要非常小心！」
「縫合線！」
「小方的這個縫合水平真是沒的說，能做到小方這樣的程度，真的是非常難了！」王志成還是忍不住開口。
「是啊，縫合非常精準，這麼纖細的血管，縫合難度本就非常大。」
「注意吻合！」
方寒提醒道。
「縫合嚴密，一氣呵成，剛才的操作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是啊，要是換了我來做，絕對沒有那麼輕鬆。」張嘉豪道。
「方醫生，你是怎麼做到那麼精準的？」蘇學文問道。
「感覺！」
方寒回答道：「像這種手術，感覺我覺得還是很重要的。」
王志成道：「不錯，像這種手術，除了醫生們的基礎操作之外，其實看得就是感覺了。」
「雖然感覺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也是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之上的，也正是因為懂得多，什麼都瞭然於胸，才會有精準的第六感！」張嘉豪附和道。
示教室，正在觀看手術的西京這邊的醫生看的目不轉睛。
「嚯，這麼多人！」
一位六十歲來歲的老人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看到示教室這麼多人，微微有些驚訝。
「李教授！」
「李教授！」
示教室的醫生們急忙客氣的打招呼。
進來的這位是第四軍醫大的一位教授，也可以說是心外這邊的技術指導。
西京醫院的模式是臨床和教學相結合的模式，一些醫院的專家也都在軍醫大任教，有些已經不下臨床了，不過經驗豐富，屬於技術顧問一類的存在。
就像是陳國中，雖然陳國中很少親自手術，但是一些看法，一些想法，還是很有啟發性的。
一些上年紀的老教授，因為體力原因，已經沒辦法親自手術了，但是經驗什麼的確實年輕人沒法比的，這位李教授也正是這樣的存在。
「不停跳心臟搭橋手術？」
李教授看了兩眼，就看出是什麼手術了，問：「做手術的是哪位醫生？」
「是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方醫生！」
這會兒手術已經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到了尾聲了。
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手術，這些醫生對方寒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了，介紹的時候也是相當客氣，帶著幾分尊重。
「江中院的？」李教授一愣。
「嗯，方醫生的水平非常高，程主任擔任一助，剛才滬上醫院的蘇學文蘇主任，協和醫院的張嘉豪張主任，燕京醫院的王志成王主任還特意打電話過來連線手術.......」
李教授吃驚不小，王志成等人可以說完全可以代表國內心外領域的水準了，這三位都打電話過來連線，看來這一台手術不簡單啊。
「遠端吻合完成！」
「近端吻合完成！」
手術室內時不時的響起聲音。
「完成了！」
王志成感慨道：「小方成長的太快了，去年的時候雖然也很讓人吃驚，可遠沒有達到今天的這種程度！」
「是啊，以方醫生今天展示出來的水平，放眼國際估計也沒幾個人能達到，絕對是國際頂尖水準了！」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蘇學文感慨連連。
這個手術的難度其實不算太大，可方寒的水平那是真高。
整個手術兩小時二十分鐘，剩下的也就是收尾了。
最主要的是還是陌生的團隊，完全沒有磨合，西京這邊之前也沒有做不停跳的先例。
在這種情況下，那真的是相當考驗主刀的水平了，蘇學文自問今天如果自己做這台手術，他是絕對不可能做的這麼快，這麼完美的。
「行，準備收尾！」
方寒檢查了一下，確認吻合沒什麼問題，然後開始做收尾工作。
「方醫生，我來吧，您休息一下！」
程雲海相當的殷勤。
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水平。
程雲海是看過蘇學文和王志成的手術視頻的，雖然他承認蘇學文和王志成比他強，可也就是強那麼一丁點，他其實是不怎麼服氣蘇學文和王志成的。
無非就是占了燕京和滬上的名頭罷了。
可今天和方寒同台，程雲海是徹底服了，不服不行啊。
像蘇學文和王志成，程雲海覺得自己再做一段時間手術，或許是能趕超他們的，可方寒.......
程雲海覺得自己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了，或許下輩子都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