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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看現在的暗精靈營地吧,最大的旗幟下的連綿營地的確屬於羅絲,月光標記、血刃標記、寒冰雙劍徽記等等零落其中,無數大大小小的零散營地卻代表著無數的暗精靈社會背叛者,他們加起來所占據的面積遠大於羅絲的勢力,也從一個側面證明這個種族的分裂程度之高。
而此時,這群在地下為了各種理由彼此仇殺的黑皮膚精靈,卻為了同一個目標,走到了一起。
「過去針對先祖的審判毫無公證可言,就算先輩有錯,但我們這些後輩也有生活在有陽光的藍天下的權利,我們也有在舒適大地游弋的自由,我們要用事實證明,我們黑暗精靈,才是所有精靈種族中最優秀者,最應登上王位的上位精靈!」
在這片旗幟下,原本分歧嚴重的黑暗精靈族臨時團結起來,在羅絲耗費神力召喚的魔力黑霧之下,他們躲避了陽光的灼傷,在黑影中耐心的磨礪自己的匕首,耐心等候那命中注定的同族間的殘酷廝殺。
而提前入侵的黑暗精靈,自然也就和地下世界的其他的勢力開始脫離關係,他們現在的目標,只是有自己的一片藍天。
「先有北地這塊就夠了,這裡有精靈之泉,有森林,我們可以在這裡重建屬於我們的王國,這裡有我們想要的一切!」
從某種意義上,只要聖戰的戰鼓再度敲響,在地下世界磨礪毒牙的黑暗精靈和羅絲的回歸只是時間問題,但羅蘭和艾耶的邀約信函,卻給了她最好的介入時間和理由。
此時,無數的帳篷扎在城下,黑膚的精靈渴望著復仇的愉悅和血腥的甘釀,以背叛為特性的黑暗精靈們居然在同一個目標下團結一致了。
而對於常年居住在此的北方精靈來說,這自然就是噩夢了。
站在首都城下,剛剛歸來的國王亞特里恩茫然的看著眼前絕望的景色,這就是他犧牲自己女兒換來的嗎?這就是精靈諸神為其承諾的精靈盛世嗎?
「我早該料到,在聖戰中首先出頭,必然會成炮灰。」
此時,後悔不已的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人對自己做出的評價。
「你啊,什麼都計較得失,算的太多,實際上算的都是些蠅頭小利,大勢卻從沒有看清。你這樣天天盤算得失,遲早要把自己算進去。」
「我沒錯!我絕對沒有錯!」
但此時,戰局已經容不得他猶豫自責了,其他三國的聯軍已經對其抱怨不少了,他們中的不少都希望能夠解散聯軍,帶著各自的軍隊回去鎮守自己的本國。
「愚蠢,比無用的人類更加短視,你以為那些黑皮膚的婊子打下了流蘇王國,就不會去其他的國家嗎?我們流蘇那點地那夠她們分,她們要的是整個北地精靈國度!」
一路回歸,流蘇王國的慘狀反而讓其他精靈王國的軍隊的離心更盛,若不能儘快整合整個精靈勢力,這場戰爭不用打就已經輸了。
「給我請兩位將軍和卡扎路王子赴宴,就說我有私密的話要說……讓阿爾文帶著月刃精銳做好準備,聽我的命令。」
對著自己滿臉震驚的心腹,國王咬牙做出了抹脖子的手勢,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了這守護自己的王國,他願意付出一切。
……
當這個冬季來臨之時,誰也沒有料到,牽扯到的勢力會如此之多,精靈戰場、紅楓防線、安圖恩元素戰場,三個主戰場構成了這場聖戰最矚目的開幕戰。
三個戰場相互影響,相互交纏,到了這種地步,任何一個戰場的失利,都有可能導致雪崩式的潰敗。
「屬於背叛者的戰爭」,是歷史後世為其定下的別稱,而對於當代的當事人來說,後世的評價從來無關緊要,眼下這種敵我難分的惱人形勢,卻是最讓人頭痛的。
兩大陣營之間的相互背叛,同族之間的相互欺詐已經成了日常,今天的敵人,明天的朋友,昨日的戰友,明天的死敵。
這種反覆,連崇高的真神都無法倖免,當聖戰重啟之時,那些身份曖昧的存在,在各位大佬的暗示或威逼下,再也不能保持左右逢源的狀態,也必須用實際行動選邊站了。
從某種意義上,也就是這個關鍵時間點,才讓秩序側大佬之一的艾耶的信函更具說服力,有了讓羅絲重新選邊站的威力。
而此時,作為上次聖戰最大的失敗者之一,沒有神明庇護的獸人,卻企圖在這場戰爭中翻盤,他們之前的突襲的確做的很出色,但現在,卻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我們的內線全部被拔掉了嗎?怎麼可能,我記得總共有二千三百七十六組,其中七成是外表無法分辨的人類混血兒,他們之間都互不認識,怎麼可能都被挖出來。不少被深埋的種子都埋了一兩百年三代人,我們應該一直沒有啟動,怎麼可能被挖出來。」
作為占據了主動優勢的攻城方,現任的獸人皇埃蒙·血斧很是頭痛,從開戰至今,情報系統的殘缺,是始終困擾獸人的大問題。
戰爭首要的就是情報,托司璐威爾王國的「和平通商」政策的福,百多年的相互來往,已經足夠早有野心的獸人部落把這個王國滲透成篩子。
但戰爭真正開始後,那些埋伏下的「種子」卻沒有一個發芽。
那個正在匯報情況的龜族獸人滿頭大汗,作為情報系統的總管,他也是一個部落的酋長,但在這群憤怒的大酋長面前,他只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遭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