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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米特卿,還沒有找到嗎?」
「找到?哦,那個騎士公主啊,她們換了個居所,現在住在律法之神教會哪裡。襲擊真神教會可是個大麻煩,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說話的是個眯著眼的褐發青年,帶著個單眼的進食鏡片,文質彬彬的,若只看外表的話,恐怕誰也不會想到他就是奧蘭帝國的情報首席,也是大帝的私人財務顧問,整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選之一。
「別給我開玩笑了,你知道我找的不是那個小丫頭。我找的是那個天使血脈的女人,那個單手就硬生生的鎮住魔劍的女人。」
達索斯能一眼看出斯溫娜是女人偽裝的,卻是其觀察入微的表現,那天過後,他也在猜測兩張相同面孔、氣質卻完全相反真假公主,是不是真是兩個人。
「雙子星,又是一個象徵不詳的雙子,難怪嵐之王室要隱藏她的存在了。」
好吧,結合歷史,腦補都有了依據,至少在達索斯眼中,那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魔劍的表現了。
「赫米特,你應該知道我為了把猩紅征服者覺醒到第三階段花了多少代價,但那女人一開始就能夠馴服第三形態的魔劍,而當她把魔劍還給我的時候,魔劍給我傳遞來的感情居然是『可惜』、『恐懼』『放鬆』,這隻有一個解釋,魔劍在她面前居然完全臣服了,恐怕她可以使用完全形態的魔劍。」
「那不可能!這把血海暴君打造的猩紅征服者永遠渴求鮮血,你當年為了使用這把劍至少付出了近萬條性命,至今我們每年都要為其準備幾百個死囚祭劍,那女孩才多大,怎麼可能鎮住魔劍。」
「但她的確做到了,不是嗎?」
「所以你才想她求婚?即使被當面拒絕也矢志不移?」
「不,不,看膩了那精美而脆弱的花瓶,我突然覺得沐浴在鮮血中的血天使也很不錯,我是真的迷上那個女人。可惜了,沒想到她居然會喜歡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你打算放棄?那你為什麼還找她?」
「你覺得像嵐之王室藏著這張底牌做什麼?你覺得手中握有這些籌碼的她們會乖乖在繼位大典上向我臣服效忠,你認為那驕傲到不正眼看我的半天使,會在典禮那天向我半跪效忠?」
想起那天那驕傲到腳不落地的戰爭天使,赫米特搖了搖頭。
「有的人天生就不會屈居於他人之下,我不認為她會臣服任何人。」
「但我們也沒有退路了,要麼挺過去,要麼就此功虧一簣淪為二流。」
是的,這次接著繼位大典逼著眾國臣服,即是對小國的壓迫,何嘗又不是對奧蘭帝國自身尊嚴和國力的挑戰,若能夠成功自然一躍成為超級大國,而若是失敗的話,恐怕原本的從屬國都會因此動搖,直接掉成二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這是一場豪賭,關係到奧蘭後兩百年的國運,我們可輸不起。」
「我懂了,這個時候容不得一點變數,我會派出探子去打探東嵐人的秘密的。」
「不,先等等,派幾個魔鷲騎士做好盯梢就夠了,我已經派出了烏鴉,盯緊了還不方便他們發揮。」
「烏鴉?他們可毫不值得信任,他們整天都在預言計算那莫名其妙的世界末日,簡直就是一群神經質的瘋子。」
「不過,瘋狗毫無理智,咬人一般特別痛啊。」
說著,達索斯大笑起來,他當然知道烏鴉不可靠,但瘋狗也有瘋狗的用法,放出去咬人的話也不需要理智。
「我差不多知道你找我來做什麼了。」
「嗯,以東嵐公國的變數為核心,多做幾個應急方案吧。」
「需要做最壞的打算嗎?東嵐公國從這次盟約國中剔除。」
「不,最壞的可能是東嵐公國帶著其他國家向我們宣戰,而且我們的兵力還被牽制住了。」
赫米特點了點頭,他了解達索斯,什麼都往最壞的地方做準備是他的老毛病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自信完成好繼位典禮。
相反,這提前做出多種準備方案,反而說明了他對盟約成功勢在必得。
別人都以為他是個粗豪且不拘小節的梟雄,只有自己這樣一起長大的同伴才知道,達索斯最大的優點是心細,或許,正是因為他對任何糟糕的情況都早有準備,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別急,下棋都是一步一步的來的,先用瘋狗探底吧。哈,你分心了吧。將軍,我贏了!」
……
而對我來說,把東嵐公國的大使團弄到我們一起住,卻不是沒有目的的突發奇想。
離繼位大典還有三個多月,不長不短,若上次失敗兼丟人後,在自己的主場王都,達索斯不弄出些什麼來找回面子,那反而不可思議。
而我和大使團之間的聯繫必然會越來越緊密,與其今後被人發現疑神疑鬼,不如乾脆直接聯繫上,在一起的話,既方便安保,還可以順手調教一下那個小丫頭。
至於那個律法之神教會,只能算是意外之喜了。
本來我們這裡只打算建一個審判庭,既讓律法職業者修行、學習的場所,沒有當地主權的支持,審判業務是無法展開的,倒是仲裁業務可以如期開展。
審判就是以主權為依靠,以律法條文為準則進行罪行審判,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處理,而仲裁則是契約雙方、仲裁者都處於平等的位置,約定由仲裁者進行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