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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老斐迪南爵士呀,您還在為沒有完成任務懊惱自責嗎?請不要自責了,這真的不是您的錯,誰也沒有料到不敗騎士的您會耗盡生命力老死在完成任務的路上。或許,都是我的錯,若我早該看出臨行前豪邁幹掉三碗烈酒的您,是強撐著壽命將近的殘軀強顏歡笑,就不會讓早已經退隱的您披掛上陣去執行這註定會失敗的任務。」
此時的老將,似乎有無數的戰意等待宣洩,身為防禦薄弱的輕甲騎士總是一不小心衝鋒過頭,而若是惡魔們以為能夠藉機狙殺,這位老劍聖就會用利劍來傳授薑還是老的辣的老話。
卡米西亞斯背後的那個女聖騎士蘭妮和芬達克是一對姐弟,卻在不斷散播聖光,聖潔的光環不斷掃過戰場,給同伴以治癒,給惡魔們帶來淨化和毀滅。
手持攻城戰錘的「城牆破壞者」盧卡斯,長槍如風的長風騎士思蘭斯,簡直是異世劍仙的大劍聖費迪,到處亂丟鍊金試劑的瘟疫暴君卡卡娜,最後的龍騎士迪迷爾……當激昂的鼓點中,無數的傳奇騎士們在嵐之戰旗聚集,這些經歷了無數大戰的勇者們,視戰場為歡興雀躍的酒宴,大笑著無畏衝鋒。
「嵐之戰旗?嵐之精神?那是什麼?不知所謂。」
幼時的我以天命主角自覺,怎麼會看到起那土著居民低劣的騎士精神,而面對放出中二狂言的我,但當時的父王,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丟下一句「你是嵐的子孫,你會懂的。」
當十二歲的我被從聖堂本部緊急召回領軍的時候,我本以為自己會成為掛帥的傀儡將軍,畢竟,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聖堂本部進行聖騎士修行,聖堂教會和嵐之國的關係又很差,而我十二歲的年齡又怎麼能夠服眾。
但結果卻是不管是垂垂老朽的老將,還是年輕氣盛的天才騎士,都完全服從我的指揮,即使我偶有錯誤,他們也會暗中彌補,而在戰爭中,更是不斷傳授我他們最拿手的絕活,各種戰爭經驗。
「不愧是嵐的子孫。」每次,當我做出成績,領導出一場勝利後,他們會就得意的如此說道,仿若這是他們自己的驕傲,而若我又因為經驗不足做出錯誤判斷,他們卻會說「這個年齡,已經做得夠好了」,以長輩對兒孫的痛愛原諒了我,然後毫不猶豫用血汗乃至生命為我填補錯誤造成的損失。
用生命來換取的成長珍貴的無法計量,面對這些可愛的人,我又怎麼能夠不迅速成長。
「不愧是嵐的子孫。」漸漸的,這句讓我感到不適的誇讚,成為我最為欣喜的榮耀!
嵐之國和異族常年交戰,這裡遠離奢華的中原地帶,雖然有珍貴的稀有礦產,卻要用來換取各種糧食補給,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時間是要命的冰封期,怎麼看都不是塊好地方。
但千百年以來,這些可愛的軍人和平民,全心全意的信任著守護這塊貧瘠土地的王室嵐之後裔,而嵐之王室,則以公正和犧牲來回報他們的信任,歷代以王子為將,歷代王室成員以戰死沙場為榮。
我終於懂了,什麼是嵐之精神,他並不是高大上的教義,他是山谷中的霧氣,無形而實在存在,他就如那面戰旗上狂風中搖搖欲墜的要塞一般,是在絕境中的最後守護!
「你是嵐的子孫,你會懂的。」
哈,的確,父親我懂了,我真沒想到,會懂的這麼快。
此時,依舊是冰火紛飛的戰場,依舊是飄揚的嵐之戰旗,我們的戰鬥,卻沒有結束。
「我乃嵐之末裔,一個連自己國家和國民都無法守護的可憐蟲,我也承認我們只是一群眷戀人間的孤魂野鬼、殘兵敗將,但……」
「我們的確是死者卻不甘心就此死去!我們的確是殘兵敗將卻不甘心就此沉迷往事!這世界還有太多的不公和悲劇!我們怎麼能夠閉眼沉睡。我們的殘軀還沒有腐爛,我們的手臂依舊能夠拿起武器,我們要上馬衝鋒,繼續討伐製造戰爭和混亂的暴君野心家!」
騎士們的呼喊,是他們步入亡靈的執念,是他們步入英靈的信念。
飄揚的嵐之戰旗下,當我舉起羅蘭聖劍指向前進的方向,騎士們則用自己的信仰和勇敢來回報我的信任。
「衝鋒!」
作為盡職的炮灰,在主人的驅使下,嗜血的獸人軍人擋在了我們的面前,而接著,卻如擋車的螳螂,直接被硬生生的壓過去了。
那在慌亂之中,被老斐迪南一刀斬掉頭顱的,不正是永不言悔的獸人皇嗎,他連一秒都被攔住呀。
或許,對為了自己的欲望隨意踐踏他人生命的梟雄來說,死的毫無價值,就是最為合適的懲罰。
而當巨大的上古煉獄魔龍也被主人強制驅使抵擋之時,這個讓人熟悉的巨龍,卻早有了命中注定的對手。
「莫麗爾,你丟人丟到家了!」
而她的俯衝救援還沒有到達戰場,突然下降的艾因美修斯就撲擊在她的身上,把她撞在半空中不住翻滾。
是的,這隻煉獄魔龍就是過去的龍後莫麗爾,由於那場意外的戰爭,作為祭品的她活了下來,然後面對惡魔伯爵再度毫無尊嚴的選擇了轉化成惡魔之龍——煉獄魔龍。
兩隻上古巨龍在半空中撕咬怒吼,明明煉獄魔龍肉搏能力比主位面的巨龍要強得多,而占據了全面優勢的,卻是個頭較小且年輕的多的艾因美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