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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艾克,嗯,這就是他的綽號,也是他的代名詞,原因只是因為他總喜歡在下崗以後去酒館喝上幾杯,即使在崗哨上執勤的同時,懷中也必然兜著劣酒。
「老酒鬼,你就不怕哪天喝醉死在陰溝里。」
每次,有人開著這麼過分的玩笑的時候,老酒鬼卻總是拍了拍肚子,張開滿嘴老黃牙笑道。
「好啊,只要老巴克的松子酒管飽,明天我就死在你家的陰溝里。」
這時,似乎對同僚的驚呼沒有聽到,老酒鬼艾克抽了抽鼻子,渾濁的目光還盯著自己的酒罐。
「呸,這酒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難喝啊,小巴克那小子到底給裡面摻了多少水啊。或者,根本就是水裡攙點酒。哎,越來也沒有良心了,還是老巴克厚道啊。」
茗了口這三銅幣一大壺的水酒,艾克眯著眼,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時候,自己的兄弟和老伴還都在。巴克酒吧的松子酒雖然也很難喝,但至少分量足的多。
不過,那時自己可不叫什麼老酒鬼,「喀什之箭」艾克可是出了名的精銳遊俠,直到自己膝蓋受傷轉到城防部隊前,自己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總覺得,有什麼改變了啊。」
雖然天氣一樣寒冷,薪酬一樣少的可憐,「老巴克酒吧」的酒水一樣難喝,但那個時候,自己的小日子卻總是過得不錯,或許,是因為那些和自己一路走過的老混蛋、老酒鬼們都在吧。
「草,都是那群該死的獸人!還有沒用的貴族!還沒開戰居然都開溜了,小辛德恩,等我見到你掛掉的領主老爸,看我怎麼向他告狀,一定要讓他打花你屁股。就像以前一樣。哎,人老了就是總愛回憶那些有的沒的。」
老兵一邊想著如何要和老上級告狀,一邊抽出那由於疏於打理而鏽跡斑斑的制式鐵劍。
「噗。」
一口酒水就全部噴了上去,濕漉漉的長劍總算帶出一絲寒光,巨獸已經到了面前,被地震震的搖搖晃晃的老酒鬼卻慢條斯理的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盔。
「老辛德恩可是說過,我們這些士兵是他這個領主的面子,衝鋒的時候也要注意形象。對了,我記得,這個時候應該還要念下衝鋒口號,念什麼好了?」
可以輕鬆捏碎橋樑的巨手就在面前了,老兵也停下了思索,喊著號子開始揮劍衝鋒,那全心全德的一劍,那豁出自己一切一劍,帶著了一絲弧光,隱隱約約居然出現了劍氣,也到了艾克此世的最高水平。
「啪!」
但絕對實力的差距,卻不是能夠用鬥志彌補的,比斯巨獸的鋼爪落下,留在原地的,卻只有那團肉泥和血跡了。
或是被老兵突然的行為嚇到了,或許,老兵那一劍,最終還是割傷巨獸的皮膚,金絲比蒙慢了下來,頓了一下,瞟了一眼老兵的屍體,才繼續追殺其他的逃兵。
老酒鬼死了。死的很徹底,他既沒有突生神力斬殺敵手,也沒用自己的性命鼓舞士氣最終扭轉戰局。
這就是戰爭,沒有主角,沒有奇蹟,只有血淋淋的弱肉強食。
只是他人死了,那最後的衝鋒口號卻依舊在空氣中迴蕩,被寒風帶去了很遠……
「……嵐之意志,永不屈服!」
……
「你們這是在謀殺!你們都是獸人的幫凶!!」
依舊是那個充當會場的老劇院,但這次,卻是憤怒的蕾妮氣急敗壞對著諸位聯軍將領怒吼。
自從獸人再度侵襲的消息傳來,各國軍事主官的聯席會議已經開了一個上午了,但卻僅僅只是從互相推諉責任進步到開始研究如何加固紅楓城的防禦,卻依舊沒有在、出兵救援其他遇襲城市的意思。
「咳,殿下,您應該保持冷靜和王室成員的風度。您看,現在敵強我弱,暫時的退縮是戰略上的需要,你看,我們加固防禦,擊中兵力準備決戰才是正確的現在。」
「那獸人進軍沿線周遭的城市和居民怎麼辦,他們還在等著我們的救援吧。我們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去死。」
但她的提議,卻沒有人應聲,相反,還有人出言諷刺。
「別國的事情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小心被人說別有用心。」
「哼,這局勢都看不清楚,也難怪被邊緣化了。若不是羅蘭殿下不在,恐怕都沒有權限出席吧。」
「公主這種東西,乖乖做花瓶就夠了,打仗還是別瞎指揮了。救援?我們現在足以決戰的可用之兵馬」
國小勢弱,人又年輕沒有名聲,自然很容易碰壁了,會議開到現在,即使是主戰派,卻依舊把注意力投向了如何加固紅楓城的防務上來,主張救援的蕾妮早被無視的不止一次了。
她被氣的俏臉通紅,卻依舊沒有絲毫辦法,最終,還是負氣離去。
「被邊緣化嗎?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那人胡亂猜測卻接近了,被邊緣化,這無疑踩到了蕾妮的痛腳。
從某個時間節點開始,羅蘭有意識的讓蕾妮遠離要事,已經在東嵐內部引起了不少猜測。
若是其他人這麼處理的話,蕾妮比如會懷疑是否別有用心,似乎有謀權上位的野望,但本身對權位毫無興趣的羅蘭這麼做,就讓人無法理解了。
「最近,還真是輕鬆啊。」
想起自己在各個方面忙碌異常的師弟、師妹們,而自己卻明顯被閒置了,怎麼能夠讓人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