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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還是對妒忌太過自信,被逼到極限的不僅是海怪,恐怕北極光號也到了極限。
實戰永遠是最有效的檢驗平台,最先出現問題的永遠是短板和弱點,在章魚的敲擊、獨角鯨的撞擊之下,亡靈化沒有覆蓋的地方自然無法自愈再生,能量管道不夠紮實、設計不夠有效的地方,也是千瘡百孔的出現各種問題。
而作為戰艦靈魂的「妒忌」,在漫長的亡靈人生中,還是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還不能起到獨當一面的作用,維持所有的重炮攻擊、控制艦隊都耗掉了它全部的精力,反覆使用自愈天賦又耗掉了它大部分魔力。
這些缺憾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從原型機到真正的實戰機型,本來就需要不斷暴露問題和修正問題,但若是實戰中直接玩完,也估計沒有以後了。
「小羅蘭回來了?太好了,趕快到左舷甲板幫忙,那裡還在漏水。」
剛剛抵達就被派上了任務,我卻笑了。
「凱麗,別光抓我當壯丁了,這裡有兩個老熟人可以受你指揮,芬達克也是冰噩騎士,卡西米亞斯雖然人傻,但傻力氣還是有一把。」
「啊!他們不是……好了,我懂了。好久不見,我代表嵐之國歡迎你們的歸來,但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小芬達克請幫忙凍結漏水的地方,卡西米亞斯爵士請到甲板上幫忙調整風帆。」
「凱麗姐!?你沒事太好了!」聽到熟悉的嗓音,芬達克有些激動,但接著卻冷靜下來。
「好的,我們會努力的。」
至於卡西米亞斯,行動派的他話音剛落就已經出發了,但從那幹勁十足的摸樣,那句「歡迎歸來」,還是很讓他開心的。
那天招牌性的冰河世紀都擺出了,那個永夜大帝招牌般的黑色骷髏王神威又怎麼瞞得住人,再加上這麼多年赤紅獵犬的戰旗就是嵐之戰旗,永夜大帝就是聖騎士羅蘭的傳言恐怕一直在人類的高層中傳來傳去,在有心人的眼中,我那身份恐怕早就瞞不住了。
我不懷疑有人猜到我就是永夜大帝,尤其是前身是亡靈巫妖已經被揭曉之後,至少凱麗是肯定知道了,當然,有些事情說破了反而不美,若東嵐真和永夜大帝扯上關係,肯定是大堆的麻煩,眼下既然他們不打算說破,那就先這樣吧。
或許是在風浪之中的互助,或許是早有預期,兩位亡靈騎士很快就被眾人接納了,但這個「眾人」卻多少有點水分。
地下世界的紳士們自然不用多說,他們中大都已經習慣和亡靈相處了,東嵐之國的騎士們面對出手幫助自己的亡靈騎士先是有點驚愣,然後發現這兩位智慧亡靈居然是自己前輩的英雄騎士後,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原本生者和死者的隔閡,在凱麗和蕾妮拉著他們說了些什麼後,尤其是看到那標誌性的冰噩坐騎後,原來的稍帶防備的態度痕跡就轉作了崇敬。
每天都能看到騎士們圍著兩位亡者騎士討教,而卡西米亞斯和芬達克也很愉快的向後輩騎士們教授自己的經驗和戰技。
看到這種情況,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畢竟讓亡者們前往生者的國度,是一件賭博,但既然騎士們能夠和亡靈騎士相處融洽,也算開了個好頭。
當然,這也和聖戰開啟諸神很忙有關,而不是東嵐信奉絕對公正的律法之神為國教,有無眠者這真神罩著,我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考慮這驚世駭俗的提案。
而在地下居民和東嵐人都能夠接納兩位騎士後,卻依舊說「眾人接受亡靈騎士」有水分,還是因為那些奧蘭人。
東嵐公國在大部分人類王國中是邊境野蠻人的國度,他們一開始就游離在人類主流社會之外,再加上過去那檔子事,和各國、諸神教會的關係都很差,由於歷史記載中迪芬德曾經轉變為死亡之地,皇家騎士團化身死亡騎士團對仇敵復仇,他們反而對亡靈沒有多大的敵視,再加上兩位亡者騎士從某種意義上都是嵐之國的歷史英雄,還有嵐之王室的擔保,和諧共處並不困難。
而奧蘭卻是人類大帝國中的一員,他們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亡靈都是邪惡的,都是生者的敵人,再加上一百多年那場亡靈天災及西羅帝國帶來的現實壓力,諸神教會的反覆宣傳,讓他們接受和亡靈待在一個船上,和同老虎被關在一個籠子中有什麼區別。
這是人類社會的主流觀念,只要扯上亡靈就是邪惡的,而亡靈大帝,更是邪惡中的邪惡。
於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三十幾份投訴,更有十幾人改變了主意,打算直接下船。
「那個,要不我們還是跟著飛吧,這幾天已經很讓人愉快了,畢竟生者和死者有所區別也是常態。」
重新躲在斗篷下的兩位騎士自己請願離開,我卻搖頭拒絕,這都是預期之中的,我也早有決定。
「你們給我脫下斗篷,就像在硫磺山城一樣,堂堂正正過自己的生活。你們並不欠這世界任何東西,也不欠任何人的,相反,這滿是惡意的世界還欠你們很多。」
我的話語讓兩位騎士低著頭,卻沒有說話反駁或同意,我知道他們還在猶豫,怕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我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既然已經打算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我們既然打算製造一個地上的硫磺山城,讓無罪者不因自己的種族和身份遭到歧視乃至獲罪,這等於和這個世界的主流思維做決裂,各種困難都不會少,這樣的坎只是開胃菜,我們必須邁過。既然那些該走的遲早會走,我們又何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