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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嗯?還有事?」
「是這樣的,瑞希娜·斯芬克導致了卡婭的死亡,當時羅絲就降下了詛咒,所有的斯芬克女性牧師全部變成了蛛化精靈,魔索布萊城第一家族的地位搖搖欲墜,內外空虛……」
「你是說維多利亞,維多利亞·斯芬克?」
而伊麗莎卻突然從背後走了出來了。
「是的,主人,維多利亞向我提出了請求,她應該是目前魔索布萊城第一家族斯芬克家族唯一還保持精靈形態的羅絲牧師,按照暗精靈的傳統和羅絲的規則,她應該能夠直接晉升主母,因此,維多利亞希望能夠得到硫磺山城的支持,掌握整個魔索布萊城。當然,她還許下了很多承諾,那些條件的確很吸引人,主人的意思?」
按照伊麗莎的想法,只需要付出一定的武力支持,就能獲得一個鄰近硫磺山的城市,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此刻,我反而陷入了沉思,我是真的猶豫了。
讓我猶豫的,卻不是眼前的那點事。
「卡婭死了,維多利亞開始上位了,這也是『歷史』的軌跡嗎?難道暗精靈女皇的崛起不可阻擋嗎?這也是所謂歷史的慣性嗎?難道我這隻蝴蝶的翅膀又要被歷史修正了嗎?難道我的努力註定是一場空嗎?」
若一切最後都會回到起點,那我的布置還有什麼意義,一時間,發自靈魂深處的疲憊感湧上來,讓人覺得萬念俱灰,什麼都不想做。
「大人?」
但一聲關切的問候,卻喚回了我的神智。
伊麗莎難得的露出擔心的表情,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總是精神到誇張的主人露出這種疲憊的模樣。
「危險,危險,亡靈不就是靠著執念留在這個世界的嗎?我最大的執念就是改變著操蛋的命運,這種狀態太危險了,萬一就此升天就太搞笑了。」我搖了搖頭,驅散這些雜念,我知道自己又不小心鑽了牛角尖。
「我只是想多了,歷史已經被改變,不管怎麼說,現在起步的維多利亞已經晚了,她的性格也比歷史上女皇的溫和的多,性格決定命運,她註定和歷史上的維多利亞不是一個人。而就算有我的支持,想在十年前掌控整個暗精靈,也基本是不可能的。或許,只是命中注定維多利亞不會就此平凡吧,既然如此,一個和硫磺山城親近的精靈主母,一個或許最終和地面和解的暗精靈女皇,怎麼都是好事。」
於是,我點了點頭。
「答應她,派幾個人現在就去接手斯芬克主母留下的勢力,只是儘可能的接手,若遇到危險就立刻回來。等這件事告一段路後,就派人幫她回魔索布萊城奪權。對了,把這個條子給她。」
於是,我奮筆疾書,然後遞給了伊麗莎。
這倒不是什麼錦囊妙計,而是一個針對特點對象的雙保險。
【實際上有些話不好說,也不該我說。但分別在即,若不說出來,實在讓人擔心你的未來。你是被神罰變成女性的,你是牧師,應該知道神罰代表著真神本人的意志,若受罰者主動解除了神罰,那豈不等於在真神臉上甩了一巴掌。你應該知道羅絲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神,多說無益,請好自為之。】
維多利亞對艾德溫娜的腰帶的虎視眈眈簡直路人皆知,即使維多利亞貌似人品不錯,但暗精靈和羅絲牧師那糟糕至極的名聲讓對她們再多防備也不為過,即使那個暗精靈還未成年。
所以,出於對科羅斯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做個保險吧,這樣的話,畏懼真神憤怒,維多利亞應該會努力壓抑這個心底的欲望吧。
當然,事情沒那麼巧,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這個條子上每句話都是真話,但合起來卻是個大謊言。
神罰的確事關真神臉面,若是解除了正義之神對惡徒的神罰,搞不好一道審判之雷就會劈下來,但羅絲的情況卻實在特殊,別的真神對神罰慎之又慎,深怕一不小心誤殺無辜者。
羅絲卻經常在暗精靈城市展現神跡,降臨化身的次數都不少,神罰的頻率之高,簡直和夏日的雷雨一般,時不時就來,來了後就雨過天晴,一切恢復平常,某某收到神罰,在暗精靈中都不能算新聞了。
以羅絲的「繁忙」神跡頻率,搞不好她早就記不得自己到底神罰了多少人了,我個人認為若真解除了神罰,她都會未必會知道。嗯,所以說神罰解除真神震怒是真話,羅絲不是個寬宏大量的神也是真話,但忘記補上一句「羅絲情況特殊」,就成了大假話了,這還是我從地下監獄那個騙子哪裡學來的語言技巧。
我不認為維多利亞能夠看穿,對牧師來說,神明的意志就是天,雖然看似離得不遠,你只要抬頭就能看到,但實際上卻根本不可能靠近,她應該知道神罰對神明的意義,至於解除神罰後會遭到什麼……任何一本真神教義都不會教你如何解除神罰,也不會告訴你解除神罰後會遇到什麼,那和褻神者有什麼區別。
好吧,這樣也是為了她好,這對她本人,對這個打算回到暗精靈那裡過日子的「他」來說,絕對是件好事,畢竟,男性暗精靈在她們內部簡直和奴隸沒什麼區別。
哎呦喂,為了她們不來個爭奪相殺,有個好結局,做上司的我容易不,我是不是可以給自己頒個獎——「感動硫磺山城的十大好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