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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戰略並沒有錯誤,正常情況下卡文斯的實力應該在我之上,弱者優先考慮不會輸有什麼錯誤。
再加上我們靈魂的特殊關聯性,考慮不會輸完全合情合理。
眼下的一幕,讓卡文斯不滿了?他覺得我在敷衍他?
「我是認真幹掉你的,你卻敷衍了事,什麼意思。」
或許,他就是這個意思。
突然,卡文斯笑起來,笑的很壞。
「看來,還需要給你一點動力……羅蘭,你覺得既然有兩棟門,就沒有第三棟門存在嗎?你覺得殺死我的魔胎和母體就能夠阻止我,你都忘記了嗎,主位面……還有你我都知道的血脈啊!」
「什麼?」
那一霎,我想了很多,但接著,大笑著揮劍的卡文斯,那散發著危險味道的魔劍,卻堵住了所有的言語。
即使我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主位面還有我的盟友們,冥府和聖光側都不會看著這一切惡化,即使那份血脈我也事先預留了保險,但諸多情緒,依舊讓我動搖。
下一秒,我也下定了決心,積累的冰雪已經足夠,足以取勝的王牌一定要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深吸一口氣,冰雪魔劍插入雪地之中,雪原開始沸騰。
「開始吧。零的行軍。」
第824章 八宗罪
或許從一開始,使用魔劍北地就是一個錯誤。
至少,當我選擇的對手是卡文斯的時候,這把冰雪之劍能夠起到的效用,就已經無法期待了。
同樣的出生,導致了類似的背景,北地人無法適應雪地是不可想像的,職業戰士更是自幼就在雪山中打滾,會被天氣因素阻礙行軍作戰是只有外地新人才被允許的藉口。
就算多年沒有回歸北地進行雪戰,我無法期望卡文斯已經把雪地作戰、躲避雪災的技巧都拋之腦後。
畢竟,記憶最深刻的知識技能,往往是年幼時的遭遇,那些從小就開始學習的東西,已經不僅僅是知識和技能,更是構成一個人性格和思維習慣的理論基礎。
海邊的漁夫敬畏不可知的海洋,面對陰晴不定的無盡海域,運氣比實力更加重要,老水手和船長或多或少有點迷信。
在艾希的內陸人眼中,北地人沉默、魯莽、不聽人話,堅固就像是凍原上的冰川,比蠻族更缺乏文明的精神。
這雖然是一種偏見,但從某種意義,卻是活下來的選擇。
作為一個北地人,當你遭遇的除了壞天氣還是壞天氣,資源貧瘠帶來的各種斷絕,性格中那外人無法理解的堅韌,也就是成了生活在那片土地的必要條件。
不能指望蒼天的好臉,因為壞天氣總比好天氣來的多。
不能有一絲僥倖,要命的自然條件會讓人一切事件迅速惡化,暴露在外的小獸、樹苗活不過一天,只有反覆思慮,做好一切準備,才有可能迎來豐收的一天。
一個意外,一場突然而來的雪災,謀劃徹底泡湯?一年的勞力白費了?趕快爬起來吧,寒冬將至,不準備好過冬的儲備就只能凍死了,殘酷的北地可不會給你嘆息傷神的時間。
凡事都往壞處想很消極?當大部分情況都超出預期的惡化的時候,這種消極,就是一種「正常」的思考方式。
韌性,或者說是不管形勢多麼惡劣,依舊能夠沒心沒肺的活下去的堅強,或許在外人眼中看起來既悲觀又僵硬,但的確是必須的。
「……其實都一樣,就算離開了北地,在這該死的世道,還不是殘酷而現實,要想活的好好的,再多的事前準備和預備方案也不嫌多,只有多方算計,小心翼翼的謀劃,才能活下去。」
「嘛,世道和北地的暴雪一般無法捉摸,厄運隨時可能降臨,及時行樂優先吧,至少掛掉的時候,還能夠大聲的向世界宣告『我卡文斯活的比你們瀟灑愉快』『老子這輩子玩的開心』。」
同樣的「材質」,同樣的環境,同樣的位置,最終演變成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思考模式和性格,這是命運的抓弄?還是兩位女神的抉擇?或者只是單純的……偶然?
「羅蘭,你的冰雪對我毫無用處,停下來吧,否則你會被這無意義的消耗拖死。」
卡文斯的言語並不是謊言,他在享受這場廝殺,並不期望因為這樣的緣由導致輕鬆獲得勝利。
場地類的能力,不管效果如何,消耗永遠是最大的。
比起開門,現在他大概更期望好好一場愉悅的廝殺,越殘酷越好,這單細胞的生物……
「混蛋單細胞生物,別人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你是為了手段忘記目的!」
「別人?指的是你自己嗎?現在你的目的很明確了吧,幹掉我才能阻止開門,還猶豫什麼?有什麼王牌都拿出來啊!讓我好好開心啊。」
我再度確認了,卡文斯這小子不是沒有腦子,而是不想用腦子,渴望刺激和愉悅的本能放在理性面前,難得精細出色的邏輯思考,卻是為了「如何打的開心」這混帳目的服務。
「人的理性服務於本能,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遮住了視野的暴風雪之中,雪山正在崩潰,在雪浪之中,音波成了唯一能夠交戰的武器。
「什麼都想這麼多,活在框框條條之中,和傀儡玩偶有什麼區別?」
一邊拖著時間,無用的嘴炮也在起著作用,魔劍北地的效果已經差的讓人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