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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呀!!」
「冤屈呀!!」
被告席上的城管副隊長雅雯鬆了一口氣,原告席上卻哭天喊天的一片,但我卻依舊不為所動。
「法警,帶下去吧,下一個。」
「貪官橫行,司法不公呀!!愚官果然護著惡官!!」
哎,每次都是這樣,但被當面說是愚官,我有些不爽了。
「惡意攻擊法官,罰金10金幣。順便說下,下次再在城市綠化草坪上放牧,直接沒收你們的羊群。」
是的,它們的確有放牧的權利,但盯著硫磺山城的城市綠化帶放牧,已經從個人自由變成損壞公共財產的罪行了。
這半年來,被其損壞的草坪和花園,光修復費用和人工費,就要花上幾十萬金幣,而他們所獲的,大概只有省下幾百金幣的草料費了。
這次半羊人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了,現在居然控告城管們惡意執法,真當我是傻子呀。
「對了,剛才說我是愚官的,自己自覺到社區接受兩個月的免費勞役。誰還廢話的,和他一樣。以後去草場買草料或者出城放牧,若再度隨意放牧,整個族群驅逐出硫磺山城。」
對於狡詐而懶惰的半羊人來說,帶著羊群放牧,自己在一旁睡覺,已經是最辛苦的勞作了。
讓他們像其他種族一般勞動,就已經是酷刑了,而讓貪財自私的他們免費為他人勞作,絕對比死刑還慘。
多話的被嚴懲,瞬間,哭聲沒了,唱曲也沒了,他們自覺排隊出場。
於是,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一個!」
接著,看著案宗,盯著眼前笑容可掬的被告人,我卻皺起了眉,難怪下級法官把這個案子丟個我,這個案子還真不好判。
「被告,埃羅·悲風,半龍人獵人,罪行,誘拐和性犯罪。」
這廝犯罪證據確鑿,自己也供認不諱,但判案起來,卻讓人頗為頭痛。
雖然手段很骯髒,但獵人悲風完成了獵人的夢想,成功抓了個德魯伊做寵物,可是成功之後,卻數次在公共場所猥褻自己的「寵物」,而且,時而是熊,時而是豹,時而是鳥,就是沒有人形態的時候……而且。那個德魯伊,還是雄性,悲風本人也是雄性……
「太污濁了!太噁心了,嚴重影響整個硫磺山城的社會風氣,強烈要求處死這個獸交癖兼同性戀,以正硫磺山城風氣」地精檢察官在原告席上慷慨激昂,這個案子一層層上訴,到最高法官這裡,已經了最後關鍵了。
「我們要注意被告半龍人的身份,在它們眼中,『與獸同行』是一種傳統,是理所當然的。而對於其他種族的傳統予以容忍,是硫磺山城市民一直以其為榮的傳統。何況,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是我們法典最基本的原則,我們的法典中,有不許和野獸和同性發生性行為嗎?既然沒有禁止,那麼,就不是犯罪,就不能判罪,就更不能處刑!」
憑著對法條的解讀,精靈辯護官科羅斯卻再次占了上方,雖然,他看自己辯護人的眼神中,全是鄙視和不屑。
在崇敬自然的精靈眼中,獵人悲風之這樣的變態,早該死一萬遍了,但現在自己在法庭上,卻不能因自己的喜好,懈怠自己作為作為辯護官的職責。
而正如科羅斯所述,由於沒有法條規定的罪行,檢控方連罪名都無法確定,又怎麼能夠確定最後的處罰。
「那條法律會規定獸交這麼噁心的罪行呀!!若這樣的混蛋都無罪的話,我們還怎麼維護法律的尊嚴和公正!」
聞言,地精檢察官羅維·金幣暴跳如雷,即使戴著銀色的鐵面具無法看到表情,但從那憤怒至極的語氣和面具下的暴起的青筋來看,他氣的夠嗆。
也是,為了這個案子,他花了無數的精力,審了兩次,最後到了最高法官面前,更不是為了讓這變態逃脫法律的制裁的。
我看著那個長著蜥蜴頭的變態,他也看著我,神色坦然,毫無登上被告席應有的拘束和不安。
而我那亞神器法袍還在發揮著作用,獵人悲風在神器之威下如此坦然,卻只說明他真的不認為自己有錯,心中沒有絲毫內疚,神器也無效。
「價值觀不同嗎?不,其他的半龍人可沒有這麼變態。他應該是知道法條或被告知了,這裡無法判罰他有罪。呵呵,果然,異世界總是可以遇到有趣的罪行,真是有趣呀。」
「呵呵,我可以回去了嗎?我的寵物們還等著我餵食呀。」
我呵呵笑了,那半龍人也傻傻的笑了。
對我來說,這看似坦然的表情和笑聲,卻是頗有趣的挑釁了。
「咚!」
法槌落下,我做出了宣判。
「無罪,當庭釋放。」
法無明令禁止不為罪,既然我制定的法條有這個漏洞,這把,我就認輸了吧。
聞言,那埃羅·悲風憨厚的笑了,笑容中全是得意。
「果然,硫磺山城市司法是最公正的。」
但……
「羅維檢察官,別生氣了,你也應該早知道,既然法條不規定有罪,吾等不可能枉法判其有罪。」
羅維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他才如此生氣,讓一個罪人逍遙法外,簡直是最高法院和法律本身的嘲笑。
「可是,大人……」
「下周法王廳的立法會議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