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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無辜者就依靠理直氣壯等候真相被揭露?這世界上還有「屈打成招」和「先斬後奏」。
辯解?現在停下一步,慢上半秒,就會被打成肉醬。
那些滿是仇恨的眼睛血紅一片,他們根本不可能聽進去任何解釋,看來,瑪利亞應該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死,而他們已經確信了我就是兇手。
搖了搖頭,我再度拔高,至少我有自信,能夠在圍攏之前逃掉。
「該死,恐怕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
這是一片風沙之地,漫天的風沙遮住了眼睛,狂卷的颶風帶來了致命的沙塵暴,一切都在迷霧之中。
這裡已經越過了薩菲隆山區,是荒廢的無人區,放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沙丘。
而隨著挖掘和坐標計算的進行,我離預期的目的地,已經越來越近了。
瑪利亞遇刺,已經是兩個星期前的事情了。
從那混亂的要塞都市中出來,我毫不猶豫的沿著山區前行。
飛翔的能力能夠讓我避開所有的聖安東里奧城市,我知道對於這樣的大國來說,想避開他們的密探,只有根本不接觸人群。
一路上還算輕鬆,自己打打獵,野營什麼的也習慣了,就是至於解釋什麼的,我已經聯繫了聯盟,並通過嵐盟的外交途徑做出了。
解釋中,說刺殺者不是我,而是一個偽裝者,至於他們信不信……就要看他們下一步如何打算了。
其實,我怕的,是他們信了我的解釋,認可我不是殺人兇手。
若他們不打算拋起內戰,接受溫斯頓親王的收編,我這個個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嵐盟遠在千里之外,宣戰也是不可能的。
這樣,那些臣子也可以趁機下台階,給平民一個交代,了不起隔空罵兩句狠話,對極北的嵐盟不痛不癢的。
最多派出一些刺客殺我,然後弄出點懸賞賞金,以我多年的被追殺經驗,實際上沒有什麼區別。
反正大陸公敵都當過,刺殺一國元首什麼的,只要以後不來聖安東里奧,和過去也沒什麼區別,無非是追殺者和仇人又多出一群。
至於頂端的神祗,卡文斯的表演應該瞞不過他們,我也不用擔心艾耶會誤會。
若那些瑪利亞的臣子信了我的解釋,至少表明上說認可,那就麻煩大了……
不是嵐盟和羅蘭的行為=是某些個人的刺殺行為=瑪利亞死亡獲益者是誰=溫斯頓親王幕後黑手=內戰。
而我之前曾經在溫斯頓親王那裡待過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這一點扯出來也是無盡的麻煩。
羅蘭是兇手=他和瑪利亞沒有利益衝突,有幕後黑手=溫斯頓親王是幕後黑手=內戰。
「怎麼看,情況都不妙啊……」
我從漫天風沙中回來,遺蹟的探索已經接近尾聲,而今天,也是我和嵐盟情報員接頭的日子。
但到了位置,我卻沒有看到人,只有一個淺埋在沙子的包裹。
打開包裹,果然是一個帶著自爆魔力鎖的文件箱,而開鎖的鑰匙,就是我的魔力特徵。
輸入魔力,打開了箱子,卻是一疊最新的小妖精日報和一些剪切後的文字。
「巴羅特公爵向溫斯頓親王宣戰,他和屬下的十二位伯爵組成復仇騎士團,誓為瑪利亞女王報仇。」
擺在最面上的,就是這麼觸目驚心的標題。
而繼續翻下去,情況比我預期的還要糟糕的多。
那天,瑪利亞是在廣場酒會上當面刺殺的,參與者包括不少高層,不遠處的決戰日廣場上還有不少平民中的精英和商人。
刺殺者是告辭後走而復返的「羅蘭」,而和他一起來的,包括一位紅衣主教,兩位聖殿騎士。
看來,「羅蘭」是來引薦這些不請自來的「貴客」的,瑪利亞當然不會失禮,直接和他們在廣場上見面。
而偏偏刺殺,就發生在瑪利亞接見外交使團的時候。
動手的不僅有「羅蘭」,還有外交使團,雖然兩個騎士直接被瑪利亞的臨終反擊撕碎,而那個紅衣主教也被憤怒的人群分屍,但那個「羅蘭」的確跑掉了,還跑向我的臨時居所的方向……
栽贓很成功,事後查證了,那的確是溫斯頓和教皇派來的使節,紅衣主教羅斯特還是非常有名的外交官,結果卻被一群平民在混亂之中分屍。
刺殺者死的乾乾淨淨,唯一的成功逃生者是「羅蘭」。
但事實上,我是有不在場證據的。
我回到居所之後,在大堂里吃了晚餐,打了一局昆特派,還出千贏了點小錢,才施施然的帶著夜宵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還有客服服務交流,要了兩隻烤雞餵貓,和那個「羅蘭」的時間是完全錯開的。
我不相信這麼大的疑點,在事後大家冷靜後,會沒有人發現。
不僅如此,那個羅斯特怎麼也是一個紅衣主教級的狠角色,就這麼被憤怒的暴民生撕了,也擺明了有問題。
只是,若現在的發展是那個掌握權力的巴羅特公爵期望看到的,自然可以無視了所有的疑點。
「為舊主誓言復仇的騎士,最終戰勝了邪惡的陰謀家,也從實質上掌握了這個國家。最後,在舊主血脈斷絕的前提下,在下屬們的反覆請求之下,無奈的登上王位,加冕為王……這劇本老舊,但誘。惑卻是實打實。果然,混亂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