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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索里維斯就如生長在拜爾胸口的毒瘤,不徹底剷除他,總是個心腹大患。
而如今,拜爾已經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要徹底剷平這個不住流出膿血的創口。
而這個布局,真要追究根源,恐怕可以扯到拜爾先帝時期。
當年奧羅斯·摩斯艾佛理·聖·米蘭不惜一切的瘋狂擴張,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麼被野心迷失了理智,要麼就是徹底已經瘋了。
正常情況的下的擴張,是吞下一塊消化一塊,逐漸用人口遷移、文化教養、宗教腐蝕的方式徹底抹去故國的痕跡,然後再一兩代人之後,就徹底吞下了。
但在奧羅斯執政期間,卻每年都在吞併其他小國,執政三十年就把國土翻了幾倍。
或許看起來很威風了得,但真正懂政治、史事的人,都在等著他翻車,一口是吃不出大胖子的,不顧身板瞎吃,只有可能把自己撐死。
其實,那個年頭,「愚王」的稱號就有人叫出來了。
但現在回頭看,真正愚蠢的,卻是提前喊出這個稱呼的「智者們。」
「奧羅斯那是為了擴張,他是為了給拜爾求醫。」
當年的亡靈就寄生在拜爾這龐然大物身上,主事者還是極其難纏的埃索本人,面對這古老的亡靈大帝,還有那控制其生死的咒法,奧羅斯根本沒有正面翻臉的實力。
於是,他一方面私下扶持亡靈天敵的南方教派,一方面想方設法弄到了嵐國家族的聖物荊棘王冠,將自己轉換成活死人,擺脫了埃索的死亡束縛控制,同時,「很不理智」的將戰火燃到了法師之國的邊界線。
現在回顧起來,才可以得知他當時的用心良苦。
他知道,若誰能夠正面和亡靈和亡靈大帝對抗,只有雲中塔的那群真理法師,但這群傢伙是出了名的不管事。
「行,你們高高在上不管俗事,我就把麻煩丟在你家門口,看你們管不管。」
當年亡靈選擇維多利亞港周遭做基地,其中也有奧羅斯的影響,狡猾的老毒蠍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憧憬亡靈大帝的半亡靈,大帝說什麼他做什麼,當了三十年「忠心耿耿」的人奸,卻一直在等候背叛的機會。
這也解釋了當年的拜爾,為什麼會急不理智的挑釁全世界,一邊和聖堂教會鬧翻(自己舉發自己是異端),一邊甚至和法師之國宣戰,若法師之國還不打算管的話,他真的會發動全面攻擊,引來聖堂教會和法師之國的夾擊,逼著亡靈浮出台面。
「大不了同歸於盡。」
而如今的形勢變化了不少,最明顯的羅蘭的到來,讓預期中魚死網破沒有發生,而逼著埃索自盡,可以說是上天眷顧的奇蹟,更是讓拜爾和奧羅斯迅速的擺脫了亡靈的控制。
最終,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的奧羅斯再次付出名譽和生命的雙重犧牲,讓冥府勢力欠了一個巨大的人情,以那份犧牲共患難為契機,也成就了如今的三大國聯盟。
若這還被當做愚王的話,恐怕這世界九成九以上的人口都是弱智了。
而今天,他的布局依舊在發揮作用,和法師之國的接壤,成為了異界入侵者無法迴避的難關。
就算再與世無爭的法師,也不能無視眼皮底下的威脅。
所以,還是那熟悉的節奏和大勢,只不過,當年的假想敵換了一個,魔鬼接手了亡靈的爛攤子,也要面對多方的夾攻。
而在當前的大戰略下,就算是我,也不能直接違抗聯合司令部的決議,畢竟,我現在也不是一家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杆司令了。
「其實,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純的。」
我誠懇的說著和平萬歲的贊語,但周遭的人如往昔一樣,依舊是用「你在逗我」、「您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的表情看著我。
「其實,我一直都說的是實話……」
但有時候,越是實話,越是沒有人信。
其實,我對眼中的戰爭越發沒有興趣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個時候開溜的話,恐怕之後樂子會很大,特別是他們要我做的事情,事關重大。
夢境之森的西面海域,奧蘭的艦隊還在保持間隔性的火力壓制,向魔鬼和亡靈昭示自己的存在,掩護自己的前線部隊成功登陸。
但他們的炮火密集的頻率急劇下降,若昨天還是在真正戰場主使者的話,今天大概就只是昭示自己的存在了。
敵方依舊存在疑慮,不敢靠近海岸線,我方大部分人認為這是勝券在握的從容,只有少數奧蘭船長知道,真正停火的原因……他們沒彈藥了。
在這個時代,魔力作為一種動力資源,是可以再生的,箭矢的消耗量也是有專業人才精算的,但炮艦所使用的魔晶炮,卻不僅要消耗海量的魔力資源,還需要打磨成型的火炮彈藥和各類魔法礦物材質作為日常消耗。
昨日的突襲打的倒是很爽,但為了保證戰場上的壓力,尤其是面對的是傳奇故事中才存在的魔鬼和亡靈天災,這些從普通軍艦轉職成魔導戰艦的第一代新船長們,都沒有下達保留火力的命令,相反,他們一直叫囂著的:
「左舷的彈幕給我再密集一點!讓開,讓我來親自開炮!」
「大既是美,多既是正義,讓整個世界見識多炮塔真理的教義吧!」
「啊哈哈哈哈,給老子轟了他娘的!這麼慢,沒吃飯嗎小的們,誰他娘的再拖老子後腿,老子就把他丟進炮管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