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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吧,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多疑慮,我們的魔法理論應該和你過去接觸的完全是兩回事。」
「孩子,放鬆身心,我們並不可怕,從某種意義上,我們都是親人。」
「我說過,人間的禮儀對我們毫無意義,直接說吧。」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我點了點頭,下定決心,把從上課開始就一直很注意的問題提了出來。
「那個,我稍微有點強迫症,恐怕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今晚都會睡不好……」
三位頂級存在的目光讓空氣仿若凍結,好吧,是真的在結冰了,於是,我終於問出來了。
「你們為什麼要疊在一起疊羅漢?難得是覺得這樣很帥嗎?那個,突然覺得很有意思,我可以站在最高點嗎?我很輕的。」
「這是重點嗎?!」
巨龍微微一顫,大地也微微震動。
「兩個傻貨,還什麼金字塔三賢者模式,還要湖裡的那隻老龜加入組成四天王,我就說這姿勢醜斃了!」
「這思維迴路,還真是和當年的嵐之王一樣,不愧嵐之後裔,但……絕對不行!我頭上怎麼能站人了。」
「獅子頭!那我們頭上就能站了嗎?你當年提出這個,就是為了站我們頭上?」
下面異口同聲的兩人,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互掐時間了。
「咳,小輩面前,顧下臉面,除了這個,還領悟了些什麼沒?」
冰鳳化作流光,瞬間就到了我的面前。
「……其綽號要謹慎,想出場台詞更要謹慎。噗,終末之龍什麼的,太讓人羞恥了『吾既是毀滅,吾之翼……』好吧,大人,請收斂龍息,這名字真棒,一點都不中二。」
「不知道什麼是中二?那是外界人類的說法,就是指那人帥到慘不忍睹的瞬間,嗯,那一段時間對個人很重要,是最閃光的時間,往往回憶起來會『興奮』的滿頭打滾。我覺得中二之翼這綽號非常配您……您喜歡?!那就太好了,中二之翼大人。」
在糊弄了新出爐的「中二之翼大人」後,而面對這隻面前的獅子頭,我卻笑著揮了手。
無形無色的寒氣散開,沒有耀眼的魔法光華,沒有震撼人心的巨響,只是那淡藍色的冰之結晶在我掌心舞動。
「嗯,感謝諸位前輩的指點,我已經找到了,原來它一直在我的身邊……」
從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收穫不少,三位冰之頂端為我指明了一條新的道路,一條和傳統的元素魔法完全不同的道路,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嘗試新掌握的能力了。
而當我正在得意述說自己新的體悟和理解的時候,突然手指上銀環卻在微微震動,傳遞過來的消息,卻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該死的小混蛋!不肖子孫!蠢貨!我要弄死他!」
……
當戰爭的禿鷲在北地上空盤旋的時候,在諸軍環繞的安圖恩,卻悄然發生著變化。
借著夜幕的黑霧,披著黑斗篷的身影悄然潛進進了城中,他們在皇家侍者的引領之下,默默進入了皇宮,而當他們在天亮前,掛著滿足的笑容離去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同。
「嵐之意志?呵呵。永不屈服?呸!」
黑袍人的不屑還在風中,而在附近的窗台之上,一隊年輕的情侶卻在小聲的交談,他們的目光,卻透過了這些阻攔的建築物。
「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和那死胖子說了會保住他嗎?」
「哼,他現在連神明都不信,還會信任我們。」
「該死,怎麼會這樣,這完全超出羅蘭的預期,要不,我去殺了他們。」
「有用嗎?除非你殺掉那個帶著皇冠的死胖子,否則無法再派出一個使者的問題。不,就算殺了他,也毫無意義。倒是趕緊和羅蘭聯繫吧……沒有必要了,若沒有料錯,很快,這個消息就會讓整個世界為之震驚。」
「聽到這消息,羅蘭會怎麼樣?這就是仿若自己豁出性命保護的東西別人踩在腳下,還吐了口痰在上面,恐怕他怎個人都會不好吧。」
「還能怎樣?你應該問北地會怎麼樣。從某種意義上,道德和明面上的規則是束縛羅蘭的鎖鏈,他若是真瘋起來……恐怕不僅整個北地會換個天,整個世界都會受不住。」
而正如瑪格麗特預期的,一天後,一個突然而然的消息震撼了整個世界。
【司璐威爾王國宣布無條件投降,稱其原意向歸於獸人大酋長的統治下,並認埃孟·血斧為義父,國王菲姆爾·卡索向還在其領土上的人類各國提出嚴重交涉,要求其迅速撤兵,否則就視同侵略。】
「無恥!怎麼能這麼無恥,現在各國在救援他啊!侵略?」
「怎麼可能?嵐之民這千多年就沒有投降的歷史,即使數次近乎滅國,都撐著了下來了。這絕對是假消息,嵐之國根本沒有可能投降的。」
各國的援軍很有些茫然了,前一刻自己不是前來救援盟友的嗎,怎麼轉眼間自己就成為了侵略者了,這仗還有沒有打的必要,我們的鮮血和犧牲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更受打擊的,卻是司璐威爾的民眾,當他們決定抗戰到底的時候,至高的國王陛下卻已經投降,他們不知不覺中居然成了亡國者,居然還要驅逐那些救援自己的友軍。
那是最深刻的絕望,以堅韌不屈的民族性為豪的嵐之民,從沒有如此羞恥過,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背叛和絕望,什麼叫做羞辱,「爛泥敷在面子都不覺得髒」有人如此說著,有的人,第二天就選擇了自我了斷,他們不願意接受祖國已經投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