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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背景的,卻是痛失愛子老淚橫秋的老皇帝,還有海倫特大公帶頭仿照古誓,用小刀在臉上劃上傷痕,誓言復仇,然後用怒吼回應了民眾的呼喊。
「……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裡,那些偽善的惡徒居然把我們裁決成異端,侵略了我們的國土,殺死了我們的人民。好吧,既然他們想要戰爭,我們就給他們戰爭!拜爾,萬勝!」
當海倫特的講演到達尾聲之後,葬禮的現場變成了出征前的誓師大會,當全場「萬勝」匯聚到一起的時候,戰爭已經不再是一個符號。
而在人群之中,披著斗篷的我卻捂著嘴,避免笑出聲,而低著頭對身邊的葛麗娜笑著講解。
「正直的海倫特?誠懇的奧羅斯?聖潔的米爾斯?在這一刻,神聖和邪惡的關係是如此曖昧,這就是以蛇蠍聞名的帝王家。或許,這就是我總是覺得人性永遠是那麼難以捉摸,人類是那麼有趣的緣由。」
第392章 雙線
從某種意義上,最近的一連串事件幫了奧羅斯一個大忙。
倒不是幫助為其向聖堂教會宣戰,這一開始就在既定事項之上,這個事件真正導致的結果是奧羅斯下定了決心,選擇了海倫特作為繼承人。
既然皇位繼承人已經定下了,其他的候選者自然就顯得很多餘了,於是,在誓師大會後,諸位皇子「深受米爾斯兄弟先進事例的影響,吾等願緊跟米爾斯兄長的腳步,到最危險的地方去,到基層去,到戰場第一線去,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為國為家而戰,誓報國讎家恨。」
於是,這些皇子們就「主動請纓」,成為了基層指揮官,要麼去了雨夜城前線絞肉機,要麼就去了即將出征的東線討伐軍(對聖戰軍團),成了一個光榮的前線炮灰。
奧羅斯並沒有把事情做絕,他還沒有公告海倫特的身份,並明言拜爾的皇帝陛下必須有出色的軍事才能(立下軍功),他甚至讓每個皇子都帶上了他最強的嫡系手下(不超過十位),若是手底下夠硬,能夠立下足夠的功績,皇儲的位置還是有可能更替的。
當然,考慮到海倫特是雨夜城的城主,還有他手下的龍騎士大隊,其他的皇子甚至手上沒有一個戰團,想翻盤難度就很大了,基本上這種可能性只存在理論上。
「活該,早幹什麼去了,早把注意力投入到乾死其他競爭者的上面,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當有人對其憤憤不平的時候,在有心人的誘導下,這樣的主流觀點反而越來越常見。
不是每個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皇位,那些已經在某些方面干出了一定成就的皇子,比如第三十九皇子愛英特皇子就在藝術造詣上頗有成就,還救濟了不少窮困潦倒的藝術家,本人也是個頗有名聲的鑑賞家,這個時候,奧羅斯一紙調令就讓其當了拜爾藝術家協會的副理事長。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位皇子的皇帝夢是不用想了,風流親王倒是沒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愛英特這樣的才是聰明人,但王座在前,再聰慧的青年俊才也會選擇性的變蠢,已經坐上了皇子的位置,放棄爭奪投入其他的反而是極少數。
而當勝負提前揭曉,被迫成為炮灰的厄運當前,也不是沒有皇子有著其他的想法。
和其他勢力、地方領主勾結的並不在少數,緊急調兵的也不是一個兩個,而當護送他們去軍團報導的除了整編的皇家騎士大隊,還有數個成年巨龍的時候,大部分皇子多餘的想法就可以省下了。
有大部分就有極少數?有皇子還是行動了?是的,當然有把王座視作自己人生唯一追求的狂熱者,結果無法是「聖堂教會的刺客」又出現了幾次,下個月估計又要抽時間舉辦一次集體葬禮了。
當內部矛盾激烈到一定程度,把國民的注意力投入到戰場之上,似乎已經成了某些國家習慣的伎倆。
雨夜城將迎來有史以來最強的增援,拜爾四分之一的領主派出了私兵,幾十個皇子帶著他們的親隨擔當一線基層指揮,新生的南方教派將代替聖堂教會履行討伐亡靈的職責,這次是他們向世人證實自己的機會。
而在另外一邊,海倫特本人卻帶著自己親兵和近二十萬大軍討伐入侵的聖戰軍團。
看起來很不可思議?明明海倫特是雨夜城的城主,那裡的守軍是他的嫡系是他本人,還把其派到另外一條戰線上?這不是典型的亂指揮嗎?
看似無法解釋,說穿了其實一錢不值,只是些戰場之外的考量。
現在的海倫特不是衝鋒陷陣的「將」,而是鎮國定邦的「王」,和以王子為將的邊境小國不同,大國講究的是穩定和權威,所謂的面子也是實實在在的利益,作為皇儲,作為即將繼位的下一代帝王,海倫特輸不起。
奧羅斯也不能讓他輸,否則連帶引出的皇室權威下降導致的連鎖反應,是大國也無法承受之痛,尤其是地方領主蠢蠢欲動的當下,皇室一旦吃了敗戰,野心家也會行動起來了。
因此對各大國來說,不到萬不得已,皇帝是不會玩什麼御駕親征,畢竟在考慮御駕親征帶來的士氣高漲的同時,卻也要考慮皇帝一旦落敗甚至被俘導致的連鎖反應。
是的,輸掉,即使南線的亡靈防區派出的兵力遠超東線,但考慮到面對的是亡靈大帝可能的干涉,還有之前那超高等級的戰場對決已經邁入了新一輪聖戰的階段,即使南方集團軍兵強馬壯,南線能夠打成什麼樣誰都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