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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星雲盟打開門招賢納士,想要多少人都有。」
「算了,算了,今晚不談公事,我們好好聚一聚,對月暢飲,敘敘舊。」
范浪一擺手,打斷了侯光祖的話,與其勾肩搭背,一起步入院內。
酒席之類的,早就安排好了,非常的豐盛,散發著各種香氣。
范浪與眾人落座,邊吃邊聊,酒過三巡,漸漸消除了那種生分感,回到了以前那種有說有笑的狀態。
「盟主,我敬你一杯。」樂嫣紅一步三搖的走上前來,蹭了蹭范浪的手臂,笑吟吟的敬酒。
席間眾人都看到了這曖昧的一幕,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幾名美女的眼神陡然凌厲,仿佛噴出了電光,瞪視著樂嫣紅。
魔夢雪跟樂嫣紅早有接觸,熟知這位的作風,冷哼了一聲。
洛紅顏神色一暗,偏過了頭,眼神帶傷。
李雲燕猛灌了一碗酒,然後蓄滿,又喝了一碗。
尼瑪,這簡直是修羅場啊!
看不見的硝煙更可怕!
范浪察言觀色,頭都大了,與樂嫣紅對飲一杯,同時悄悄道:「別再飯桌上給我挑事,我今晚只想跟大家好好敘舊。總是爭寵,小心適得其反。」
樂嫣紅笑意更濃了,抬袖遮手,舉杯飲下,笑眯眯的擦擦嘴,暗中回了一句:「奴家知道了。」
她柔身退下,回歸本座,果然老實了很多,拿捏著分寸。
夜更深了。
散席之後,各回各屋。
范浪進了屋,一時間卻睡不著,將那件神秘鐵盒取了出來,繼續研究。
外事不決問系統。
內事不決用外掛。
范浪心思一動,乾脆扒開了神秘鐵盒的相關數據,在裡面尋找線索,這或許是個捷徑。
「嗚嗚。嗚嗚。」
范浪忽然聽到了一陣女子的抽泣聲,聲音很小,如果不是聽力卓絕,根本聽不到。
這是誰在哭?
而且哭的如此傷心。
范浪動作一僵,側耳傾聽了片刻。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若是梨花帶雨,泫然欲落,又有幾個男人能不心疼。
范浪把神秘鐵盒收了起來,起身推門而出,循著哭聲走了過去,想要知道是誰在哭泣。
越走越近,最終來到了洛紅顏的房門前。
那哭聲低如蚊鳴,透過門扉輕輕傳出。
哭?
為什麼哭?
故人重聚,不是應該高興嗎?
范浪有所猜測,輕嘆一聲,將手放在了房門上,也不問人家姑娘同不同意,直接推門而入。
門上是有鎖頭的,但是擋不住范浪,用玄力即可破解。
嘎吱。
房門開啟。
「誰?」洛紅顏驚呼一聲。
「是我。」范浪道。
「你……你進來做什麼。」洛紅顏的語氣為之改變,少了幾分緊張,但又多了幾點幽怨。
「我聽到了你的哭聲,是循聲而來。」
「我沒哭。」
「我沒聾。」
洛紅顏無言以對,陷入沉默。
范浪只能主動問道:「你為什麼哭?是受了什麼委屈嗎?」
「沒什麼,你就當沒聽到好了。」洛紅顏避而不答。
「聽都已經聽到了,還能裝作沒聽到麼。有什麼傷心事就說出來吧。」
「我不想說。」
「什麼都不說,然後繼續窩在屋裡哭麼?」
范浪繼續往前走,邁步前往了洛紅顏的臥室,走進去一看,就見紅梅屏風相隔,後面印著一道經由月色勾勒的倩影。
「你別過來。」洛紅顏慌張道。
「好,我不過去,就在這裡坐著,聽你的心事。你不講,我就賴在這裡不走,哪怕陪你坐一夜。」范浪道。
「你怎麼能這樣?」
「我只是不想再聽到你哭。我的劍上斬天闕,下破山河,難道連一個女人的哭聲都止不住?」
「一劍把我殺了,自然就哭不出來了,你的劍還是管用的。」
「……」范浪先是無語,接著莞爾一笑,「能跟我開玩笑,證明你的心情好一些了。」
這次輪到了洛紅顏無言以對。
范浪能讓她高興,可這種喜悅終究是短暫的,當范浪再次離開,喜悅就將化為思念,一點點的蠶食著她。
月色之中,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椅子上,由屏風相隔。
屏風隔絕了兩人,也擋住了兩顆心。
兩人時而談心,時而沉默,時間變得異常緩慢。
這類不痛不癢的談話,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
男人需要主動,范浪突然話鋒一轉:「洛紅顏,你剛才是不是為我而哭?」
「才沒有。」洛紅顏急忙否認。
「你早不哭,晚不哭,偏偏趕在我回來的時候哭,不可能是巧合,就別否認了。我是來找你談心的,你不妨打開心扉,實話實說,這樣對你我都好。」
「我……」洛紅顏沉默良久,終於邁過了那道坎,幽幽道,「沒錯,我是因你而哭。這兩個多月,我一直在等你回鎮魔城,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你等來了,而你卻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等了這麼久,我等到的只有傷心,女人傷心了就想哭。」
范浪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礙事的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