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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現在是薛丁格的精神病患者。
並且還有兩件事簡邪也想知道。
這傢伙為什麼這麼害怕他?那個問卷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他再次說話,女人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他的時候,不由緩和了臉色。
「是李醫生麼?請問你有預約嗎?」
簡邪淡定地點點頭,撒謊道:「有。」
作者有話要說:
李醫生 危
第10章
前台依言查看了一下預約記錄。
簡邪的手指在台上點點,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表情很耐心。
「……」
片刻後,她抬起頭,一臉困惑地看著簡邪:「不好意思,我沒有找到你的記錄。你確定是今天嗎?」
「怎麼會這樣?」
聞言,簡邪的臉上浮現出迷茫的表情,足以讓任何鐵石心腸的人心生不忍。
隨後,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焦急:「可是我真的預約了,你能給李醫生打電話聯繫一下麼?不會浪費您太多時間的,只需要簡單說明一聲,他就知道是我來了。」
少年神色誠懇,汗水凝結在白淨的臉頰上,清澈的眼眸注視著前台。
「我下午還有補習班,如果錯過今天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時間來檢查了。」
【小騙子。】
他耳邊傳來了饒有趣味的懶散聲音。
簡邪假裝沒聽見他的這句話,又不是只有祂才能搞腦內無視那一套。
更何況,他認為對方不會傷害他。
今天下午出門之前,他足足刷了兩套數學題才把昨晚發生的曖昧記憶從腦海中刪除……同時也多虧了數學題,才讓他麻木的大腦清醒了不少,能夠在整理了已發生的事情之後,得出一個關於事態發展的猜想。
而這個猜想可比「祂正在追他」這種理由靠譜多了。
既然出於不知道什麼緣故,導致祂和他的身體綁定了,那麼很可能,如果他的身體死去了,祂也無法獨善其身。
所以他才只會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出現。
簡而言之,他們現在就是同生共死的革命戰友關係。
換句話說,這就意味他們之間是單純的利益關係,這麼一想就讓簡邪舒服多了。
他選擇性地無視了革命戰友給他送昂貴的禮物、祝他們一周年紀念日快樂這些事,那絕對是迷惑視線的障眼法。
「姐姐,可以麼?拜託了。」
果不其然,在簡邪雙眸的真誠注視下,前台小姐姐頓時撐不住了,手顫巍巍地放在了電話上:「沒、沒問題。」
察覺到她這句話中傳達出來的種種情緒,簡邪對她安撫地笑了笑。
和簡邪打電話過去關機不一樣,前台小姐姐用的是醫院的內線,因此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李醫生?你那邊忙麼,這邊有個學生……」
「我來說吧。」簡邪客氣道,「謝謝你。」
片刻後,他接過了對方遞來的話筒,放在了耳邊,背過身靠著吧檯,轉為面無表情道:「李醫生,是我。」
聽見他的聲音,對面可疑地沉默了:「…………」
幾秒後,只聽啪嗒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隨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李醫生的短促尖叫。
「我努力了,別來找我!!」
緊接著,電話被對面驚慌失措地掛斷了。
對耳邊的嘟嘟聲置若罔聞,簡邪將電話聽筒重新遞了回去:「他說可以,我進去了。」
「啊、啊好的。」
前台小姐姐一愣一愣的,剛才還溫和可親的高中生突然把笑容收斂,立刻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冷峻氣場,好像除了點頭接受,對方說什麼都無法持以反對的態度。
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但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只能看到簡邪的背影了。
前台愣愣地放下了座機聽筒,又低頭開始整理起了被簡邪打斷之前的文件,直到過了幾分鐘,她才突然捂嘴「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好像忘了繼續追問電話內容,就這麼讓那個高中生進去了。
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對方確實讓她充滿了好感,但也不至於連電話內容都沒有詢問就放行。
所以……
真奇怪。
剛才,她為什麼忘了去感覺疑惑這種情緒?
*
簡邪已經走到熟悉的辦公室門口。
敲門之前,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掛在就診門前的銘牌,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幾行鉛印字,正是對方身為醫生的簡介牌。
李嶼成(21)
A市神經集團技術院長
神經中心榮譽成員
A市第二人民醫院腦科副主任
專註解決疑難雜症、神經腦科等心理疾病數十年
而簡介牌的右邊附著一張青年的白大褂照片,他棕發細軟,對著相框外的人露出一顆小虎牙,雖然擺出了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卻因為那張娃娃臉顯得極其不倫不類。
簡邪冷著臉:「…………」
他陷入沉默,反思自己對周圍環境的冷漠。
為什麼整件事漏洞這麼大,一年來近乎弱智地擺在他面前,他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看看上面寫的年齡,如果李醫生真的從業了數十年,他該十歲不到就開始工作了,那該是多麼悲慘的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