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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虛?】藏獒忽然出聲,【是這種怪物嗎?】
【嗯。】薩摩耶注視著前方的大虛,汪道,【被現場殘留的靈力吸引過來……一隻餓壞了的大虛。】
【餓壞了?】金毛蹙眉,【這種雜修,餓壞了會吃什麼?】
【飼主。】薩摩耶扔下了重磅炸彈,【這一群人類中,只有飼主有靈力,她會成為目標。】
【那我們……】
【大虛而已。】薩摩耶老神在在,【與其擔心飼主,不如擔心那隻大虛吧。】
葉久澤的戰鬥力有目共睹,要是被一隻大虛嚇壞了,那才是奇蹟吧?
聽聞此言,眾狗不禁陷入了沉默==
而事實也證明如此,葉久澤的戰鬥力早已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即使身臨絕境,他也能開一波可怕的大招。
譬如現在,他冷靜又不失禮貌地上前,揚起童叟無欺的笑容,從掃地大爺手中接過了掃帚,滿嘴開始跑火車。
“大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掃落葉這活計可是專業的!”葉久澤拍了拍胸口,自信到膨脹,膨脹到發胖==
“在小學,我可是勞動委員!那一層的男廁所都特麼歸我掃呢!”
大爺:……
“您歇會兒,我掃給您看……誒,您別誤會,我並沒有您年紀大了該謙讓您啥的,別誤會……”
日本和華夏的國情很不同,在華夏,給老人讓座,幫老人掃地灑水是美德;可放在日本,就是對老人的不尊重,是覺得他年紀大了不中用。
葉久澤好說歹說地取過了掃帚,而這時候,前方覓食的大虛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磅礴的靈光,鮮美的靈魂,純粹的靈力……這簡直是一道極品的正餐!
大虛瞪圓了猩紅的眼,發出粗嘎的怪叫,興奮得滴下泛著惡臭的口水,馬力全開,朝著葉久澤狂奔而來!
六隻狗子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
卻見葉久澤雙手握住了掃帚,兩腿岔開扎穩了馬步,將掃帚以“重劍”的模式橫斜在身側。他抬眼,冷靜地看向大虛——
“大爺,這一招掃落葉的絕技是我家的不傳之秘,今日看您骨骼驚奇,是掃地奇才!方才決定傳授給您!”
大爺:……
道理我都懂,能不能先把掃帚還給我,我只是掃個落葉而已。
葉久澤抬起掃帚,周身環繞著一層淺金色的劍氣,愈發厚重,愈發濃烈。而人類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當他的氣勢節節攀升時,後方的群眾已經注意到了這邊。
“她在幹什麼?”
“好奇怪,是我眼花了嗎?那層金色的是什麼東西?”
“海市蜃樓?”
一切的發生都像是一場奇幻的海市蜃樓。
葉久澤提起了“重劍”,以右腳腳跟為支點,忽地旋轉了一個圈。下一刻,“重劍”被抬升了些高度,他飛快地轉了兩個圈!
三圈、四圈、五圈……倏忽間,葉久澤化作了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轉體不知道多少度。金色的劍氣縱橫四射,捲起平地落葉無數,凝成了一道龍捲風。
他狠狠地撞上了大虛的身體,猶如一個金色的鑽頭,僅僅憑藉一把掃帚,削掉了大虛的牙齒,打碎了大虛的面具,撕裂開它的身體,將它掃出了天際!
群眾的瓜掉了,大爺的老花鏡碎了,警員的筆記寫歪了,連附近二樓曬著的內衣褲都被“龍捲風”吹了下來,洋洋灑灑,與落葉一起在風中放飛自我!
大虛被一招“瘋”來吳山滅得一乾二淨,葉久澤像是個深藏功與名的高手,他站在漫天飛舞的內衣褲中轉身,將掃帚還給了大爺。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的嘴唇輕抿,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他甩著浴衣飄揚離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落葉。
狗子們迅速跟上,留下一群痴呆的群眾。
足足過了半分鐘後,掃地大爺看著比之前更狼藉的地面,不禁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內褲、內衣、落葉……好吧,他就不該給年輕人一個放肆的機會==
大爺長嘆一聲,拿起掃帚輕觸地面。卻不料“咔嚓”一聲,他手中的掃帚“噼里啪啦”地斷成了四五節。
大爺:……
這日子沒法過了==
至於葉久澤,他火速衝進了灌木叢,扒著一棵大樹,吐得稀里嘩啦,仿佛人生都失去了顏色。
“嘔——”
媽的“風來吳山”真不是人幹的技能!轉體365圈他實在傷不起!藏劍的黃雞們轉完風車後真的不會吐嗎?
簡直太可怕了!
……
葉久澤躺在床上休息,君麻呂找了樹林修行,六隻狗子頹廢地窩在地板上,架也不想打,糧也不想吃,在發現葉久澤除卻“鍋蓋”外又有了“掃帚”後,他們清晰地意識到——這操蛋的狗生,已經涼了==
他們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毫無意義的……即使化為了人形,擁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也得時刻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飼主槍斃。
身為BOSS的狗生,失去了搞事的動力,他們就像一批夕陽紅敬老院的大爺們,只能拿著掃帚畚箕,在寒風中淒涼地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