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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坦已經從廚房摸出了刀:“不管之後會不會被打,先把它宰了。我肢解人體很有一手,我來給它開膛破肚你們沒意見吧。”
西索興奮起來:“肢解後就吃光,如果宇智波斑問起,就告訴他,狗從正門跑了。”
小滴不知何時摸出了碗筷和芥末:“狗肉刺身嗎?我準備好了。”
飛坦舉起了刀,兩眼泛著飢餓的綠光,朝庫洛洛一步步逼近。
直到自己成了砧板上的狗肉,庫洛洛才終於有點理解了當年被他們摁著殺死的受害者是個什麼心情。
不過,庫洛洛從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更不會去懺悔贖罪。
饒是此刻死亡罩在頭頂,他仍然冷靜地汪也不汪,只是磨著爪子,在俠客的胳膊上輕輕劃字。
【我是庫洛洛。】他用的自然是旅團內部的暗語。
俠客渾身一抖,大眼一瞬緊縮,他忽然出手架住了飛坦的刀,扭頭注視著庫洛洛,面容極為扭曲:“團……團……”
“放手,俠客。”飛坦把刀傳到另一隻手,卻不想俠客動作更快地制住了他。飛坦頓時惱了,“你幹什麼俠客!再磨蹭下去夜宵就跑了!”
“不,住手,這是……這是……是團長啊!”俠客大聲道,滿臉不敢置信。
拉布拉多欣慰地點了點狗頭,在飛坦、小滴和西索石化的表情中,穩重地抬起狗爪,搓過矮几上的筆,開始寫字。
他連“賤阱塔”的考試都能幫人作弊,何況是和旅團認親呢?
【我是庫洛洛,你們的團長,因為一些意外,我變成了一隻狗。】
室內靜得落針可聞,小滴承受不起地捧著碗筷直哆嗦,眼鏡背後的卡姿蘭大眼冒出晶瑩的淚花:“你是團長……你居然是團長……”
【是的,小滴,我是團長。】
小滴落下了淚水,抱緊了碗筷:“看來今晚沒有夜宵了。”
很應景的,四個人的肚皮咕嚕嚕地響起,室內頓時瀰漫起一股萎靡而又頹唐的氣息。他們像是蹲在角落的怨靈,身上霉得能長出蘑菇。
庫洛洛:……
所幸俠客還有點理智,到底是旅團的“腦”,智商還是在線的。
他蹲下來打量著庫洛洛,與他確認過一些隱晦的信息後,拿出手機,找人聯繫。
半晌後,他盯著手機閃爍的光輝一臉木然,隨即收起了手機,壓低了聲音:“旅團中的‘庫洛洛’是個假貨。”
同一條私密信息問了兩個庫洛洛,一個“庫洛洛”避而不談,一隻狗卻給出了正確答案,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在他們身邊的狗,是真貨。
而掌握著旅團命脈還下決策的“庫洛洛”,是個假貨。
贗品怎麼能和正品比較,看來等團員集結之日,首先得計劃殺死冒牌貨才行。
“假貨?”飛坦嘁了一聲,“我們居然被一個假貨耍了那麼久……”
“啊,計劃得重新開始布置。”俠客摩挲著下巴,“假貨告訴我們,要竊取妮翁的念能力,同時要殺死一個鎖鏈手……嘖,敵人的敵人,可以利用,我們可以與鎖鏈手合作。”
庫洛洛沒插手俠客的計劃,畢竟,能藉助酷拉皮卡的手除掉“庫洛洛”不失為一件好事。
興許對方一死,他就恢復正常了呢。當一隻狗,終究是不方便得很吶。
“不過,團長,你怎麼會變成一隻狗呢?”俠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手揉在了拉布拉多的皮毛上,“難道……難道!”
俠客忽然轉頭看向出租屋深處,盥洗室里,水聲嘩啦嘩啦地響著。他想他明白了什麼。
“團長,我懂你的苦衷,遇上宇智波斑是你的大不幸。”俠客欲哭無淚,“放心吧團長,雖然你是狗,但只要明天跟我們一起好好送快遞,還是能混到一口飯吃的。”
庫洛洛:……等等,什麼送快遞?
等庫洛洛剛弄明白“送快遞”的前因後果,宇智波斑就渾身清爽地從浴室出來,穿著一件深藍的浴衣,流淌著一身大家長的氣勢,抬高下巴告訴眾人——天黑了,滾回被窩睡覺去。
四個人麻溜地滾了,連西索都被馴得很聽話。
庫洛洛沉默地注視著刺頭飛坦和不服管西索的背影,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與宇智波斑為敵。
宇智波斑讓他跟上,邁入了一個極簡風格的起居室。當黑長炸的俊美男子端坐在中央後,庫洛洛終於見到了那雙瑰麗而詭譎的寫輪眼。
勾玉轉動起來,連成一條線,化作新的圖案,越轉越快。
庫洛洛看見自己被拉入了一個荒蕪的世界,赤地千里、鳥居破敗,連頭頂的月亮,都充斥著不祥的猩紅。不遠處堆積著累累屍骨,河流中淌著淋漓鮮血。
“嗯?”他聽見宇智波斑嗤笑一聲,四處打量,隨後轉身道,“這就是你的精神世界,看來死在你手裡的人不少。”
他的精神世界……不,不對,這種高度,他恢復了人形?
庫洛洛溫和地微笑:“殺人是一種習慣,想必閣下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