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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美什的紅眸中滿是冷漠:“聖杯戰爭可不是個玩笑,召喚出從者的人未必能活,可來不及召喚的人全部死了。”
殺生丸忽然開口:“力量的味道一樣嗎?”
“什麼?”
“御主、從者、聖杯的氣息一樣嗎?”殺生丸的聲音很冷,“跟你的力量,氣味一樣嗎?”
藍染笑了,他明白了殺生丸的意思,當即做下了更好的計劃:“如果氣息一致,我們可以去尋找。確定目標,除掉他們。”
殺生丸看了他一眼,不再作聲。
“御主死亡,從者也會消失,對吧?”藍染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最血腥的構想,“御主只是人類,而人類,不會防著一條狗。”
“假意親近他們,再趁機咬斷他們的脖子。我們的爪牙,不至於連區區人類也對付不了吧?”
藍染摩挲著腰間的斬魄刀,目光溫和如水:“至於失手後被御主和從者反噬……我想按照各位的底牌,不至於無法脫身。”
“畢竟,我們……”他抬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本質上是同一類人。”
同樣強悍,同樣冷血,同樣霸道。
或許各自堅守的底線不同,但若要達到一個目的,無論是手段還是心智,他們都會無所不用其極。
一看就不是好人,說得正是他們。
至於認定了他們良善,立志要追趕他們的可憐人……嘛,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
殺生丸乜了他一眼:“無聊。”
“呵,雜修。”吉爾加美什極為厭惡藍染仿佛看盡一切的做派,“蟲子該有蟲子的自覺,就像狗該有狗的認識。”
“一出去只是狗,與其算計著不知在何處的御主和從者,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合理地離開飼主身邊。”
他自然而然地吐出“飼主”的稱呼,沒有任何不適。倒是徹底遺忘了當初喊葉久澤“小雜修”的黑歷史。
飼主會讓狗子離得太遠嗎?不可能。
逃家的狗子被飼主捉住會怎麼樣?
刷……刷腳底板==
吉爾加美什的臉黑了:……
藍染只是笑:“比起永久地失去靈力的供給體,我更願意被揍。在沒有找到替代品之前,我一定忠心耿耿。”
他並不掩蓋自己惡劣的本心,卻也表明了“絕對”的忠誠。至少在沒有替代品之前,本次的合作者們不需要擔心他在背後反水。
畢竟失去了葉久澤,誰也討不了好。
眼見眾人都有些意動,藍染晃了晃手中的斬魄刀,用拇指悄悄頂開了一截,露出雪亮的刀刃。
“那麼……”藍染看向玖蘭樞,“新人,你的意見呢?”
他可是長袖善舞的強者,在眾人都無視玖蘭樞的檔口,也就藍染願意拋去“橄欖枝”。
只是,在場的都不是智障,即便是當事人玖蘭樞,也不會產生“你關照我”的錯覺。
玖蘭樞知道,這批人都不是善茬,但,他也不是善茬。
“我的意見嗎?”玖蘭樞的聲線優雅溫柔,“按兵不動。”
比起殺生丸的主戰,藍染的奇詭,玖蘭樞更偏向於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御主只是個孩子。”
“所以我們不需要刻意尋找,就能引來想要對付的人。”
“何不布下重重陷阱,讓他們自投羅網?”
玖蘭樞直接展露了自己的手腕,毫不遮掩,因為在接觸這批傢伙的第一時間他就明白,藏拙毫無作用,在同一階段的強者面前,顧慮太多反而讓人看輕。
更何況,不體現自己的價值,不顯露自己的危險性,只怕他會成為被針對的一方吧?
實力、智慧都不能與他們匹配,卻知道了他們的模樣、個性和計劃,以後怕是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且……玖蘭樞沉沉地盯著藍染。
挨個尋找,逐個擊破,失手後被對方御主和從者反噬,要是這會兒被合作者捅上一刀……背鍋的可是別人。
同一個想法,銀髮男子想到的是主戰,可這個棕發的傢伙卻刻意提了“反噬”……反噬,反噬,真不知最後是被誰反噬?
玖蘭樞不再搭理藍染,他不喜心眼多的傢伙。
他嘴角牽起漂亮的弧度,掃過面前的四個男人,說道:“諸位……不介紹一下身份嗎?”
氣氛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想起曾經的黑歷史,每個人臉色都不好。
可玖蘭樞並不理會,他需要摸清楚他們的一些基本信息:“即使不告知真名,也該給予一個代號吧?”
“我想這樣的‘會議’,以後還會有更多。”
能開一次,就能開第二次,以後還會有第三次……若是稱呼上有些問題,很不方便。
藍染覺得玖蘭樞是個有意思的人,總能不動聲色地收攏想要的信息。畢竟無論是身份還是代號,人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最切合自己實際的。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有時候他說了真話,未必會有人相信。
藍染大方地說道:“我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