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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以藥理和靈力相融合為基礎的一個……職業?可以利用身邊的一切動植物調製出自己所需的毒藥和解藥,不拘泥形式,也沒有成長上限。
莫名變成了“藥師”後,他接到的第一個任務,竟是去北條家“守護”一個人……那是北條家的長孫,從娘胎裡帶著病根。他不僅要守護他,還得為他調理身體?
何其可笑!
北條家還是那個北條家,一成不變。唯一有點不同的是,自小體弱多病的長孫竟是個異常耿直又富有正義感的孩子。
可那又怎樣?那又怎樣?!
他籌備了兩個月,悄無聲息地讓這個孩子死在了摩天輪上。那孩子抱著懷裡的布偶,嘴角掛著甜笑,像是睡著了一樣……
殺死要保護的人,徹底擾亂了北條的命數。而他也墮落成掠奪者,過著像喪家之犬的生活,直到遇到另一個守護者——
於是幾年後,他成為了“工藤”。
“工藤”是個步步為營的狩獵者,他有足夠的頭腦和耐心去捕捉自己看中的獵物。只要他想,就沒有他辦不到。
他看盡人間醜惡,經歷了太多太多。故而隨著閱歷的沉澱,他變得愈發沉著穩重,考慮得愈是仔細周密——
他放棄從政,不願與大勢的北條家直接衝突。但他進入警署內部,就能在合理地範圍內調動自己的權限,得知更多更快更全面的消息。
故而,當服部平次動用人脈將一個陌生女孩選作搭檔後,他就明白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早在一開始,他就盯上了葉久澤。
為了這名守護者,他不惜自導自演、以身入戲,花費了許久的時間裝好人,一步步靠近、一點點了解、一寸寸猜透。
直到終於“將軍”的這一天!
時間、地點、任務和人物,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棋子。一個本就是殺人犯的罪犯,著實幫了他太多。
無論是罪犯對葉久澤表現出的興趣也好,還是對方依依不捨的退場也罷,都為他提供了充足的時間和空間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而用藥師的手段抹殺掉一個普通人,實在簡單至極。只需要一縷茶香,他就被迷惑著投了海;也只要一縷茶香,便能引來海洋中無數肉食性的動物……
線索斷在罪犯那裡,葉久澤是生是死誰又知道呢?
萬一是在海中呢?在數目如此之巨的海魚奪食中,一名少女能活下來嗎?
她的生死,註定會成為“陳年舊案”。而他,卻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他想殺死本尊不錯,想活下去不錯,但比起殺死本尊存活下去,他更想得到葉久澤乾乾淨淨的靈魂和系統。
仿佛,那是重來一次的機會。
他要讓她心甘情願,像是第一名守護者將能力和壽命交給他一樣,那是、那就是……被愛著的、被信任著的感覺吧?
他想要,想要再一次感受到!感受那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愛”!
那就是“愛”啊!
怎麼讓人愛上他呢,自然是將她關起來,完全掌握住她的人生,讓她明白自己是他的附庸——無論是吃的、穿的、喝的還是用的,不通過他,她什麼也得不到。
甚至,就連身邊說話的人,也只能是他。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一種極好利用的手段——
它簡稱“人質情結”,主要是指人質長期處於罪犯的暴力、冷漠、強權統治之下,對罪犯偶爾給予的小利小惠感激涕零,從而衍生出崇拜、愛慕、並為其開脫的扭曲心理。
而“人質情結”,在他的眼中就是純粹的愛意——哪怕他做再過分的事情,最後也會被原諒!
【哥哥,我想要的,你一定會答應我。】
【哥哥,我現在,想要你的命……】
當你愛上我,我想要的,你一定會答應我對吧?就算我想要你的命,你也一定會原諒我對吧?
就像她一樣,撐著最後一口氣見到了他,不僅催促他殺死她,還徹底原諒了他……他是被愛著的,對吧?
對啊,就是這樣吧!仗著“愛”可以肆無忌憚,仗著“愛”可以肆意踐踏別人的心,就是這樣啊!
“工藤”徹底鎖死了葉久澤與外界的聯繫,將她封閉在種植空間內,隔絕了任何人找到她的可能,還順手掃尾自己留下的痕跡。
兩天過去了,一切依舊風平浪靜。
……
俗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戀愛,就在沉默中變態。
葉久澤自打被關起了禁閉,才終於動起了生鏽日久的腦瓜,托著下巴思考人生。他思考的主題極為簡單——今天吃什麼==
是的,吃什麼==
因為他的不服管,“工藤”為了徹底把握住他,決定在他不服軟之前絕不會給他一粒米吃。飢餓戰爭從昨天傍晚持續到今天中午,時至下午,葉久澤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但他會屈服嗎?
不會的。
他覺得比起吃飯喝水,骨氣這玩意兒重要多了。雖然骨氣不能當飯吃,但這是他不能舍掉的底線。
“工藤”找過他三次,每一次來到種植空間,他就跟癔症發作了一樣,自顧自絮叨良久。從他的言語中,葉久澤大致推出了前因後果,愈是了解,他愈是覺得“工藤”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