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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只顧尋找犬夜叉的麻煩而被殺生丸突襲了大本營,那還真是得不償失了。
有些話語無需多說, 說透了反而會讓瑪瑙丸起疑。像這種生性多疑的大妖,最忌諱的就是被下屬猜出心思。
“奈落”並不愚蠢,只要表現得“忠誠無害”,瑪瑙丸就不會忌憚他,防備他。
在還未吞噬掉純血大妖前,他很懂得利用瑪瑙丸的自負來保全自己。
“殺生丸嗎?”瑪瑙丸思索了一會兒,“那確實是個棘手的傢伙……如此,我需要留在這裡。”
他偏過頭,吩咐道:“奈落,你同玻璃一起,去奪下鐵碎牙。”
玻璃,飛妖蛾的得力下屬之一,與“複寫者”琉璃有著如出一轍的面孔,滿臉冷漠傲然,並不把“奈落”這種半妖放在眼裡。
她具備著強大的控制和催眠能力,無論是人是妖,是鬼是魔,只要心靈之中有著“裂縫”,就容易被她侵蝕、吞噬,最終成為她手中的提線木偶。
琉璃剝奪他人的能力,玻璃剝奪他人的靈魂。她們是親密無間的搭檔,也是瑪瑙丸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左膀缺了,還填補上“奈落”這個半妖……
玻璃對新搭檔並不滿意,但面對瑪瑙丸的冷臉,她還是選擇了服從。
“是,瑪瑙丸大人。”
……
葉久澤抱著一腔熱血出發,雄赳赳氣昂昂地出走數十里,然後迷失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身邊既沒有狗子的輔助,也沒有君麻呂的導航,更沒有奈落的指導,他只能傻兮兮地漫步在森林裡,無聊地蹲在樹下數螞蟻。
直到,他瞧見林間的野物飛速掠過身側,一溜煙竄入了更深的地方。遠處的林木不停搖晃著,震走了一群飛鳥。
最猛勝嗡鳴的聲音在高空響起,葉久澤眯起眼盯了它們良久,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密林,樹下,蹲坑起;黃蜂,男人,狒狒皮……
哦,他記起來了,它們叫“最猛勝”,是奈落飼養的寵物。長得雖然像蜜蜂,卻壓根兒不會采蜜。
它們喜歡成群結隊地出現,時常盤桓在高空俯瞰一切。戰鬥力薄弱,防禦力也差,是戰場上的廉價消耗品。
但不可否認,它們傳遞情報的能力一流,往往會分工合作,將情報梳理得極為詳細完整。養了一批最猛勝,就好比養了一群狗仔隊,有了它們搜羅消息,可比一個人單幹強多了。
眼見最猛勝猶如無人機般闖入了林中,雷達似的掃描著這片區域。葉久澤閃身擠進了樹洞,扯落一旁的爬山虎,繞在縫隙上。
他放緩了呼吸,片刻後,就聽見了一男一女交談的聲音。漸漸靠近,蹚水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破碎的言語織成了句式,一字不漏地鑽進他耳朵里。
“……奪取犬夜叉的鐵碎牙,得避開他身邊的同伴。”男子聲線壓低,陰鷙非常,“或者,控制住他的同伴,以此要挾他。”
“但,除卻犬夜叉本身,他的身邊有一個靈力強大的巫女,一個有著‘風穴’的法師,還有一個身手極佳的除妖師。”
“即使你再強大,也不可能完勝聯手的四人。”
女子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需要幫手。”“奈落”不徐不疾地說道,“一顆埋在他身邊很久的棋子,如今,正是用到他的時候了。”
“你的棋子?誰?”
“白童子。”
葉久澤屏住了呼吸,透過爬山虎的縫隙往外看去,一手握住劍柄,一手輕輕撥開了葉叢。
呵,那個披著狒狒皮的男人啊,即使身體化成了灰,就剩下個腦袋,他也依然記得是誰!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舉止還是氣質,都跟奈落別無二致。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正打算去找茬,不料他們自己送上了門。
但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是想對犬夜叉使絆子,奪取他的鐵碎牙。且施行這個計劃的環節中,還涉及到了白童子……
葉久澤收起了劍,不動聲色地佇立在原地,打消了偷襲的念頭。待他們已經失去了蹤影,他撥開爬山虎閃出樹洞,望著最猛勝消失的方向,揚起嘴角。
他所處的森林,距離“赤地”很近,可距離“楓之村”很遠。
他開著挖掘機尚且行了大半月的時間,這最猛勝光靠一雙翅膀飛往“楓之村”,等找到了落腳點,也不知要耗到猴年馬月。
到了那時別說搶刀了,連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當“奈落”和另一人出走、歸期不定時。恰恰是他出手的好時機。
葉久澤提起、凝神,準備打道回府。他迷路時,心裡早已打退堂鼓,可為了男人的尊嚴和體面,愣是強撐著在樹下數螞蟻,也不願意回去看奈落似笑非笑的臉。
但現在不同,他掌握著最新的情報,只要運用得當,就足以給對方致命一擊。事不宜遲,既有了充分的理由,他還猶豫什麼呢?
葉久澤打開了“神行千里”——迷路不要緊,只要有神行。
神行千里,也被稱作“瞬息萬里”、“眨眼換地圖”、“一秒卡掉線”。它會自動記錄玩家所抵達的每一個地方,並給予對方遠程穿梭空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