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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地上頭就是“藍染”,冬獅郎將戰線拉得很長。區域內的死神幾乎被大虛清空,醫療隊即使嚮往這頭趕,也得耗費不少時間。
“不!別!不要再流了!不要再流血了!啊啊啊——”
葉久澤滿手是血,他哆嗦著手掏出大把的藥給冬獅郎灌下,死死壓住他腹部的創口:“冬獅郎!別睡!”
“你特麼別睡啊!”
“臥槽!你才多大!你才幾歲!冬獅郎醒醒!媽的!”
葉久澤覺得眼眶酸澀難忍,一回現世就瞧見這衝擊性的一幕,老年人的心臟完全受不了這個刺激。
冬獅郎是將他引入尸魂界的第一位友人,雖然他少年老成、行事穩重,但在葉久澤眼裡,他仍是少年。
一個本該玩鬧的年紀,卻早早地背負起了沉重的責任,如此聽話穩重懂事的孩子,為什麼、憑什麼……怎麼會?
這副軀體,除卻腹部的一刀,還被扎出了數不清的血窟窿……血,根本止不住!
藍染……藍染!藍染!該死的!
“冬獅郎……”
媽的!為什麼他開不出鳳凰蠱、心鼓弦的技能!
要是他能夠救命,何必這麼無力地看著同伴重傷不治?!
他握住冬獅郎的手,落下了一個“鎮山河”:“對不起,我無能為力……鎮得了山河,卻救不了你。”
白髮少年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他的話語,他勉勉強強牽起嘴角,嘴唇煽動,像是要說些什麼。
可……他發不出聲音了。瞳孔慢慢擴散,意識逐漸模糊。
他的血流得越來越慢,將皚皚白雪浸透,染了葉久澤一身。
有輕輕的腳步聲破雪而來,一雙黑色的魁斗踏入他的眼帘。白色的絨尾落下,蓋在他的肩膀上,溫暖襲來,葉久澤抬起了眼——
風雪中,殺生丸暗金色的眸子注視著他,緘默不語。
銀髮翻飛,他斂去了所有的神色,抽出了腰間的天生牙。
“哭得很難看。”殺生丸平淡地說道。
葉久澤跪在地上,抬手一抹,才發現臉上結了層冰渣子,泛著淚水腥鹹的味道。
他一大男的,居然哭了出來,還特麼被自己的對頭瞧見,面子裡子真是沒了……冬獅郎,你就算死,我特麼也要把你揪出來!
“所以……”
殺生丸垂下天生牙,輕輕掃過冬獅郎的軀體。柔和的光芒帶著冥界的氣息,將逸散的靈子全數收攏,壓回死神的體內。
下一秒,出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臉頰上升起血色,冬獅郎的眼皮微微一動,似有掀開的跡象。
“不要再哭了。”
葉久澤愣在當場,他能感受到冬獅郎微弱的呼吸,和緩緩跳動的脈搏。
所以……不要再哭了……
他不禁睜大眼,啞然地看著殺生丸。
風雪迷濛了他的眼,冰屑發出細碎的光輝。銀絲烏髮起卷,糾葛成剪不斷的線。
他叫殺生丸,是天與地之間……最耀眼的純白。
作者有話要說:PS:葉久澤:糟了,這是心動的感覺?!
PS:你們以為是殺生丸追的葉久澤嗎?不,不是的,我的大綱里不是這樣的【保持微笑.jpg】
PS:澤妹是個實力掰彎自己的奇男子【含淚寫稿.jpg】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隻狗
有那麼一個瞬間, 葉久澤的大腦一片空白。瘋狂的念頭奮力咆哮,定格視角;渾身的血液驟然沸騰, 衝上大腦。
那年那月的溫泉,這時這刻的冰雪。天與地之間,殺生丸的形象在他心目中熠熠生輝。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抬頭, 那人就在左手不遠處!
他從未想過, 從沒想到——曾經往死里懟的銀髮皮草男,居然是個揮揮刀就能戰復的大奶!
殺生丸,是個奶!他……是個奶啊!
媽耶, 瞧瞧他葉久澤以前都幹了些什麼, 竟然對一個奶中王者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蠢事?!活該最後遇到千手柱間那個“三鹿毒奶粉”==
不, 不行……他是個有節操的純陽!
就算殺生丸是個奶, 也不能抵消以前打了他狗的事兒。雖說富強最後沒咋, 但做過就是做過, 做錯就是做錯, 打狗還得看主人,他心底有點兒膈應。
殺生丸不是個愛護小動物的傢伙, 這點子三觀與他不合。
他雖說不會把動物放到與“人”一致的位置上, 可他好歹不會虐待它們, 也願意給它們收拾爛攤子, 並肩負起養育它們的責任。
殺生丸虐過富強,與他也有衝突。不過,殺生丸救了冬獅郎, 而冬獅郎,是他的友人……
至少,對方沒有因私人恩怨輕賤人命,且還救助了與他毫無瓜葛的受害者。
無疑,葉久澤對殺生丸是感激的。人命大過天,曾經有過的摩擦和矛盾,即使不能抹除,在人命面前也可以淡化。
破觀念可以改,壞習慣可以戒。只要以人為本,就是一條正道!
葉久澤吸了吸鼻子,基本上認可了殺生丸這位“前宿敵”。對方的恩,他承了;對方的怨,他受了。
從此海闊天空,重新認識;往後肝膽相照,彼此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