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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都市怪談多不勝數,難不成他又要重操舊業,去天橋下擺攤算命驅魔捉鬼?!
噫,這其實可以有啊!
“咔嚓——”隔壁的門開了,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君麻呂低頭看著衣衫上的血跡,腳下一蹬,迅速消失在長廊上。下一秒,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們舒展著肢體,日常吐個槽。
“好過分,又要跑圈……今天是三十圈還是五十圈?”
“下克上,一百圈才是男子漢要達到的目標!”
“日吉若,你真是夠了!”
他們漫不經心地轉了彎,漫不經心地抬起眼,漫不經心地將目光投向前方……忽然,為首的人緩緩停下了腳步,突兀地凝視著前方,紋絲不動。
“跡部,你……誒?”
忍足侑士順著對方的眼神看去,本還戲謔的目光驀地發直。他半張著嘴,桃花眼微微瞪大,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連眼鏡都歪在了一邊。
朝陽升起,陽光灑落,在一片祥和寧靜之中,給牆角屋檐鍍上了金輝。
有風徐來,有鳥輕鳴,有姿容絕艷的少女於晨光下佇立,眉眼清純,身段窈窕,膚白勝雪,烏髮如雲。哪怕僅著一身素白的浴衣,也無法遮掩那美玉般的華光。
晨曦燦爛,笑靨昳麗,她俯下身揉了揉幾隻狗,像是才記起了什麼一樣,側過頭,施捨給了他們一個眼神。
目光相接的那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四肢百骸升起。心跳加快了,臉頰發燙了,血液歡快地奔涌,衝上腦門。
但……
少女定定地注視了他們一會兒,翻了個白眼,紅唇輕啟,清晰吐字道:“媽的智障。”
看什麼看,沒見過穿女裝的男人擼狗嗎?!呵呵,這群半夜講鬼故事的小屁孩兒!
語畢,他抱起狗,朝著事發的公園走去。行走間似有不適,他還坦然地伸出手,重重地撓了兩下屁股。
少年們:……
道理我們都懂,為什麼她一開口說話畫風都變了?!
“侑士,她剛剛說了……不,什麼都沒說,對吧?”
“對,風太大我沒聽清……”
“我聽見了!她說了‘媽的智障’!”向日岳人積極發言,“還撓了兩下屁股!”
長廊上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少年們撿起了腦子,心跳降速了,血液冷卻了,臉頰都變綠了,一顆顆七彩琉璃心就這麼噼啪噼啪地碎了==
就好比做一場春夢,劇情才剛開始,就特麼不舉了。
……
葉久澤並不知道,他明明拿著瑪麗蘇的劇本,卻硬生生演出了路人甲的戲份。此時此刻,他正站在警戒線之外,靜靜地注視著被毀得徹底的小公園。
小公園是人們休憩娛樂的場所,距離民眾的居所還有一點距離。君麻呂挑了這塊位置戰鬥,幾乎避免了人員傷亡的事件。
但……看這級別的破壞力,君麻呂口中的鬼怪,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所有的設施都被毀了,花草樹木被燒個乾淨,地表留下了恐怖的坑洞,有著白骨的碎片,和焦糊的氣息。
葉久澤眼尖地看到了結界術的痕跡……
難怪這種規模的戰鬥沒有驚醒他,原來君麻呂藝高人膽大,直接鎖死了這方區域,解決了這隻怪物。
對君麻呂的成長和實力,勇氣和智慧,葉久澤由衷地感到欣慰。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兒子的強大而驕傲,他也不例外。哪怕君麻呂的做法魯莽又冒險,但這股屬於男子漢該有的熱血氣勢,著實讓他刮目相看。
不慫,就是干。真男人不畏懼任何挑戰!
葉久澤評估完鬼怪的戰鬥力,正打算帶著狗子們全身而退,卻忽然聽見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朝著這裡靠近,腳掌和地面接觸,而脆弱的馬路因為承受不住它的體重,發出了嘎吱脆響。
“咚、咚、咚”……
六隻狗齊齊抬眼,注視著一個方向。葉久澤偏過頭看向後方,發現所有人鎮定自若,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到。
黃色的警戒線在微微顫抖,警察忙碌在事發現場,居民們圍聚在一處,小聲交流著什麼,時不時發出一兩聲驚嘆。
陰森的寒意吹拂而來,夾雜著一股腥臭的氣息。一位大爺掃著落葉,卻見陰風一陣,將堆積的落葉吹得漫天飛揚。
“咚、咚、咚”……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葉久澤看了眼身後的人群,瞅了瞅前方的大爺,沉靜地放下懷裡的白柴,正打算從身後抽出劍——
不,不可以……這兒有警察……哦草……
轉移戰地?不,不可以……往反方向跑,那頭的居民區更多,更密集。
葉久澤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發揮主觀能動性。
霎時間,一雙爪子在前方街口出現,足有三米來長,粗壯黝黑,還覆蓋著一層不規則的白骨。
漸漸地,那個偌大的鬼怪露出了身影,像是一條長腿的食人魚,有著鋒利的牙齒,罩著白色的面具,身長足有七八米,虬結著無數肉瘤,噁心得無以復加。
它沿著街道轉過頭,像是尋找著什麼,速度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