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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我來……”

    “不用。”赤司將狗放在臂彎里,難得軟了表情,“很投緣……總覺得它身上,有什麼熟悉的氣息。”

    “如果媽媽還在的話,她也會喜歡的。”

    媽媽……

    那麼,這個孩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薩菲羅斯一怔。

    ……

    赤司征十郎回到了家,敏感地察覺到哪裡不同。宅內的氣氛似乎一下子緊繃了不少,想來是長期外出的父親回來了。

    他換過鞋,淨手淨面,本該按規矩乾乾淨淨地上桌,卻鬼使神差地抱了狗,坐在了生父的對面。

    赤司征臣掃過放上餐桌的狗,平靜地問道:“什麼品種?”

    “不是名犬。”赤司征十郎在奶狗面前放了碟羊奶,語氣淡淡,“父親怎麼突然回來了?”

    父親……

    赤司征臣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你拿到了真情之心。”

    赤司征十郎不語,只覺得整個赤司宅都是父親的眼線。昨日剛到手的項鍊,今日就能把父親催回來。

    “啊,是的。”

    沒有人動刀叉,香味四溢的菜餚漸漸冷卻,正如這段凝滯冰冷的父子關係一樣。分明骨肉相連,卻被劃下天塹。

    “征十郎,不要插手。”赤司征臣滿臉肅然,冷冽如刀,“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但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她死了十年,父親。”

    “咔噠”一聲,赤司征十郎擱下了刀叉,第二人格咆哮著,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勢。

    “十年了,你沒有給我一個交代。”赤司征十郎嗤笑,“也沒給她一個交代。我查到了不少東西,要看看嗎?”

    他越不過赤司征臣的權利,但他卻有著同齡人的人脈。

    他委託了關東的工藤新一查辦此案,花費精力將他戳上另一個身份放在秀德,又調動黑羽快斗盜取真情之心……一點點扒出真相。

    因為參與的人全是高中生,幾乎將“無害”兩個字發揮到極致。

    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在背地裡能查出什麼驚天大案。

    赤司征臣沒有說話。

    “你知道的,對吧?”赤司征十郎滿眼陰霾,“我沒記錯的話,母親死去的第三年,你就查到了……可之後你去了澳洲,一去兩年。”

    “為什麼?”

    赤司征臣放下了餐具,他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滿心既是欣慰驕傲,又是難受不忍。

    “征十郎,停下手頭的事,你會很危險。”

    他儘量平和地看向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的母親的願望,就是守護著你平安長大。”

    “赤司財閥很龐大,不錯。但財閥,也只是財閥。”赤司征臣沉聲道,“征十郎,我會送你出國……”

    “父親!”

    “你必須出國。”

    而只有在唯一的孩子被送出國門之外,他才能著手對付早該對付的兇手。

    征十郎十六歲了,早已擁有了不俗的能力。這樣,即便在舉目無親的他國,也能順利地存活,開始新的人生。

    他忍了十年……是該做個了斷了。

    征十郎,不要怪我。

    ……

    赤司征十郎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合眼。而他的枕邊,窩著一隻乖順的奶狗。

    “我討厭他……”他喃喃自語,“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離開了日本,他虧欠了我和媽媽十年。”

    薩菲羅斯靜靜地注視著他,又越過他,看向床頭的家庭合照。

    赤司詩織……

    原來是叫赤司詩織嗎?

    “為什麼不讓我查下去……為什麼?”

    赤司征十郎蜷縮成一團,似乎是頭疼得厲害,雙手抱著腦袋,悶哼出聲。

    薩菲羅斯撐起短腿,緩緩邁向他,伸出濕漉漉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他的額頭。

    “媽媽……”

    少年像是被安慰到了,帶著疲憊和痛苦,眼神慢慢失焦,意識沉入了黑甜的夢想。伴隨著他綿長的呼吸,室內變得很是安靜。

    薩菲羅斯趴在他的枕邊,心頭竟有著平和的感覺。

    這是自他化身為惡之後,少有的寧靜和鬆快。

    弟弟……真是一個很新奇的詞。倒是讓他傾注了心底為數不多的善意。

    他放鬆了身體,伴著熟悉的氣息進入睡眠。

    但很快薩菲羅斯就發現,這個晚上註定不平靜……或者說,自從飼主未歸之後,一切都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有鋼絲鎖的輕響,在窗外驟起。

    這聲音極小,可再小的動靜,也瞞不過神羅特種兵王的耳朵。

    風絲送來了外人的氣息,帶著常年混跡屍海的血腥味,讓薩菲羅斯的殺意緩緩抬升。

    窗戶被打開,一個清瘦的男人落在室內,從大腿上解下了一柄槍。他站在靠窗的位置,抬起黑黝黝的洞口,鎖定了大床上的少年。

    這個少年的命,有人出價一億美金。幹完這一票,不虧。

    他的手,撫上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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