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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頭一次,在一群雜碎的面前說出了“兄長”這個詞。只可惜,他得到的消息比他的猜測更讓人惱怒——
這愚蠢的半妖,居然被一個人類巫女封印在樹上!
豹貓一戰,非但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走,反而讓他感到更加難堪。“殺生丸的弟弟被人類封印”簡直比“殺生丸的弟弟被雜碎幹掉”更讓人噁心反胃!
半妖,還是爬在地上吧!連雜碎都不如!
五十年不聞不問,五十年日曬雨淋,等再相見的那天,卻是在生父的墓穴里。的確,那一日的殺生丸對犬夜叉存了殺心,結果,卻輸給了生父的獠牙。
敗走於他,是一種恥辱。而之後遇上了掠奪者,更是意料之外的事。
等他重傷到連人形也無法維持,連妖力也不能運轉的那刻,殺生丸沒想到自己會被看扁了幾百年的人類撿回家,還好生養了起來。
他也沒想到,跟葉久澤這種熊到沒邊的孩子比,兩百年前的半妖居然還稱得上可愛==
他更沒想到,在後來的日子裡非但要和一群能力“奇怪”的狗打得你死我活,甚至還要仰著人類的鼻息生活==
他最沒想到,隨著閱歷和經歷地提升,對上一代的恩怨、對鐵碎牙的執著、對犬夜叉的厭惡——都在他慢慢成長中逐步消散。
從沒什麼朋友的他有了一堆同僚,能力強大又耐打,三觀相近壽命長。
從來覺得父親大錯特錯還認為自己絕不會看上人類的他,覺得葉久澤還算是挺香的==
經歷得越多,感悟得越多。
為了守護一個破落村子甘願送死的四代夫婦;為了追回未婚妻甘願放棄十年大賽的肯尼斯;為了守衛秩序保護人類而悍勇對上“藍染”的冬獅郎;為了保住本心改變世界而自願背負起“橋樑”任務的錐生零……
以及,即使面對千瘡百孔的律例和層出不窮的險惡,也堅持正義之心走下去的服部平次。
他跟著葉久澤路過的每一個世界,都有人類熱乎乎的血淚和沉甸甸的情感。
他漸漸明白,以一種膚淺的“弱小”去定義人類這個種族,是他目光短淺。
“人類”這個詞,的確渺小如螻蟻,為滄海一粟。可他們的潛能、情感和爆發力,卻能創造無限的可能。
而他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他面前為“人類”正名。
故而歸來之後,即使只過了短短几年的時間,殺生丸的心境也早已與以往不同。他再見到犬夜叉時依然心緒複雜,卻再也沒了最初的惡感。
犬夜叉不是他的責任和義務,甚至他已經成年,本該獨立……但聽著同僚的嘲諷,不得不說,他們成功地刺激了殺生丸身為“兄長”的自尊心。
宇智波斑能教成功,他怎麼不能?
玖蘭樞能管教親妹的人生,他怎麼不能?
“愛國”作為狗都能教導身為人類的弟弟,他怎麼不能?
講真,殺生丸被刺激大發了!
尤其是在見識到犬夜叉挖了耳屎還把它塞回耳朵的那刻,他的神情都有了一瞬的扭曲!
蠢貨!
……
犬夜叉發現自己變小後簡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殺生丸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想管教他的生活。嘁,小時候老揍他,長大了他還能再聽他的話,有病吧!
犬夜叉實力叛逆,在作死的邊緣金雞獨立。
結果他迫於殺生丸的威力,硬生生在蒲團上老老實實地跪坐了一個時辰。期間,他的“小兄長”凝出泛出綠光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他。
“挺直你的脊背。”
“雙手握拳放在膝蓋兩側。”
“脖頸!收腹!”
犬夜叉咬牙切齒地轉過頭,卻發現圍觀群眾露出一副深表認同的表情,還時不時為他的痛苦生活添油加醋——
“啊,犬夜叉這樣坐著,真有點樣子了。”
“是呢,像是城池中的小公子。第一次發現犬夜叉長得還不錯……噫,以前不覺得怎麼樣,果然是因為氣質問題嗎?”
“如果是現在的犬夜叉,握起鐵碎牙一定很像蓋世英雄吧?以前那樣子,握起鐵碎牙仿佛一個砍柴的樵夫……”
“對哦,難怪殺生丸總說‘名刀變成了柴刀’,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所以殺生丸早就看穿犬夜叉有樵夫的氣質了嗎?”
聽著聽著,犬夜叉的額頭蹦出青筋,忍無可忍,咆哮道:“閉嘴啊你們這群混蛋!我才不是樵夫,怎麼說都應該是個武士啊!”
殺生丸輕飄飄地斜過眼:“武士?”
“怎麼了混蛋!”
殺生丸嗤笑一聲:“武士不過是貴族的工具,你不知道嗎?愚蠢的半妖,別告訴我,你連人類貴族分為幾個階層也不知道。”
犬夜叉:……
他還真不知道==
他的日常生活里,只知道巫女、神官、僧人、妖怪、半妖……貴族,唔,就是那種家裡大米特別多的門戶吧?
跳蚤精冥加幾乎看不下去了,確定殺生丸沒有殺氣後,他跳著腳抱頭嚎啕:“犬夜叉少爺,你的生母十六夜是一國的公主,你的出生本是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