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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咬著飯糰,二者之間一時靜默無聲。
他們趕著牛車朝“穗之村”緩緩前行,卻不知身後的“人見城”陰雲密布。
……
“人見城”陰暗的地下空間,殘肢碎肉鋪了滿地,邪惡的氣息交纏,衍生出七零八落的器官。
奈落的腦袋被一把血管吊在殘軀上,他的黑眸化作血瞳,陰冷地注視著魔物組成的軀幹。
桔梗……
無數的肉團融合碰撞,一點點蠕動著糾結成他構思中的軀體。
烏髮、雪膚、紅瞳、香肩、酥胸、細腰、長腿……一具漂亮如藝術品的女體從“蛹”中掙扎而出,她撕開了那張血糊糊的膜,落在地上咳出一灘腥臭的血水。
醜陋的蜘蛛圖案覆蓋了她的後背,女子從地上撐起身體,戒備地盯著將自己分離的“本尊”。
奈落冷眼注視著她,輕笑:“神樂。”
神樂警惕至極。
“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奈落淡淡地說道,“解決掉犬夜叉,我就把心臟還給你。”
第17章 第十七隻狗
葉久澤去了一趟“人見城”後,不僅給“穗之村”帶來了不少米糧,甚至還留下了一頭正當壯年的耕牛。
他毫無保留地將上位者的恩賜交給了這個不算富裕的村莊,但對於古代的東瀛人而言,他不在乎的物質無異於一筆天大的財富。
村人淳樸,他們承了他的情,認了他的恩。並發動老老少少收拾好工具,挖出了壓箱底的材料,風風火火地給葉久澤修了茅屋。
米糧與人果腹,耕牛帶來豐收,外加得了一輛拉貨的牛車,著實把村中的老人高興壞了。
葉久澤不知道耕牛在這個時代的意義,卻從人們交流的隻言片語中獲悉了絕不能吃牛的道理。既然一頭牛失去了被吃的價值,他留著有什麼用呢?
於是,他送得歡快,村人收得感動,雙方皆大歡喜。
“穗之村”再無芥蒂地接納了他,連同他帶回的那批婦人一起,真正地開始融入這方大家庭。且在巫女穗有意無意地推動下,葉久澤的身價水漲船高,已是內定的下一任巫女繼承者了。
自此,他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也將有足夠的分量被人認可。
住所被翻修個遍,屋裡的一切用度都照著巫女穗的規格來,哪怕某些器具粗陋非常,可卻大大方便了葉久澤的生活。
比如,他終於有了一隻解決生理問題的小桶。
他抱著桶,幾乎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但他就此滿足了嗎?
並不!
之後,葉久澤靠自己身為糙漢的動手能力,給整個村落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有了桶,他就想要個獨立的衛生間。於是,他一劍轟開了屋子後的空地,自食其力地折騰出了一間茅房。
他並不知道抽水馬桶該咋整,但他愣是拿劍砍出了馬桶的模子,牢牢地固定在茅房的角落裡。親自疏通地下的淤泥,鏤空了樹芯,舀著木頭作排污管,通向遠處的“化糞池”。
同時,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個水箱。不同於現代化馬桶的簡便操作,他這山寨版的貨得靠自己手動沖水。
為了保障自己一天的生活品質,葉久澤早起徒步三公里,只想將水箱灌滿,以解三急。
殊不知他大刀闊斧的舉動,以及“成品”帶來的使用效果,多多少少影響了村人。
當村落中小型茅房悄然冒頭的時候,葉久澤找了幾個有經驗的匠人,商議著“大灶”和“浴室”的事兒。
既然決定在村落長居,他自然會依靠有限的條件,提供給自己、也給所有人最舒適的生活。
“大灶”的建設很容易,左右不過是個做熱食的廚房,匠人們分出了人手,飛快地打造起來。只是,在“浴室”的規劃上,他們陷入瓶頸、寸步難行。
原因無他,按“穗之村”的地理位置,距離此地最近的溫泉也有幾公里的路程。
單純為了洗個澡跋山涉水,穿過有著無數危險的密林,村人表示寧可半年不洗浴,也不能拿命開玩笑。
“浴室”計劃半途夭折,可把葉久澤鬱悶壞了。
最要命的是,村人還不提倡熱水浴,只因燒一鍋熱水要消耗不少柴火,如果可以用冷水清理,那就將就著吧。
然而葉久澤並不想將就,他死過一次,該看淡的都看淡了。
人活著不學會享受,死了遺憾更多。
山不來就我,我自去就山。只要功夫深,啥都能成真。
葉久澤決定趁著夜深人靜出去轉轉,沒準能扒拉出一條安全的道路,通向可利用的溫泉。
他做了一海碗雜碎湯餵飽了民主,抬手揉了揉對方的狗頭,說道:“民主,乖乖看家,爸爸要找地方洗個澡。”
宇智波斑吃飽喝足,從喉嚨里發出餮足的咕嚕聲,一派順從的模樣。
葉久澤從箱子裡刨出了一件半舊的浴衣,背起了劍,悄無聲息地打開門,“蹭蹭”兩下甩著輕功上天了。
待她的氣息盡數消失,宇智波斑才慢吞吞地起身,擠出了木門,開始每晚一次的巡夜。
他將“穗之村”當作了自己的地盤,自然不允許宵小覬覦這片村落。早在村莊落腳的第一晚,他就發現這地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