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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張開猩紅的雙眼,內里流動的血色仿佛有了生命,張揚著難掩的光輝。
這雙眼,是忍者戰場上拼殺而出的紅玫瑰,踏著萬千屍骨和鮮血凝結。它們肅殺冷漠、殘忍美麗,哪怕僅僅是平靜地注視著一個方向,都能激盪出萬夫莫開的氣勢。
強悍之美,頂峰姿態!
葉久澤輾轉,意外對上了藏獒沉凝的眼。在一瞬間,他像是從那雙眼中看見了屍山血海。
他呆呆地注視著藏獒,放輕了呼吸。隨後無害地抬起了手,蓋住了那雙紅眸。
“挺漂亮的……”
宇智波斑微微一怔。
漂亮嗎?
不,她只是沒有經歷過寫輪眼的邪惡!
這種需要用親人的生命堆砌而出的美麗,是世上最扭曲的罪惡。而每一個宇智波中的強者,都背負著這種原罪。
他的親生弟弟泉奈,為了他的成長,失去了生命,付出了眼睛。
一瞬間,他的身上湧出無法忽視的哀涼。
“不過民主啊,你們狗狗的眼睛在光線的反射下是會發光的……”而窗外,恰巧有月光印入。
很快地,宇智波斑就被葉久澤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女孩拍了拍他的狗腦袋:“你這雙鈦合金狗眼太閃了,真的,爸爸還以為看見了床頭的女鬼,賊尼瑪嚇人!”
“民主,爸爸沒見過紅眼睛的狗,你別是得了什麼紅眼病吧?”
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沒有紅眼病!沒有!
藏獒把狗臉埋進榻榻米里,表示不想再跟人類有任何交流。可身邊的小祖宗並不打算放過他:“民主,我再給你講講富強的事兒吧。”
“啊,上次講到哪兒了,哦,你哥富強被爸爸的一個屁熏出了山洞……”
宇智波斑:……
就算他明白年幼的孩子會將動物當成玩伴,喜歡傾訴自己的心事,可對方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精神污染==
“爸爸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它,那時候,你哥富強身受重傷……”
宇智波斑:……
他沒有哥哥叫宇智波富強,就算真要起個書寫相似的,怎麼也得是“宇智波富岳”吧?
還有,他真心同情那隻名叫“富強”的狗。
……
殺生丸循著一絲氣息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隔著幾重樹林和濃郁的人味,追蹤的氣息已然消失無蹤,再尋不到分毫。
他站在原地,任由風絲捲起銀白的長髮,暗金色的瞳孔注視著“人見城”的方向,微微眯起。
看到了……城池中央升騰的瘴氣。
紫黑色的扭曲氣息,糅雜著妖魔的味道,腥臭且噁心。它牢牢盤踞在“人見城”的上方,對城中的生靈散發著滿滿的惡意。
城中的人類無知無覺,甚至不清楚死亡的陰影就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笑得怯懦且單純,為生病的城主和少城主擔憂,為今日吃什麼果腹煩惱,又為耕作和買賣辛勞……
那是殺生丸不願意接近的地方。
他沒有幫助弱小的善意,也沒有遇人就殺的暴虐習性。他只是突然失去了追擊的興趣,哪怕他確定……有一縷曾經假冒了他身份的氣息藏匿在城裡。
說走就走,沒有餘地。
邪見安分守己地跟在殺生丸的身後,對於自家大人這幾日的陰晴不定有了深刻的了解。
大人前幾天竟然紆尊降貴地揮動天生牙救了個人類女孩!
嚇得他邪見連續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每一個噩夢裡都是他尊崇無比的殺生丸大人揮動著天生牙救濟世人,活成了一尊行走的菩薩!
大人兩天前還給了那臭丫頭一套和服!
嚇得他連午睡都開始神經衰弱,恍惚間看到他家純血的殿下迎娶了人類還特麼生了一堆嬌嬌軟軟的半妖,每一個半妖都長了張犬夜叉的臉!
而大人今天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講道理,邪見覺得這段時間的殺生丸高深莫測,心思複雜得猶如打結的狗毛。
他家大人變了,不復從前打架、圈地盤、找墓地三點一線的簡單生活,而是有了不能說也不讓猜的小秘密,莫非……
邪見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向大人成年後的偉岸的身影。
莫非就算是殺生丸大人,也擺脫不了犬族交配季的煩惱嗎?
下一秒,前方白色的身影一閃——
“啪啪啪!”
“嗷——”
邪見捂著腦袋重傷倒地:“殺生丸大人饒命!”
殺生丸極為冷漠地踩著邪見往前走,一直旁觀不出聲的女孩悄然上前,伸手戳了戳躺屍的邪見:“邪見大人,你怎麼惹殺生丸大人生氣了?”
她不明白,為何一言不合就會變成“啪啪啪”的局面?
明明邪見大人什麼都沒做啊?
“玲……”邪見欲哭無淚,訴說著生存之道,“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追隨殺生丸大人!”
身邊沒有動靜。
邪見忽然發現,不僅前方的殺生丸大人停下了腳步,就連身邊的玲都沒什麼反應。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根據豐富的經驗,能讓殺生丸大人陷入沉默的只有一件事——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