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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
他每走一步,整個房間的地板都會震顫一下。何畏緊張地看看周圍,但宋逸舟和葉隱棠都一臉如常。
很快,那人就把重物放到了客廳的最中間。
何畏走近,只見那物四四方方的,還閃著七彩光線,在古典裝潢的圓形的客廳里,有著說不出的違和,這……
這TM不是個麻將桌嗎?
還是全自動的那種!
不等何畏發問,常龍直接把他按在了北邊的位置。
「我們別墅坐北朝南,是坎宅,今年六白武曲星入中宮,明財位在艮位,我住著;暗財位就在坎位,就是你坐的這裡啦。」
何畏一個字也沒聽懂,趕緊擺手:「不不不,我真不能打麻將,在老家年年打,我一把都沒贏過。」
而且哪有剛入團就打麻將的啊,這發財男團的團建也太配合自己的名字了吧?
「沒事沒事,我們都不大會,」宋逸舟拉著何畏坐下,招呼另外兩個人也落座,「我們從上個主唱走了以後已經太久沒打麻將了,你就當幫我們解解牌癮吧。」
何畏本想推脫,但看葉隱棠和那個威猛男也落了座,覺得再拒絕也不太合適,於是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耶!」宋逸舟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臉,坐在了何畏下家,然後指指威猛男,「這是泊臣,平時叫他阿臣就行,我們的rapper。」
何畏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可阿臣都沒看他。
事實上,他從剛剛到現在沒看這團里的任何人,連對葉隱棠和常龍都沒打招呼。不過倒不是臭著臉,只是……面無表情,不喜不悲。
如果說宋逸舟是火一樣的男子,那泊臣就是冷冰冰的雕塑,和葉隱棠那種冰山臉還不一樣,這人不是端著架子,而是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不聲不響仿佛一塊靜物。
而且他還帶著降噪耳機,何畏時不時能聽到一兩聲飄過來的音符,調子很奇怪,一直覺得非常耳熟,現在認真思考才恍然想起——
這不是大悲咒嗎?
哪有聽著大悲咒打麻將的……
而與泊臣安靜淡定的表現截然相反,宋逸舟自從落了座嘴就沒停過。
只不過念叨的對象從何畏變成了麻將牌,也就是所謂的自言自語。
從語速中能感覺到,他對麻將明顯比對何畏熱情多了……
而葉隱棠就更絕了,抓來的牌全都扣在桌子上,自己半靠著椅背,一幅百無聊賴的樣子。
何畏:「……」
他悄悄在桌底掏出手機,點開百科介紹頁,看到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
「主舞兼隊長葉隱棠平時雖然沉默,但人間可靠。」
「特技弟弟宋逸舟有親和力,不急躁,不爭不搶。」
「rap擔當泊臣眉眼之間都寫著溫柔,是暖心大男孩。」
何畏閉目緩了緩。
然後果斷點擊「舉報」按鍵,理由「虛假信息」。
網上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一!個!字!都!不!
「誒,冷不冷?」宋逸舟打了個寒顫,「我怎麼覺得今天空調這麼低?」
「不冷啊。」何畏本著來都來了的信念,已經恢復了神情,隨口答道。
按理說他本人平時很怕冷,連夏天都不經常開空調。但好像剛剛吊墜碎了之後,他就一直覺得暖烘烘的。
宋逸舟搓了搓指尖:「老常幫我們看看空調吧。哎,事先說好,咱們打北城麻將啊,吃碰都能胡,胡了就結束,一番一個腦瓜崩,封頂8倍,不然一把下來就成豬頭三了哈哈哈。」
說罷,宋逸舟一邊碼牌一邊愉快地哼著歌,看來勢在必得。
「唔……好。」
何畏也認真地碼著牌,他在老家也經常陪爺爺和其他長輩打牌,不過任憑他再怎麼認真算計,一把都胡不了就是了,人送外號送財童子。
但這一把。
何畏越碼越覺得不對勁,這牌型他二十年都沒見過了。
怎麼上手就聽牌了?
第5章
雖然上手就聽牌了,但何畏摸了兩圈都沒摸到單釣的那張牌。
何畏心想,這局八成又和以前一樣,永遠胡不了。誰知道第四圈的時候,葉隱棠突然打出了一張麼雞。
「胡了!」
何畏推牌拍照發朋友圈一氣呵成,甚至都沒控制住自己飛揚的笑臉。
畢竟從沒胡過,實在是太激動了。
宋逸舟一臉難以置信:「你這就胡了?我還沒聽牌呢……」
然後他看清何畏的牌型,發現只不過是一番屁胡,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嗐,我還以為你胡了多大的牌,原來就這。葉隱棠給你點的炮,快去彈他一個腦瓜崩吧。」
何畏這才稍稍冷靜下來,抬頭發現葉隱棠正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心裡咯噔一下。
「要不……先攢著吧,我也可能就贏這一把。」
葉隱棠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宋逸舟也滿不在乎:「都行都行,快點,下一局了。」
第二局。
何畏一開始看著自己「誰都不挨著誰」的經典牌型鬆了口氣,剛覺得找回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但隨著開局幾輪的摸牌,終於又覺得有些許的不對勁。
這怕不是個十三麼吧?
然後他又摸了兩張,發現一張都不浪費,於是「啪」一推牌,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語氣悄悄說道:「我好像……又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