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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公會並不遠,走沒多久就到了。
兩個員工一聽她是失主,特意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才說:「你來晚了,人已經走了。」
許清辭疑惑:「東西沒在你們這裡嗎?」
「拿走了,說是下次再來。」員工掀了掀眼皮,琢磨一會兒,接著說:「你認識楚酌言嗎?」
許清辭一愣,真是哪裡都能聽到他的名字,「聽過,家喻戶曉的演員。」
員工特意盯著她的臉上看,待確認沒有什麼樣後才頗為失望地說:「撿到的人就是他,剛剛還在這裡等了半小時。」
是嗎?楚酌言在這裡等這麼久是為了見她?
許清辭搖搖頭,和人道謝後才領著許疏然出來。
許疏然又摸了摸口袋,十分肯定地說:「小姨,我沒有丟東西。」
許清辭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些走神,說:「沒事兒,下次小姨再單獨過來,說不定是他記錯了。」
許疏然卻還是不放心,垮著一張臉,怎麼能讓偶像覺得他是個丟三落四的小孩?
何蘭一直拍到晚上十點鐘才回來,開門的時候,看見許清辭穿著一條吊帶睡裙,肩膀平展,往常一直披著的長髮被挽起扎在腦後,露出修長的脖頸,仔細一看,後脖子那裡還直愣愣地立著一排排細細的絨毛。
何蘭皺眉說:「你怎麼比我還瘦?記得多吃點啊。」
許清辭卻說:「怎麼這麼晚回來?快來洗臉。」
何蘭把手提袋掛在門口,然後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抓了抓頭髮,讓頭髮彎彎曲曲地散開。
「NG太多次了,被導演罵得狗血淋頭。」
何蘭踏進洗手間,往臉上潑了一捧冷水。
許清辭已經洗漱完畢,把毛巾擰乾掛在支架上,剛踏出洗手間門口,就聽見何蘭包里的電話鈴聲。
「你的手機來電話了。」
「那幫我拿過來一下。」
許清辭把電話接通後放到何蘭的耳朵邊,何蘭停下搓泡沫的手,挨上手機,說:「嘉樂媽媽,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想我了嗎?」
電話那頭卻慌張地說:「蘭蘭,我把通行證借給你的事情不會被知道了吧?」
何蘭心中一緊,但不忘安撫她說:「別著急,怎麼回事,慢慢說。」
電話那頭緩了緩,說:「剛剛公會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說讓我謹記演員公約,不要做違規的事情,還說違規最嚴重會被吊銷證件,還不允許再辦,你說他大晚上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不會是在敲打我吧?」
何蘭想了想,說:「別擔心,我剛剛也接到電話了,就是例行通知而已。」
嘉樂媽媽鬆了口氣,「沒事就好,要不你還是把證件還回來吧,我怕出事。」
何蘭理解,說:「好的,我明天就給你送回來。」
兩人再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許清辭有些擔心,問她:「怎麼了?會有麻煩嗎?」
何蘭衝掉手上的泡沫,從洗手間裡出來,邊走邊問:「你下午去拿失物了嗎?」
「沒拿到,我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許清辭沒有說起楚酌言的事情。
何蘭摸了摸脖子,說:「嘉樂媽媽擔心證件被外借的事情,我懷疑和下午的失主有關。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就是例行檢查而已。」
她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得把證件還回去了。」
「沒事。」許清辭搖搖頭,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她轉過身,走到陽台那裡,盯著外面的夜景出神。
第7章
何蘭以為許清辭被嚇到了,走到她邊上拍了拍肩膀說:「不用大驚小怪,嘉樂媽媽膽子小,這樣的電話我以前也經常接到。」
許清辭轉身,和她面對面,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說:「以前有人因為外借證件被罰嗎?」
「這倒沒有,不過條約上確實寫了不准外借,」何蘭向客廳走去,「至於追不追究就看有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比如借去偷拍那些保密的劇組然後被抓到投訴的。」
何蘭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想了想,忽然問:「你們下午有被人發現嗎?」
許清辭垂眸,她下午只和楚酌言見過面,可憑自己對楚酌言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去投訴。
難道是跟下午的失物有關?
何蘭見許清辭面色有些凝重,便刻意扯開話題,「我們也別在這裡瞎猜了,說不定根本就沒什麼大事,純粹是杞人憂天。」
何蘭走過去把許清辭拉到客廳里,然後一起坐到沙發上。
「嘉樂媽媽就是膽子太小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的家庭條件不太好,性格又不是很放得開,我和她是同一年過來的,我在這裡混了這麼多年,認識的人至少也有幾百個了,可她還是只認識包括我在內的幾個熟人。」
「嘉樂是她的兒子,十二歲,可看著比小然大不了多少,當初為了給嘉樂辦演員證,可費了不少功夫,嘉樂媽媽格外看重這張證也不奇怪。」
許清辭坐著一動不動,何蘭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往耳朵里蹦,聽得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又要因為她而給別人添麻煩嗎?
何蘭本意是想說點別的轉移許清辭的注意力,可許清辭卻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何蘭覺得奇怪,轉頭看她,卻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