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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來了花香,許清辭這才放眼望去,只見前後左右都開滿了玫瑰花。
紅的,粉的,白的……幾乎囊括了市面上常見的顏色。
許清辭被這漂亮壯觀的場面驚住,站在地上說不出話。
「來這裡坐會兒嗎?」楚酌言向許清辭招呼。
許清辭向他看去,亭台之上擺了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楚酌言坐在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許清辭沒來由一陣臉紅,她咽了咽口水,平復一下心情才走了過去。
「你也喜歡玫瑰花嗎?」許清辭坐了下來。用「也」是因為許清辭從小就很喜歡玫瑰花,她的畫畫很差,玫瑰花卻能畫得栩栩如生。
楚酌言垂眸,指尖感受著帶了玫瑰花香氣的秋風,桌上琥珀色的茶水倒映出眸光,「嗯,」他停頓一會兒,接著說:「你喜歡這裡嗎?」
許清辭深吸一口氣,說:「喜歡,當然喜歡。」
喜歡就好,楚酌言盯著她看,「以前我很忙,常年住酒店,偶爾有空也是回家看看外婆或者來這裡待一會兒。」他自顧自地說。
許清辭輕抿一口茶水,嘴裡仿佛含了一口玫瑰花,她和他坐在這裡,喝茶賞花,好似相交多年的好友。
「來到這裡會讓我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許清辭放下茶杯,有些疑惑,既然想回家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回老家呢?但楚酌言卻沒有再說話。
他以前總是這樣,願不願意說話全憑自己性子來,沒有說完的話也不會因為顧及聽的人而繼續說下去。
許清辭沒有追問,默默地喝著茶水。
兩人相安無事地坐到晚霞鋪滿天空時才一起回了木梓寧的家。
木梓寧已經下班了,換上一套家居服,牽著一隻薩摩耶在院子散步。
見許清辭和楚酌言並排走過來,木梓寧微微一笑,向他們打招呼說:「回來得正好,可以吃飯了。」
餐桌上擺了六菜一湯,紅燒獅子頭,鹽焗河蝦,肉沫茄子煲……幾乎全是許清辭愛吃的。
許清辭拿著筷子,愣了愣。
木太太說:「怎麼了?許師傅,不喜歡吃嗎?」
「不,不是,都是我愛吃的,我只是有點驚訝。」許清辭搖搖頭,以前也有過去其他地方出差的情況,主人家端上來的一般都不怎麼合胃口,像這樣端上來的都是她愛吃的很少見。
許清辭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木太太笑眯眯的:「那就好,喜歡吃就好。」
「來,多吃點兒。」木太太看中一塊獅子頭,想伸筷子夾給她,卻因為輪椅的限制,夠不到。
楚酌言見狀,直接將獅子頭夾到許清辭的碗裡,對著木太太說:「是這樣嗎?」
木太太有些不高興,「是這樣,可是不是讓你夾。」
楚酌言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吃著飯。
許清辭低頭看向碗裡的獅子頭,比盤子裡的獅子頭大一些,楚酌言和她並排坐著,許清辭不禁向楚酌言看去,卻發現他頭也不抬地吃著飯。
也許是他在想多了,許清辭呼了一口氣。
在木家的第一餐還算愉快。
晚上,許清辭和楚酌言陪著木太太在客廳說話。
木梓寧拿著一份策劃書從樓上下來,坐在沙發上後,也不和人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我最近有意擴展服裝業務,不知許師傅願不願意給我設計旗袍?」
許清辭沒想到她會說這個,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沒反應過來。
木太太說:「剛吃飽飯就說這個,我的胃又要不消化了。」
「媽,怎麼就不能說這個了。」木梓寧有些不滿。
木太太撇了撇嘴,礙於這個女兒太過強勢,也不敢說什麼。
「怎麼樣?許師傅你有興趣嗎?」木梓寧繼續問。
許清辭頓了頓,說:「我還沒想好,我得考慮一下。」
木梓寧微笑說:「那自然是得好好考慮清楚,不過你也可以先聽聽我的計劃。」
「我打算走高端精緻路線,一開始規模不會太大,所以主打特色小眾的設計路線,我看過許師傅做的衣服,不俗氣又不過分艷麗,貼合個人特質,跟我的理念不謀而合。」
……
木梓寧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大串,給許清辭開出了高價薪資,考慮到她還要照顧許疏然,允許她仍舊留在老家辦公,許清辭聽完後沉默不語,木梓寧也沒有步步緊逼。
她換了個話題說:「許師傅今天去哪兒玩了?」
許清辭下意識看向楚酌言,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午去了他的私人花園這件事情。
楚酌言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對木梓寧說:「去逛了逛學校。」
「哎,差點忘了,許師傅也是成南大學畢業的。」木梓寧尷尬地笑了笑,既然是故地重遊,人家自然知道該怎麼安排遊玩路線。
木太太沒興趣參與木梓寧商業上的事情,她叫來吳媽給她開電視。
電視打開,正好在播楚酌言的電視劇。
那是楚酌言新上的電視劇,他在裡面演一個警察角色,只播了開頭幾集,現在這一幕正好是楚酌言和他的初戀女友告別,初戀女友即將出國留學,他去機場送她。
這一場戲的看點在於,楚酌言想挽留她卻不敢說出口。
木太太皺著眉頭看著屏幕上的初戀女友哭得梨花帶雨,忍不住對楚酌言說:「你在裡面最後沒有跟她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