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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能睡的時候姿勢不好,壓到了。”周魚拍了拍肩膀,示意沒事,暗想:“半夢半醒的時候可以使用夢符,月城受的傷這裡會感到痛,也就是說……兩個世界開始重合了?”
這是個很大、很重要,也很複雜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果真是兩個世界的重合,為什麼不影響其他人,只針對他?
“想太多也沒用,不如想想在月城最後發生了什麼事。”周魚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撒了泡尿,呆呆的看著鏡子,陷入了回憶。
開天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扯到地底,死了,他在死之前還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此時手臂上仿佛還能感覺到那股巨大的抓力,那是一個人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下,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所發出的求助之力,他或許沒有把周魚當成救命稻草,但附近只有周魚一個人,沒有別人可抓。
如果不是開天扭斷了周魚的胳膊,周魚或許會拉他一把的,遺憾的是周魚右肩重傷,右臂根本動不了,左手又被扭斷,同樣無法用力,只能任由開天抓著,直到開天整個人被白霧包裹住,徹底死去。
地面吞噬開天並不是周魚“指使”的,但他認為和自己有關,就算沒有曾經陷進地面的經歷,地面吞噬天開後那股空前的疲倦感也足以證明,地面是因為他而陷的,就像是用了個非常耗費零力的夢符一樣,用完就累得不行了,仿佛身體被掏空。
“可我當時完全沒有讓地面吞噬開天的想法啊,在那個當口哪還會心思想這個?是月城自己殺死開天的,然後找我要僱傭費,抽走了我的零力,對,一定是這樣。”周魚的腦洞一不小心又打開了。
“你還好嗎?”孫淼安在外面敲了敲門。
周魚深呼吸一口,咧著嘴活動了一下右肩,走出衛生間,說道:“走吧,不知道回去還能不能喝到素姐的咖啡。”
…………
“你是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出來的?”素姐看完周魚手機上的視頻,抬起頭來,拄著腮邦子向他問道。
“無可奉告。”周魚裝出一副政治家的嘴臉,很嚴肅的說道。
“連我都不能告訴?”素姐盯著周魚的眼睛,聲音雖然輕柔,卻讓周魚感到不安。
“素姐,你硬要問我還是會說的,但是能讓我保密嗎?”他嚴肅的表情立即崩塌,愁眉苦臉。
素姐盯著他看了一會,說道:“好,我換個問題,你能做到什麼?”
這個問題周魚還真沒想過,昨天晚上試驗成功,他一衝動就去砸缸了,還沒想到更遠的事,自己能做到什麼?有夢符幫助,他能做太多別人無法做到的事,而且夢符越來越多,能夠做的事也越來越多。
“看來不少嘛。”素姐見周魚沉思起來,笑著打斷了他:“你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也就是說,今後只能做單人任務嘍?”
“這個……也不是不能做團隊任務。”又是一個周魚沒有想過的問題,再沉思了一會,說道:“一些團隊任務我應該可以單獨完成,但有些任務是需要大家合作才能完成的,我比較傾向於用單獨行動來配合集體行動,只要有需要,盡情使喚我就行了。”
這話說得有點拗口,但素姐聽明白了,點頭道:“覺悟挺高,不錯,能者多勞,以後要是有比較困難的團隊任務,我就叫上你好了,呆會吃完午飯你再來一趟,我把陸婷的事跟你說一下。”
“好。”周魚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素姐的辦公室。
回到他的房間,一開門,他就愣住了。
屋子裡坐著個熟悉的陌生女人,說熟悉是因為曾經見過面,說陌生是因為他對她一無所知。
那天的小女警、張浩昨天的約會對象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看電視,不過沒有穿警服。
見周魚進來,她連忙起身,微笑著說道:“陸仁賈同志,咱們又見面了。”
“咳……”周魚有些尷尬,他哪知道還會和她見面,那天胡謅了個名字,不想她還記得。
“我叫秦海,是巡警大隊的警員,你叫周魚,鹹魚的魚,張浩已經跟我講過了。”她伸出手來。
周魚和她輕輕一握手,示意她坐下來,自己則坐到茶几旁邊的小板凳上,說道:“既然耗子已經向你介紹過我,那我也來向你介紹一下耗子吧,真正的耗子。”
“等等等等等等!”張浩從他的房間裡衝出來,手裡提溜著根領帶,一把抓住周魚的衣領將他拉到門外。
周魚知道他在房間裡,所以才故意說那句話,見張浩嚇得不輕,指著領帶笑著說道:“進展可夠快的啊,怎麼,還打算掛‘免戰牌’?”
免戰牌是他們很久以前的約定,把領帶掛在門把上,代表“閒人免進,我正在施法戰鬥”的意思,另一個人看到就必須找別的地方呆著,不許進門打擾。
“屁!我是準備晚上陪她去聽音樂會的,在找我的西裝。”張浩解釋道。
“就你這水平還聽音樂會?記住嘍,拿脖子夾著拉那種叫提琴,不叫二胡,弄錯了招人笑話。”周魚比了個拉小提琴的姿勢。
第九十七章 關於綁架案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