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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士兵很緊張,巨無霸可是很難殺死的,離得那麼近,如果巨無霸突然攻擊威爾德,他們根本來不及救。
幸好威爾德也知道厲害,沒有伸手去摸,吩咐手下開始登記,自己則和那群白大褂站在一起,對感染者們品頭論足,感嘆著這些樣本的完整性。
登記完畢,士兵拉開庫房裡側的大門,讓感染者排成隊,走進了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傾斜向下,沒走多遠就變成了地道,地道的盡頭就是實驗室。
周魚沒有說話,他怕這群審美觀有問題的白大褂對他另眼相看,因為除了貝克外,別的感染者都不會說話,他一開口很可能就會被摸。
實驗室門前站著個又瘦又高的中年人,儀表不凡,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身後站著兩名強壯的士兵,其中一個的脖子兩側有長長的疤痕,像是被割開過一樣。
一看到中年人,貝克的身體震了一下,威爾德博士由快步走上前,對那人說道:“哈諾克先生,品質都很好,這次有希望了。”
“很好。”哈諾克重重點頭,拍了拍威爾德的肩:“這一次必須成功,他們是最後的感染者,如果失敗,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定能成功。”威爾德拍著胸口保證。
“把他們關押起來吧,照顧好了,儘量滿足他們的需要。”哈諾克對那個脖子兩側有疤的人交待了一聲,又指著這人對感染者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是不會殺你們的,只是需要你們頭上的植物做實驗,在這裡你們絕對安全,不用再擔驚受怕的逃亡,有什麼要求可以向拉斯貝爾切(Rusberce)提出來。”
感染者都沒有說話,只有貝克抬了抬手,欲言又止的喚了聲:“哈諾克先生,我……”
“你跟我來。”哈諾克對貝克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周魚盯著貝克,微微有些緊張,現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如果貝克真是拿他們當墊腳石,這時就應該動手,殺死哈諾克。
然而貝克並沒有動手,緊緊跟在哈諾克身後,哈諾克也不怕他動手,根本沒有防範。
二人剛要走,一個士兵提著個大布兜跑進實驗室,小聲的和威爾德耳語幾句,打開布兜給威爾德看。
一見那布兜,周魚連忙裝作四處看風景。
威爾德看了一眼,說道:“放著吧,一會處理。”
哈諾克聽到了,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一具感染者的屍體,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就放在那輛巴士上。”士兵連忙把布兜灘開。
哈諾克皺了皺眉,看向貝克。
貝克愣了一下,看向周魚。
“咳……那是我一朋友。”周魚的左手無名指快速跳動,瞬間轉了無數個念頭,有了主意,指著貝克說道:“其實我是貝克的好兄弟,貝克讓我安撫大家的情緒,以免大家傷害到自己,對吧?貝克,你說你仔細考慮過,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否則會出現麻煩,大夥能保持冷靜是最好的,我的工作很成功,大家的情緒都很穩定,這裡不需要我了,我還是呆在貝克身旁比較好,有個能聊天的伴同伴總是好的。”
說完,他又轉身對其餘感染者——特別是和他同車這幾位說道:“大家都懂的,為了大局考慮,不要做出什麼不該出現的行動,反正哈諾克先生是不會傷害我們的,我和貝克呆在一起,不會跟丟。”
短短几句話,威脅了貝克,讓他順著自己的意思來,以免自己製造麻煩;提醒了威爾德,自己會說話,是個重要的實驗對象;安撫了感染者,讓他們以大局為重,少安毋躁,他不是背叛他們,而是跟著貝克探察情況。
說完話,周魚有些緊張,不確定因素太多,貝克可能會否認,威爾德可能會直接拿他做實驗,感染者可能會打小報告,或是直接向他動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貝克和其他感染者都沒有為他打掩護的理由,對他們來說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反正都是實驗對象,隨口一說或隨手一指就行了,可是對周魚來說,別人說和自己說是不一樣的,涉及到被動和主動的問題,如果是貝克先指出來布兜是他的,那麼他這些話的可信度就會大打折扣。
串在鎖鏈上的感染者沒什麼反應,貝克卻愣住了,其實周魚的這些話已經讓他陷入了麻煩,不論他有什麼目的,都被周魚打亂了節奏。
該怎麼辦?如果否認,哈諾克一定會展開調查,耽誤事情不說,還可能對他產生懷疑;如果承認,讓周魚跟在身邊,會不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情?從周魚的言語來看,他不是真想壞自己的事,無論如何,承認都比否認要好得多。
想清楚這一點,貝克當機立斷,向哈諾克問道:“是的,他是我安排的,可以讓他和我一起走嗎?”
哈諾克意味深長的看了貝克一眼,點頭道:“好吧,跟我來。”
立即就有士兵把周魚的鐐銬從鎖鏈上解下來,並幫他打開腳鐐,不過手銬沒有解,哈諾克的身旁也增加了兩名士兵。
周魚向他們道了謝,不小心瞥到威爾德看著自己的眼神,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急忙走到貝克身旁,跟著哈諾克走向電梯間。
電梯門打開,哈諾克看了一眼電梯裡狹小的空間,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對身旁的士兵說道:“我先上去,你們下一輪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