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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周魚搖了搖頭,看著衛醫生說道。
“離開?去哪裡?”衛醫生愣了一下:“如果你覺得我不適合,我可以介紹我的同事給你。”
“不不不,和您完全無關,我只是不希望看到熟悉的人變成屍體,僅此而已,現在在我的記憶里,大家都還是好好的,就讓這樣的記憶保持下去吧,等病好了再回來。”周魚連忙擺手。
“那等你想要看病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或是直接來找我吧,白天夜裡都行。”衛醫生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周魚。
“一定,我不是在和你講客套話。”周魚接過名片。
“那就這樣吧,我也該回去了,如果病情有什麼變化,最好也打個電話給我。”衛醫生合起筆記本:“你的情況等我回去後,會跟一些專家討論,還有我以前的導師,有什麼結果我也會打電話給你。”
“真是非常感謝。”周魚由衷的說道。
等衛醫生離開後,他給素姐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要離開的原因。
“這樣也好,免得你看到我的屍體模樣,以後不跟我表白了,那我會很寂寞的,呆會我轉一筆錢在你卡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用光了再找我要,保持聯繫就行。”素姐十分乾脆的答應了,電話里,她的聲音格外溫柔。
“好,店裡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別客氣,不管什麼事我都能做到,也不會被人看到。”周魚很有信心的說道。
“是嗎?那你代表我把月亮消滅了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素姐說著掛上了電話。
周魚苦笑著,又給張浩、劉靜、孫淼安等人打了電話,通知了店裡的所有人,跳窗離開了咖啡店。
在拜訪孫清福之前,他還不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第二八一章 製造幻覺
孫清福不太喜歡他的名字,年紀大了以後,這個名字總會讓人把他誤認為是個提著鳥籠在街頭看人下象棋的老頭。
幸好這個名字比較容易記,對於從政的人來說是件好事。
作為地方大員,孫清福住的地方自然不錯,他和老伴二人住在一棟別墅里,獨門獨院、價格不菲,但這房子並不在他名下,他只是暫住而已,別墅里也沒擺豪華家具,甚至會給人一種清貧的感覺。
孫清福一直認為用權力去換取金錢的人是傻子,錢確實很有用,世上用錢買不到的東西不多,但手中有權的時候,錢往往沒什麼用,就像現在,他的衣、食、住、行都有人負責,不用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物質方面的東西能用、夠用、好用就行,追求奢華的人只是為了滿足虛榮心,純金馬桶不比陶瓷馬桶好坐,人總不能在自己身上貼金、在自己臉上鑲鑽。
至於退休之後,人都老了,好好養著就是了,存下來的工資完全夠用,至於子孫後代古今中外有太多金錢堆出來的坑爹後代和敗家子,人怎麼就不會吸取教訓呢?最大的財富是能裝在腦袋裡的東西,知識也好,別人的秘密也好,有這些東西,人就不可能貧窮。
他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一個在當老師,一個在報社工作,都是很樸實的工作,卻讓孫清福自豪至今。
在金錢方面,他沒有、也不會有任何把柄落人手上在工作方面,他一直小心謹慎,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大刀闊斧,沒做錯事就是好事,要是再年輕個十歲二十歲,孫清福做事一定會更有衝勁,可到了這個年紀,穩妥比什麼都重要。
可前不久做的那件事搞得他有些煩心,太急躁、太衝動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衝動過了,至今弄不懂原因,那對正三角形像是有魔力一樣,見到的第一眼,孫清福就想揪住周魚的頭髮,向他質問正三角形中隱藏的秘密。
當時是忍住了,可是那對三角形就像是在他腦袋裡生了根、發了芽,並長出帶刺的藤蔓緊緊纏住他的心臟一樣,他終於忍不住給陸婷打了電話。
沒有考慮清楚,牽到了太多不相關的人,孫清福從監控設備里看到被囚禁周魚時就後悔了,他感到不安,不知道是為什麼,撤是撤出來了,可善後事宜弄得他筋疲力盡,熟悉的陌生的人、這樣那樣的事、來頭不小的咖啡店,幾天時間他就瘦了一圈,搞得很多人以為他是因為這段時間多地澇災的事操勞過度,還搞了個小小的表彰會。
孫清福得了兩天假,他就呆在家裡沒出去,儘量低調,來自陸家的壓力不咖啡店又像座大山一樣無法撼動,他派去盯梢的人還經常連周魚出過門都不知道,孫清福覺得自己像是陷進了泥澤里,進退兩難,還連岸在哪都看不見。
他在看錄像,周魚被囚禁時的監控錄像,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了,還是沒能看出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孫清福並不知道,就在書房角落裡,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像鬼魂一樣,而身後的書櫃裡,在書籍與櫃頂的縫隙里有一台小型攝像機正拍攝著他的一舉一動。
“吃飯啦!”老伴的聲音在樓下響起,孫清福應了一聲,關上視頻,合上筆記本電腦,離開了書房。
在他關上門的同時,周魚出現在了他的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個盤插上,又掏出曾把他嚇個半死的長髮鬼面具戴上,然後開啟了筆記本自帶攝像頭的錄像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