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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滅火器收拾了三人,周魚覺得這東西的戰鬥潛力無限,如果撬棍是物理學聖劍的話,滅火器就是寒冰巨錘,不僅能砸人,還可以噴出濃濃寒霜,迷惑敵人、擾亂視線,而且還是壓力容器,在極特殊情況下還可以充當炸彈。
拿出繩子把打暈的這兩個綁好,又從一間艙室的床底下把先前敲暈的人也拖出來綁好,把他們塞進密室里,他提著滅火器轉身走到船艙的舷梯口。
不能使用夢符,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周魚發現自己已經對夢符有了依賴感,這倒也正常,畢竟是那麼好用的東西,不產生依賴感才應該覺得奇怪。
可是進入半夢半醒狀態實在麻煩,他雖然跟著皮郎中學了一點針灸,可背後的穴位不可能自己扎到,扎歪了不會有效果,甚至可能出現負面效果,如果能找到一種無害方法,能隨時進入半夢半醒狀態就好了。
小心翼翼的走上舷梯,周魚站在門後,透過門上的觀察孔往外看,視線有限,玻璃質量較差,外面的光線又不好,看了半天他什麼都沒能找到,剛想伸手把門打開,觀察孔對面忽然出現了一張臉。
隔著玻璃對視,門裡和門外的人同時驚叫一聲,同時退開。
門外的人立即開始叫人,周魚則一把拉開艙門沖了出去,避過那人砍過來的一刀,又是一滅火器甩那人腦袋上。
他唯一擔心的是對方有槍,如果只是拼冷兵器,他十足的信心能把這些人全部打倒,在月城裡培養出來的戰鬥意識可不是吃素的,此時沒有臂甲,但手裡還有別的武器,只要對方沒槍……
沒有槍,但是那些人有弩。
土製的十字弩,威力雖然不如合金製造的那些現代弩,但殺人是不成問題的。
“嗖”的一聲,一支弩矢擦著周魚的肩膀飛向後方,射弩的人拉好皮筋,又拿出一支弩矢放進矢槽里,如果周魚還能用【空白】,他可以輕鬆移到對方身旁,把弩搶過來,再把那人揍暈。
用不了夢符,他就只好退回船艙里,鎖好門,再回到密室。
弩的威力不可能打穿艙門,鎖上之後那些人就很難進來了,金屬艙門也不容易撞開。
問題就是這個從密室通往貨櫃的暗門,這個暗門也加固過,可上面的鎖只是很普通的滑扣鎖,此時還完好無損,可經不住太大衝擊。
果然,對方剩下那兩人撞不開艙門,其中一個就跑進了貨櫃裡,開始用重物砸艙門。
滑扣鎖的質量可夠差的,沒幾下就被砸彎了,周魚爬到另一側爬到梯子上,貼在天花板上,耐心的等著,等到艙門被砸掉,等手電的光束照下來。
滑扣鎖終於被砸壞了,一邊是鎖柱被砸斷脫落,另一邊是鎖身變形脫落,密門上的合葉是最先壞的,因此整個門都掉下來了,砸在地上。
手電的光束會暴露手的位置,在看到光束的同時,周魚的手像出擊的蛇一樣,猛的伸出去抓住對方手腕,用力往下一扯。
對方驚叫了一聲,手電掉了下來,可是人竟然撐住了,這下換周魚驚訝了,對方有武器,一隻手拿著手電,另一隻手就拿著武器,如果對方去砍他的手腕……
扯的力量不夠大,那就用體重好了,周魚放開梯子,整個人墜在對方手臂上,那人驚叫連連,居然還是沒有被扯下來,只是這一次他必須用手拄著地,沒辦法再砍周魚手碗了。
可甲板上還有一個人,等那人過來後,他就真的危險了。
必須先處理掉一個,周魚回想起第一次到月城時,太白用戰鐮夠在天花板上,吊著躲避蜘蛛大潮後,翻身站在天花板上拔戰鐮的那個動作,也收腹抬腳站在天花板上,用力一蹬。
終於,貨櫃裡的人被扯進了密門,和周魚一同摔在地上。
周魚是背朝地,感覺眼珠子都差點被震爆了,另外那人是臉著地,臉幾乎砸爛了,估計顴骨都摔碎了。
嗖!
一隻弩矢突然射進來,釘進了周魚的手臂里,與此同時,警笛聲響起。
海岸巡邏隊的人終於到了。
周魚的手臂幾乎被弩矢刺穿,傷口很小,估計一晚上就能好全,可是手臂微微有些發麻,說明弩矢上是塗過東西的。
周魚急忙把弩矢拔出來,起身鑽出窟窿,在鑽的過程中,小腿又被一隻弩矢蹭了一下,蹭破了皮,微微有些發癢。
衝到那些小孩藏身的艙門前,周魚敲了敲門,說了聲“是我”,門很快就開了。
他摔進門裡,半邊身子麻木了,口水也從嘴角流出來。
“鎖……鎖好。”周魚含糊不清的說道。
紅領巾重新把門鎖起來,外面響起了快艇發動的聲音,但是已經晚了,海岸巡邏隊已經用船上的燈照向他們,快艇是快,可要甩掉海巡隊的船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周魚躺在地上,四肢無力、雙眼散瞳,聽覺遲鈍,紅領巾在搖晃著他,他卻感覺不到,只覺得身體在晃蕩,什麼都看不清,也沒辦法說話,眼皮子越來越重。
“還好是麻藥,要是毒藥我就真完了。”他的意識仍然清晰,思維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身體完全處於麻醉狀態,可以上手術台了。
又躺了一會,周魚忽然想道:“對了,意識清晰,身體‘昏迷’,不也是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