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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急忙把鏡子放在地上,鏡面朝下,提著防爆盾牌退出去。
周魚喚出11,盯著鏡子,耐心的等待著。
鏡子給了他靈感,也帶來了危險,因為這是種可以增加空間的東西,鏡子越小、離得越近,增加的空間越大,他原本就能看到整個禁閉室,鏡子離他不算近,但還是增加了一些空間,鏡子裡的空間出現了夢魘。
螳螂夢魘他昨天就見過了,有遲緩和思維凍結,要對付他們不算太難,周魚讓阿虎把鏡子蓋在地上,是想看看那些螳螂會不會隨著空間一起消失鏡子和地面接觸時,裡面的空間就徹底消失了,還留在鏡子裡的只有黑暗。
沒人能逃過自己的幻覺。
鐮刀穿破鏡面打在地上,使得鏡子跳離了地面,在鏡子在空中翻滾的過程中,從裡面飛出來十多隻螳螂。
周魚眯了眯眼睛,雖然知道這麼多螳螂肯定會讓自己受不輕的傷,但還是笑了起來,像是個受虐狂:“是因為我有了重大發現才增加攻擊強度的嗎?看來今後我得洗點增加一些自戀屬性了,否則沒辦法盯鏡子盯太久啊”
地上、牆上、天花板上都有螳螂,舉著鐮刀爬來爬去。
五隻螳螂同時彈向周魚。
躺在屋頂上,周魚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掙扎著坐了起來,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喘息聲。
夢魘的攻擊強度高到了他難以想像的地步,螳螂過後是蛆魘,蛆魘過後是沙魯一樣的型大蟲子,自從阿虎離開以後,他就沒有停歇的戰鬥到昏迷。
為了應付大量夢魘的攻擊,他吃兩顆半夢半醒藥,可藥甚至還沒能發揮效果,影魔都還沒有現身,周魚就被開膛破肚了。
真正的開膛破肚,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了自己的腸子。
右手沒了,是被蛆蟲硬生生啃斷的眼睛瞎了一隻,是被沙魯摳出來的頭皮少了幾塊,是被螳螂割掉的這天晚上他受到傷害比前幾天加起來還要多,但周魚心情愉快,他有了解決麻煩的線索。
但他知道,自己快要高興不起來了。
周魚在附近的建築物樓頂看到了一個狩夢人,剛把白羽發出去,冷笑著看著他。
薩巴赫要來了,或許還有目一杯。
像蒸汽機車一樣冒著濃濃的白霧,周魚爬到屋頂邊緣跳下去,落地後摔了一跤,站起身來,薩巴赫和目一杯已經來到了旁邊的屋頂上。
“嘖嘖嘖,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得罪什麼人了?你為什麼還能活著?在現實世界受了這樣的傷,你還能活多久?我們還需要動手嗎?”看著周魚的模樣,薩巴赫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腦袋大了碗大一個疤,回到月城又是一條好漢,要不要打個賭,我就活給你看。”周魚捂著肚子,苦笑著說道。
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小腹的傷口很深,嚴重影響行動少的那條胳膊別說現在,連明天的戰鬥都會受影響瞎掉的眼睛和身上的上百條傷口反而只是流失了一些零力而已,腳還在,要跑他還是能跑的,但絕對打不了,武器撞擊時的震動搞不好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倒是很想和你賭,可是你輸了的話就沒什麼可以給我的了,我也沒辦法找你討要賭注。”薩巴赫笑著說道。
“我輸了,你開心,這是真正的精神勝利法。”周魚蹣跚著往前走去。
“可是親手殺了你,我會更高興的。”薩巴赫和目一杯就在屋頂上跟著他,一點也不擔心他逃跑。
“那如果我能活下來,咱們再打個賭好不好?”周魚轉頭看著薩巴赫問道。
“說說看。”薩巴赫背著手,像是在自家後院散步。
“賭我再進入一次夢境就能殺死你,或是被你殺死。”周魚停下來,抬頭看著薩巴赫。
“可這樣一來,我們無論誰贏都沒辦法收賭注。”薩巴赫像在談論別人的生死。
“那沒關係,我這人大方得很,願意無條件免費殺你,沒賭注也行。”周魚想拍胸膛,怕拍疼了,臨時改成在胸前豎起大拇指。
薩巴赫想了一會,說道:“不如不賭,咱們來個約定吧,我今天不跟你動手,如果你能活下來,我讓你連接藤條夢境,連接完藤條夢境,咱們倆再打一場,不死不休。”
“行,就這麼說定了。”周魚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我相信你不會玩什麼花樣的。”薩巴赫笑了笑,跳到地面,頭也不回的往月柱走去。
周魚又看向另一邊屋頂上的目一杯,問道:“薩巴赫不動手,你還是會動手的,我沒說錯吧?”
目一杯咧嘴一笑:“嘿,薩巴赫是薩巴赫,我是我。”
“那”周魚撇了撇嘴角,突然往前移去:“那你來追我啊,追到了我就”
目一杯立即跳下屋頂追了過去,薩巴赫回去是因為他們已經布置完整,如果周魚傷成這樣子,他還是不能把他殺死,那他也沒資格被稱為強者了。
傷勢對周魚極為不利,但也帶來了一些好處,目一杯輕敵了,而且追他追得太專注。
璀璨帶來的強烈光芒耀得目一杯什麼也看不到了,但他不是太擔心,因為周魚的傷太重,攻擊力恐怕只剩下不到一成。
薙刀是長武器,目一杯已經用了十多年,十分熟練,旋轉起來能夠護住全身,只要撐一會,用換眼法就能追上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