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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你會彈琵琶?」黯然忽然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恩。」若可飛輕輕的應了聲,沒有睜開眼。這些東西,自己很久以前就會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摸過了。

    「別一副怨氣衝天的樣子嘛。」黯然嘻嘻笑著,「我不讓你們那麼快見面,也很好啊。」

    「沒有。」若可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清澈的眸子看了看又換了面具的黯然。

    「你想啊,他現在當上皇上了,要什麼有什麼,特別是女人。」黯然咧著嘴說的興起,「要看清楚他的心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嘛。看他那麼久不見你是不是心裡還是只有你。」

    「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樣的八卦。」若可飛嘴角浮起淡淡的嘲笑。

    「呵呵。」黯然乾笑了兩聲,「我這是幫你考驗你的男人嘛。」說話一點愧疚的意思也沒有。

    若可飛再度輕輕閉上了眼:「是麼,那你就等著看結果吧。」

    「你還真相信他。」黯然撇了撇嘴,有些不已為意。

    「你今天似乎很閒?」若可飛話里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

    「恩,對,事情都處理完了。」黯然裝著一點也聽不懂若可飛的意思,厚著臉皮坐在了一邊。

    若可飛不再說話,只是睜開眼看著窗外的景物。春天就要過去,炎熱的夏天就要來臨了。黯然想證明什麼?證明所謂的愛在時間的面前什麼都不是?摧毀別人的信仰是件很有趣的事麼。想到此,若可飛的心忽然一顫。這個念頭怎麼會如此的熟悉?

    「主子,這位姑娘要的東西送來了。」門口一個聲音飄來。

    「拿進來吧。」黯然隨意的吩咐著,將眼神從若可飛的身上移了回來。剛才她眼裡的一瞬失神是怎麼回事?在想些什麼?

    來人將東西小心的放好後,退了出去。

    「彈一曲吧。」黯然出聲將若可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給我。」若可飛沒有動,只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琵琶。

    黯然一怔,隨即上前將琵琶遞給了若可飛,卻有些心悸。眼前的女子有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淡淡說出的話卻讓人無形中照著她的話去做。

    「想聽點什麼?」若可飛的手撫上琵琶,輕輕調了調音。

    「隨便。」不待黯然發話,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消魂從窗戶翻了進來。消魂抽了抽嘴角,無視黯然的眼神。黯然戲謔的看著消魂,這小子終於忍不住跑進來了,蹲在外面有多久了?

    若可飛看著消魂,忽的綻放出個燦爛的笑:「那就彈一曲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黯然輕輕的重複這個曲名,沒有聽過的曲名啊。這是什麼曲子。

    若可飛沒有再回答什麼,只是手指輕輕觸動琴弦,開始了彈奏。麗圓潤的聲響,含著淚,淌著血,悲壯地、如泣如訴地彈出一節節短歌。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弦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象震憾山谷的號角聲,戰場特有的鼓角音響。最後,聲聲如咽,緩緩收尾。

    房中的兩人聽的痴了醉了。這是怎麼樣的聲音,這是何等的場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更從來沒見過有人能這樣彈出。

    「許久未彈,生疏了。」若可飛有些不滿的在琵琶上揉了下。

    兩人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定定的看著若可飛,眼裡有驚訝,有讚嘆,有不信。

    「你,到底是誰呢?」黯然良久輕輕的吐出句話。

    若可飛笑了,這話,好象自己的男人也問過。

    「我,就是我啊。」若可飛盈盈的笑了起來,因為這句話讓她想起了他。他傻傻的問著自己是誰,那模樣是那麼的純真美好,讓自己永遠也無法忘懷。

    「四天後,我會派人送你去。」黯然眯起了眼,再次興奮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忽然感覺,這個女人一定會在那天給自己驚喜。

    「知道了。」若可飛放下了琵琶,不再理會黯然,看著消魂笑問,「今天沒接生意?」

    「沒心情。」消魂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若可飛站了起來,腳卻還是不能太用力,還有些跛。

    消魂忙上前扶住她,兩人當黯然不存在一樣,慢慢走出了房門。黯然沒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四天後,黯然果然派人用馬車將若可飛送走了,當消魂趕來時,屋子裡已經沒有了人。

    「切!」消魂不滿的啐了口,忙退了出去。忽的耳邊傳來那幽幽的聲音:「記住,不准幫她。」

    這一日,郝三元和往常一樣獨自去了萬聲樓的那個包廂。

    「郝爺,您來了。」小二笑嘻嘻的接過了郝三元丟過來的銀子,樂顛顛的在前面帶路。每年的這一天,郝爺都會來這個酒樓的那間包廂,點一大桌的酒菜獨自飲酒。而那個包廂早已經被他包了,無人可以再進去。雖然眼前的人是個惡貫滿盈之人,但是每年在這上面花的錢卻一點也不含糊,也從未對這就酒樓的人出過手,這倒是酒樓歡迎他的原因。

    「行了,出去,不要任何人來打擾。」郝三元冷冷的吩咐著。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小二嘻哈著應下來,這已經是規矩了。

    「這是什麼?」郝三元指著角落柜子上的那壇檀香皺了皺眉。

    「那是剛進回來的,特意為郝爺您準備的。安神的。」小二忙不迭的顯功。

    「行了,上好菜,下去吧。」郝三元不耐的擺了擺手。

    「是是。」小二揣著沉甸甸的賞銀,趕快下去催菜快些上齊了。

    郝三元把劍解下,丟在了一邊。劍與劍鞘的接縫處,赫然有絲暗紅色。郝三元的心裡有些煩躁,今日自己要出門時,一個小妾仗著自己平時比較寵她,居然攔住自己在那撒嬌不讓自己出門,自己順手拔劍就殺了她。心煩!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小二討好的關上門,退了下去。

    包廂里,只剩下自己喝著酒的郝三元和那靜靜燃燒的檀香。

    許久,郝三元痴痴的看著滿桌的酒菜,長長的嘆了口氣。

    忽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來。

    郝三元大怒,轉過頭就準備大罵:「是誰允許……」話到一半卻生生的頓住了。

    門口站著一白衣的女子,頭上戴著一小小的金釵,輕輕的搖曳著。手裡抱著一把琵琶,正靦腆的看著自己。看到郝三元瞪著她,她立刻害羞的垂下了臉。

    「瓶兒……」郝三元喃喃的開口,痴痴的看著門口的人。

    白衣的女子淺淺的笑了,輕輕道:「大官人想聽曲子麼?」

    「你會彈什麼?」郝三元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口的女子。

    「大官人想聽什麼我就彈什麼。」白衣女子始終靦腆的笑著。

    「那就來曲春梅吧。」郝三元的眼神朦朧起來。

    「好的,大官人。」白衣女子小聲的回答著,輕輕的帶上了門,坐在了一邊,纖縴手指撫上了琵琶,樂聲慢慢的響起。

    白衣女子輕輕的彈著,慢慢的唱著。

    郝三元的眼鏡越來越迷濛,眼裡漸漸的起了層水霧。

    「瓶兒,你是我的瓶兒」郝三元眼角慢慢的溢出了淚。瓶兒啊,自己的瓶兒,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是什麼煙霞山莊的莊主,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只是個本縣的小捕頭,因為得罪了縣令,被關進了大牢,受盡了折磨。而瓶兒,自己在這家酒摟救過的女子,和自己私定終身的瓶兒。為了救自己,她把自己送到了縣令的面前。當自己被釋放,歡天喜地去找到她的時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不再是完整的她。一隻眼睛不見了,只留下黑黑的窟窿,鼻子也被削去了,連乳/房也被砍去了一邊。那冰冷的屍體,被染紅的白衣,還有頭上那輕輕搖曳的自己送她的小金釵。從此,自己的心瘋了,再也沒有心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瓶兒!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是那麼靦腆害羞的模樣。

    一邊的檀香燒的更旺了。

    「瓶兒」郝三元慢慢起身,走向了白衣的女子,卻不敢碰觸她,生怕自己一碰她就不見了。

    「齊哥」白衣女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郝三元渾身一陣顫抖!齊哥!只有自己的瓶兒才會這樣叫自己!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小名!

    「瓶兒,是你麼?你來見我了麼?」郝三元的眼角泛起了淚花,真的是自己的瓶兒!

    「恩,我想你,齊哥。」琵琶被放在了一邊,白衣女子伸出了雙臂。

    「瓶兒!」郝三元撲了上去跪在地上,緊緊的摟住了白衣女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我每年這一天都會來,就是想再遇到你。」郝三元的聲音哽咽著,透著無盡的悲傷。

    「恩,齊哥,我們,再也不用分開。」白衣女子笑的溫柔,笑的靦腆。

    「你來帶我走的,對不對?我們再也不會分開,對不對?」郝三元急切而擔心。

    「是的,齊哥,我來帶你走的,我麼們,再也不會分開。」白衣女子伸出手,輕輕的撫上郝三元擔心的臉,再拔下了自己頭上的小金釵,「看,齊哥,你送我的金釵,我一直都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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