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主子。」小舞跟在若可飛的後面,來到銅鏡面前,仔細的為若可飛梳理起來。
若可飛看著朦朧的銅鏡,低垂下了眼睫。
鏡子,自己可以做出很光滑很明亮的,能很清晰印出自己樣子的鏡子來。可是,不想,一點也不想那麼清楚的看到自己。
靜靜的走在大街上,若可飛感受著空氣的清新。
「主子,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廣源寺看到的花麼?」小舞忽然提到,「就是南島來的那兩盆花。」
「紫金剛?」若可飛倒有些奇怪小舞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啊,主子也知道那花的名字?」小舞有些吃驚,「我特意去問的主持呢。」
「剛好知道。」若可飛停下,「你,很喜歡那花?」
「恩,很喜歡,能再去看看麼?」小舞微微皺起眉懇求著。
「好,那再去看看吧。」若可飛也想明白為什么小舞對那花是那麼的在意。
小舞的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卻又有些複雜的微笑。
到了廣源寺,小舞蹲在兩盆花面前,笑著。
「主子,你覺得這花好看不?」小舞回頭看著若可飛徵詢的口氣,笑的燦爛。
「恩,只是很稀有。」若可飛倒也沒覺得這花很好看。
「知道麼,主子,這花差點要了我的命呢。」小舞又回過頭看著紫金剛認真的說著。
「恩?」若可飛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的小舞眼神很奇怪很奇怪。
「主子,有個人,他想見你呢。」小舞呵呵的笑著。
若可飛的眼前忽然變的模糊起來,身子也有些軟軟的無力。怎麼回事?!自己被下了藥!什麼時候的事?誰下的藥?小舞?
一切都變的模糊起來,最後印入眼帘的是小舞那複雜的眼神。還有似乎有武器交接的激烈聲音。
再次醒來,全身都無法動彈。所在的地方似乎顛簸的很厲害。在,馬車上?
「啊,您醒了啊?」小舞那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若可飛的耳朵里。
若可飛轉過頭,看到的是微笑的小舞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恩,醒了。」若可飛這才發現自己被一些近乎透明的絲帶綁著身子。
「要坐起來麼?」小舞看著躺在坐椅上的若可飛體貼的問道。
「恩,這個姿勢是很不舒服。」若可飛淡淡的回答。
小舞忙把若可飛扶好坐正。
接著,沒有了聲音。若可飛只是看著眼前小舞沒有再說話。
「你,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麼?你不問我什麼時候下的藥麼?你一點也不奇怪我為什麼能潛伏在你身邊這麼久麼?」小舞一連串的發問。
若可飛的眼神落在了小舞腳邊的紫金剛上沒有動。
小舞順著若可飛的眼神看了下去:「你在看什麼?」
「看花啊。」若可飛輕輕的笑了,「我們這是要出城麼?」
「你!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麼?」小舞冷下眼,狠聲說道。
「你沒有背叛過我,因為你從來沒有效忠過我。」若可飛看著那盆紫金剛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小舞瞳孔瞬間放大,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誰?」若可飛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或者,該問你,你是誰的人?」
小舞愣愣的久久沒有說話。
「你是誰呢?」若可飛淡淡的笑著。
看著眼前冰冷的若可飛,小舞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忽然又說道:「我,來到你身邊後截止到那天為止,沒有背叛過你!」語氣急切而又複雜。
「我知道。」若可飛的眸子清澈,「因為,那是另外一個你。」
小舞張大了嘴,看著眼前說話奇怪的人。
「什麼意思?」小舞有些困難的問出口。
「深度催眠。」若可飛苦笑起來,「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會有這樣厲害的人。」
「什麼深度催眠?」小舞不解的看著眼前苦笑的若可飛,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剛到王府的時候就已經被催眠了,確實是個普通的舞姬。所以,我才沒有發現。因為你的一切行為語言都是真實的。」若可飛看著小舞腳邊的紫金剛嘆了口氣,「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人懂的深度催眠。而那花的香味就是誘導你記憶復甦的東西。」
小舞似懂非懂,這個深度催眠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確實是聞到了那個香味讓自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想起了自己到底是誰,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你,是誰的人呢?」若可飛輕輕的歪了歪頭含笑看著眼前一臉複雜的小舞。
「這個不能告訴你。但是,我能告訴你我是誰。」小舞臉別向一邊,緩緩道,「我的真名叫琉璃。是個死士。被主人暫時消除了記憶送到了七王爺的身邊做舞姬。後來,七王爺將我送給了九王爺,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小舞,不,是琉璃簡短了說了出來。
「琉璃?」若可飛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名字,很好聽啊。」若可飛露出了個燦爛的笑。
「你,不恨我?」琉璃話問完,卻又苦笑起來,眼前的女人會恨自己麼?自己恐怕連被她恨的資格都沒有的。她總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恨?談不上吧,不過有點怨你倒是真的。」若可飛笑的淡然,看著驚訝的流離繼續說道,「我還沒給孤雲打過招呼就出遠門了啊,他會著急的呢。」
琉璃猛的咬住了唇,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深度催眠啊」若可飛輕輕的念著這幾個字。真厲害,這步棋,太厲害了。將琉璃完全的催眠讓她忘記了自己是誰,再將她送去七王府,最後送來了九王府。可是這到底是為了監視誰,是七王爺還是九王爺,或者兩者都有?在她遇到紫金剛的香味恢復記憶後就會立刻和真正的主人聯繫,再聽從主人的命令。只是在記憶被紫金剛的香味誘發時,深度催眠的普通人會承受不了那種刺激而死亡。所以,那天琉璃才會口吐心血麼?至少說明了一點,琉璃不是普通人,所以能承受了下來。
自己,這一次還真是大意了啊。琉璃的武藝看起來不簡單,那麼暗處還有多少人呢?自己被抓走的時候聽到了兵器交接的聲音。琉璃居然可以在閻焰和那麼多的影衛眼皮下將自己帶走。有這樣實力的人,會是誰?
難道?!
一個念頭在若可飛的腦海里閃過,若可飛張大嘴看著琉璃:「你的主子,想見我?」
「是,主子想見你。」琉璃閉上了眼。
「哦,是麼?」若可飛的心裡似乎明白了過來,微微嘆氣後,「我累了,想睡會。」
「好。」琉璃也不再廢話,拿出了個枕頭,放在了若可飛的坐騎上。
「謝謝。」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琉璃咬了咬下唇,發出了幾乎聽不到的嘆息聲,也再度閉上了眼睛。
「木離!木離!」皇上蹲在書桌下探出頭尋找著什麼。
木離靜靜的站在邊上:「皇上?」
「有沒有看到朕最喜歡的那支狼毫啊?」皇上絲毫沒有形象的趴在了地上。
「沒有。」木離淡淡的回答。
「真奇怪,到哪去了呢?」皇上趴在地上到處尋找著。
木離站在一邊眼中有些訝色,皇上現在居然在找一支筆,還趴在地上找著。
「啊呀,找到了。」皇上摸起了一支有些灰塵的毛筆,笑的開懷,仿佛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不過居然沾上了點灰塵,還好彈彈還能用。」
木離輕輕的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
「知道麼?木離,朕一個遺失很久的玩具就要回來了,不對,是朕放出去的。還給朕帶回了朕一直想見的呢。」皇上站起身來,看著手上的筆笑的甚是開懷。
木離怔住,不知為何,心中浮起了不安的感覺。
「很快就會來了哦。」皇上呵呵的笑著,將手裡的筆放好。
當若可飛被秘密帶到皇宮時,已是幾天後。
若可飛沒有被蒙住雙眼,只是被換上了宮女服秘密帶了進去。
「呵呵,朕早就想見你了。」皇上微笑看著眼前依然被縛著手的若可飛。
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欠了欠身子:「參見皇上。」
「嘖嘖」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若可飛的手上,走上前親自為若可飛解開了手上的絲帶,「真是不好意思,朕的人居然這樣無禮。」
解開了手,若可飛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對了,你不用擔心九兒那孩子哦。朕已經派人告訴他你在朕這裡做客呢。」皇上笑的開懷,「還有,你啊,是怎麼想出那些東西的?弩弓,熱氣球,投石器?告訴朕如何?」
若可飛點了點頭輕輕道:「好啊。」心卻一直往下沉,孤雲知道自己在這裡了?希望他不要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因為,現在,還太早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皇上笑著。
「不過,皇上,你可以告訴我,對琉璃施行深度催眠的人是誰麼?」若可飛還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