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接下來的幾日,殘月依舊來到無水湖邊休息,懷裡還真的每次都帶了吃的。
但是,她沒有出現。一直的一直都沒有出現。
就在殘月認為她不會來的時候,玄彩笑眯眯的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給你。」玄彩將手裡的桃子遞給了殘月。
「這是什麼?」殘月皺眉。
「桃子啊。」玄彩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不是蟠桃,但是也很好吃的,做為你上次梨子的謝禮啊。」
殘月遲疑了下,接了過來。
「還有啊,你不要老皺眉啊,老的快。」玄彩坐在了旁邊的樹幹上,用自己的兩隻食指撐了撐自己的眉毛。
殘月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了個吃的遞給了玄彩。
「給我的?哈哈,謝謝。」玄彩興高采烈的接了過來,口裡嘀咕著,「你是除了天宇之外會送東西給我的人呢。」
殘月這次留意了一下她說的人。天宇,上次她也這麼說過。
玄彩這個名字自己沒有聽說過,或許真是哪個宮裡不起眼的小婢女而已。
但是,天宇這個名字自己卻是清楚的很。
天庭的第一戰將!
會是同一個人麼?
玄彩的眼神落在了殘月腰上的一塊漂亮的玉石上。
「哇,好漂亮,這是什麼?」玄彩指著殘月腰上的東西問道。
「是我的法寶。」殘月連想都沒想,直接將腰上的東西遞給了她。
玄彩接過來,摸了摸,笑了:「好光滑啊,很漂亮啊。」
殘月的嘴角浮起了絲笑意,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自己的法寶。這個法寶取了多少天族人的性命,不知道眼前的她知道了後還會不會說這樣的話。
「哎呀,我該回去了。」玄彩將法寶還給了殘月,急急忙忙騰雲而去。
殘月看著玄彩的背影,目送至消失不見。
一切有因就有果。
很多事都是註定了的。
命運的齒輪緩緩的轉動了,偏離了以前的軌跡。
殘月看著玄彩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腰上的法寶閃了一下奇異的光芒。卻只是一閃而逝。
匆忙趕回了自己的居所,小心的查看了下四周,還好,沒人。安全抵達,玄彩伸出手輕輕擦了下自己的額頭,去取來天河水澆灌起了九色花。澆完花,玄彩坐在了旁邊拿出了懷裡那火紅色的果子看了看,又摸了摸,忽的笑了:「現在不只有九色花了,還有你陪著我。」可惜,一花一果都沒有能回答玄彩的話。
「在看什麼?」天宇的聲音忽的在玄彩的頭上響起,聲音里滿是疼愛。
「天宇!你回來了!」玄彩高興的跳起來,一把摟過了他的脖子。卻驚訝的發現天宇猛然的皺緊了眉頭,原來是因為自己碰到了他的胸膛。
「你受傷了!」玄彩大驚,忙退開來,將天宇的衣領拉開,果然看到了還未來得及包紮的傷口。
「沒事的,這點小傷。」天宇卻毫不在乎的拉過了玄彩要坐下來。這點小傷沒什麼,一會就會自動痊癒,所以自己一回來就趕來這裡了。怕這個小丫頭寂寞了又跑下界去,那樣總有天會出事的。
「什麼沒事,你別動,我給你治療。」玄彩皺起眉頭訓斥著,伸出手念起了治療的口訣。
天宇看著玄彩那擔心的表情,露出了淡淡的溫柔的笑意。
「好了,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是的。」玄彩擰著眉不高興的看著眼前只是笑的天宇。
「等你來愛惜啊。」天宇卻調笑著一把拉過了玄彩,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待抱著了玄彩,天宇的臉色變了,玄彩的身上有魔族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確實有!
「玄彩!」天宇皺起眉頭,低喝了句,雙手握緊了她的肩膀,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去下界遇到了魔族?有沒有事?」
「魔族?」玄彩怔了怔,忽的笑了,「你說殘月啊。恩,我是遇到個魔族了,但是他好象是個好人啊,還給我帶了吃的。我見過兩次拉。」
「胡鬧!」天宇的臉立刻扭曲的駭人,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大了,「魔族哪來的好人?你不准再下界,明白了沒有?不准再和魔族的人說話!」
「天宇」玄彩委屈的看著眼前的人,天宇從來沒對自己這麼凶過,為什麼現在會這個樣子?現在的天宇樣子真的好可怕啊。
「啊。」天宇看到玄彩委屈的樣子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將她輕輕的擁入了懷裡,柔聲道,「對不起啊,我不該凶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准再去見魔族。」
「好。」玄彩還是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
「你要乖,知道麼,再等等就好了。等平定了一切後,我就一直陪著你,你再也不會感到孤獨寂寞了。」天宇憐惜的吻了吻玄彩的額頭。他也明白玄彩一直獨自在這裡很孤獨寂寞,但是,魔族的人怎麼會有好人?心中有些後怕,玄彩怎麼會去見那些魔族,若是對玄彩出手,若是玄彩出了事,自己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
「恩。」玄彩感受到了天宇的不安,低聲應了下來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天宇才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玄彩聽話的再也沒有下界,也沒有再去見殘月。日子就這麼無趣的過著,每天澆灌九色花,和九色花還有那火紅的果子說話成了玄彩的全部。
若不是天帝的兒子——天子誤闖入玄彩的居所的話,也事情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這一天,天子穹天心情煩悶,在天宮各處胡亂遊走,終於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幽靜的庭院裡一株鮮艷碩大的九色花盛開著,旁邊蹲著個俏麗的嬌小身影。
天穹驚訝的看著那株美的奪目的九色花,這就是傳說中的九色花?原來一直養在這裡。聽聞在幾千年前母后很是喜歡,現在基本早忘記還有這花了吧。那個女子就是照顧九色花的人,似乎在嘀咕著什麼。
「九色花,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報恩啊?好歹送點吃的吧?恩?」那蹲在地上的人兒邊嘀咕還邊拿手指輕輕戳了戳九色花的花莖,惹來九色花一陣輕顫。然而,她說歸說,卻還是仔細小心的為九色花澆著水。
聽罷她的話,穹天啞然失笑,這個女子還真有意思。
聽到笑聲,玄彩猛的轉過頭去,卻看到一陌生的男子站在後面,雍容華貴的服飾,溫潤如玉的臉,他是誰?
穹天也在注視著眼前的女子。清秀可人,沒有其他神女的高傲做作和咄咄逼人。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汪清水,給人異常乾淨的感覺。
「你是誰?」玄彩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是除了天宇之外第一個走到這裡來的男人。
「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了。」穹天忽然想逗逗眼前的女子。
誰知,玄彩沒有再看他,而是直接無視掉,繼續蹲在了地上看著九色花。
穹天一時怔住,有些無趣,只得也蹲下來道:「我叫穹天,你呢?」
「玄彩。」玄彩簡短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眼前的男子沒有什麼好感。就是單純的覺得眼前的人給人不舒服的感覺,不想和他多說話。
「你一直自己在這裡住麼?沒有其他的人?」穹天找著話說。
「恩。」玄彩隨意的答了句,起身提過玉桶往外走去。
「你去哪?打水麼?要我幫你不?」穹天也追了上去,第一次遇到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女子,第一次有人這樣的漠視自己。有意思,也更有挑戰性。
「不用。」玄彩淡漠的回答,提著桶大步的往天河走去。
「你自己住這裡不無聊麼?」穹天依舊跟在玄彩的身邊廢話著。
「不會。」玄彩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明顯不耐煩的回答著,「我還有事要做,你不要煩我。」
穹天笑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子說自己煩人。呵呵,有意思。
接下來,玄彩就當穹天不存在一般忙著自己的事,忙完了就回了屋,砰的將門關上來。穹天看著緊閉上的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離去了。看來,自己接下來可以不用無聊了。
答應了天宇不再下界去玩,每天就恢復了以前的日子,無聊到了極點。玄彩蹲在花壇邊,伸出手揪了揪九色花的花瓣,惋惜道:「要是你能說話就好了還能陪著我說會話。」接著九色花又想平常一樣顫抖著,抖了幾下。惹的玄彩更沒好氣:「你抖什麼抖,再抖也不能說話。」抱怨完九色花,又從懷裡掏出了火紅的果子,死死的瞪著手裡的果子,以威脅的口氣道:「你啊,就是說你,你也不會說話,給你五百年時間,你要不開口說話,我就吃了你。」
遠處,穹天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個女子真的太有意思了。她一直都自己在這裡的麼?這樣的環境導致了她這樣的性格。昨日去向母后問起九色花,母后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估計她自己也早就忘記了九色花養在哪,也早忘記了自己派了一個小神女在照顧著。也就是說這個小神女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還真是有些諷刺,因為母后似乎常做這樣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