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當杜雨趾高氣揚的看著若可飛時,卻只看到一張平靜的臉,素麵朝天,不施任何的胭脂水粉。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仿佛一切都不與她相關。一切都是杜雨在唱獨角戲。
從公公手裡接過聖旨的時候,軒轅孤雲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從來,軒轅孤雲就不曾在杜雨那裡過夜,當然也包括今晚。
夜晚,軒轅孤雲進了門輕輕關上,看著坐著銅鏡前的若可飛一怔。若可飛正在將頭髮解開。她原本就不喜歡那些繁瑣的頭飾,只是將頭髮隨意的用髮帶繫上。
軒轅孤雲慢慢的走上前,從背後一把抱住了若可飛,將頭埋進了她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喃喃道:「飛兒,你好香。」
若可飛伸出手,覆上自己身上的大手,笑道:「今天晚上不去陪你的側妃麼?」
軒轅孤雲的手僵住,眼中滿是深深的痛苦,低喃道:「飛兒,你明知道我不想,我是真的不想,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唯一的妃子是你……」
偌大的屋子靜逸下來,只聽的兩個人的呼吸聲。
「你明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軒轅孤雲像個受傷的小野獸般,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飛兒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可知,自己的心也會痛。
「傻瓜,我知道的。」若可飛轉過身,反手抱住了不安的軒轅孤雲。
不想,卻無法抗拒。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了軒轅孤雲的心頭。原來,無能為力是這種感覺。爭!一定要爭!強!一定要變強!強大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意志,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自己在乎的一切!
用力的抱緊了若可飛。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我的小飛兒。」低低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如果你是我的毒藥,那麼我已無藥可救,而且毒的心甘情願。
而杜雨的房裡,杜雨看著滿桌的酒菜發呆。也許,自己的心裡早就知道他不會來,可是自己還是在等。就不信自己比不過一個出身低賤的丫鬟!但是,事實,自己確實沒有比過。自己輸了,輸的徹底。
翌日,軒轅孤雲告訴了若可飛一件事。七王爺軒轅孤風要親自出征討伐連赤國!已經整兵十萬,等待出發。而軒轅孤雲似乎也有事忙,調度糧草等事宜。吻了下若可飛的臉後便匆匆出了門。
戰爭的腳步聲,漸漸的近了。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戰爭。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院子裡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道路上的雪已經被清理完畢。難得太陽光臨了許城。即使陽光燦爛,天氣卻依舊寒冷。若可飛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走在了院子裡。梅花被雪壓的快抬不起了頭。若可飛伸手輕輕的搖了搖樹枝,將上面的雪盡數搖掉。
忽然,眼前一暗,一個人影罩在了自己的上方。
是誰?若可飛抬起頭,向上看去。
「想爺了沒?小瘋子。」軒轅孤風也就是當今的太子爺邪魅的笑著從牆上躍下來到若可飛的面前。
若可飛張大嘴,眼前的人不該在京城整裝待發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太子爺怎麼會在這裡?不是馬上要對連赤國開戰了麼?」若可飛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一身勁裝滿臉邪氣的男子,風塵僕僕的樣子,卻絲毫不減他的霸氣和邪氣。
「怎麼看到爺不高興麼?」軒轅孤風逼視著若可飛,那灼熱的眼神似乎能將若可飛的身上燒出洞來。有些日子沒見了,眼前的人長的越發嫵媚了。看來九弟沒有虧待她嘛。
「蓬蓽生輝。怎麼會不高興。」若可飛嘴角上翹,低低的笑著。眼前的人還真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來這裡幹什麼?炫耀還是來和自己下賭?
「是嘛,真希望你心裡也這麼說。爺大老遠來看你,你就不會假裝感動下麼?」軒轅孤風依舊笑的邪魅。
「太子爺大老遠來看賤妾,賤妾真是感動的無以復加。」若可飛輕輕的伏了下身子配合的說道。
軒轅孤風的臉終於掛不住了,眼前這個女人總有本事叫自己抓狂失態!
「我來是想告訴你,此次出征我是勢在必得!等我凱旋之時,也是登上最高位之日!」那時,你就該來到我的身邊了。軒轅孤風的眼裡滿是冰冷霸氣的暴虐。此刻自稱的我便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太子爺千里迢迢來就為了告訴賤妾這個麼?」若可飛低垂著眼睫,軒轅孤風看不到她眼底的深意。若可飛輕笑道:「太子爺現在就在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就不怕賤妾對別人說麼?」
「哼。」軒轅孤風冷笑,忽的轉身躍上牆頭,回頭道,「記得爺今天說過的話。」話落,人已不見。
若可飛臉上的微笑慢慢的冷了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將是最大的威脅。
不過,正因為如此,一切才不會那麼的無趣,不是麼?
「主子。」閻焰忽然出現在了若可飛的身後,輕輕的喚了聲。
若可飛搖頭,慢慢道:「不用動他。」轉過身看著一臉沉寂的閻焰,淡淡的笑了:「消魂來過?」
閻焰一怔,隨即點了點頭。不過主子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的臉色不太好。」若可飛看著閻焰的臉,有些蒼白。
「沒什麼。」閻焰別過頭,沒有再對上若可飛的眼睛。那個死人,下手還真重。自己已經用真氣護體了還打成了這樣。見閻焰別過了頭,若可飛也轉身看著梅花沒有再出聲詢問。
夜晚,當閻焰回到自己的房時,卻驚訝的發現桌子上全是療傷的聖品。一直冰冷的臉漸漸的柔和下來,坐在了桌前靜靜的看著這些東西。這都是她派人送來的吧?當看到桌子上還有個油紙包著的東西時,好奇的打開來。裡面居然是香氣四溢的幾塊紅豆酥。
閻焰拿起一塊紅豆酥,放進嘴裡,閉上了眼。有她的味道……是她親手做的麼?嘴角浮起了笑。
「切,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一塊紅豆酥就笑的這麼傻!」一句粗魯的話將眼前的風情破壞殆盡。
「你進別人屋不知道敲門的麼?」閻焰皺起眉不悅的看著眼前火爆的消魂。
「你有見殺手進屋要敲門的?」消魂說的是理直氣壯外帶鄙視,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紅豆酥。對於昨夜打傷眼前的人是沒有一絲的愧疚。
「那是我的。」閻焰雙目一寒就要發作。
「別那么小氣。我人都送給你家主子了,在你這搶塊糕點你也鬧。」消魂沒臉沒皮的說著,快速的將紅豆酥丟進了嘴裡咬了咬吞了下去,咋巴著嘴回味著,「不錯,這味道不錯啊。」
閻焰手僵在半空。也是,如果照消魂這火爆的性格,是極有可能每天在自己身上來幾刀,那痛苦的不只是他自己,還有她!
「你看,你們真是得了大便宜的啊。吃你一塊糕點而已,這么小氣做什麼?」消魂扯著嘴角說的是頭頭是道。
「就一塊。」閻焰肉痛的將剩下的紅豆酥收了起來。
消魂臉部扭曲,切了聲沒有再說話。這些年來他也知道閻王的愛好,口中奪食已經是很嚴重的事了,沒和自己拼命已經是很容忍了。
「你來幹什麼?」閻焰冷眼看著眼前坐相不雅的消魂,口氣不善。
消魂沒有回答,盯著桌上的一堆藥嘖嘖讚嘆著:「哇,你這次的主子還真是金主啊,對你還真不錯。」
「你來幹什麼?」閻焰皺著眉頭重複的問道。
「來跟我的女人混吃混喝啊。」消魂扯了扯嘴角,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閻焰,似乎在嘲笑他的問題很蠢一樣。
閻焰一時沒反應過來消魂說的他的女人是什麼意思,一滯後一下醒悟過來。
「你想幹什麼?」閻焰冷下了臉。
「看你那樣,我會對她不利嗎?那不等於自殺嗎?靠!這次接的生意就是自殺,真是神經病。」消魂悻悻的說道。
「那你還不是把主顧順便幹掉了。」閻焰一聽這話放下心來,自己怎麼忘記了,兩人現在是一體的了啊。
「沒,這次幹掉的是小蝦米。主顧沒現身,不知道是誰。」消魂攤了攤手。
閻焰沉默了下來。想取她性命的人有好幾個,一時還真說不準到底是誰。
「你日子過的真滋潤,我女人對你似乎很不錯啊。」消魂沒臉皮的一口一個我女人的說著,說的閻焰是直抽搐嘴角。
「所以呢?」閻焰自然知道他說這話有什麼目的。
「所以就來跟著我女人混了啊。」消魂樂顛顛的說著。
「哼。」閻焰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種怪異的笑,「你莫非是對那晚的感覺上癮了?」
消魂臉色一變,自然知道閻焰說的是什麼意思。那晚的歡愉感覺強烈的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待在王府就會更強烈的感覺到她的感受。
「呸!不稀罕。」消魂恨恨的吐了口,從窗戶躍了出去,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