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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約翰的這句話之後,米勒夫婦兩人頓時滿臉的喜色。
「當然!」
笑著點了點頭,約翰轉身衝著保羅說道:「保羅,麻煩你把治療車推過來吧。」
「好的。」
放下手中的紙筆之後,保羅立刻把治療車給推了過來。這玩意兒也是約翰不久前設計的,和能推的病床一樣,在病房裡用起來非常的方便,自然讓其他人見了之後眼前一亮!
在眾人的注視下約翰先洗了手,然後戴上帽子和手套,解開了米勒傷口外層的敷料。接下來他有拿起消過毒的鑷子小心的去撕內層的敷料,同時還是語氣輕鬆的解釋道:「先生們,給病人更換敷料的時候一樣要嚴格的執行無菌操作,如果撕內層敷料的時候有粘連,大家可以用生理鹽水把它浸濕後再撕,切切不可用力拉扯,而且撕的時候注意方向要和傷口立縱軸的方向一致……」
取下敷料之後,約翰把它扔進專用的垃圾桶,然後開始仔細的觀察傷口。
米勒夫婦的表情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事實上不僅僅是米勒夫婦,其他人也都蜂擁上前,後面的甚至踮起了腳尖看著米勒的傷口,大家要麼是外科醫師,要麼也是專業人士,自然明白手術後傷口的情況意味著什麼……
切口皮膚顏色正常,沒有任何的滲出物!
「呼……」
仔細看了兩三秒鐘之後,約翰終於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成了!
只要沒有感染的危險,米勒先生的病就算是沒事兒了。
即便是約翰心中早就有了預期,此時也忍不住喜形於色,一直吊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哈哈一笑道:「恭喜你米勒先生,如果接下來幾天一切正常的話,你們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謝謝,太謝謝您了,亨特拉爾先生。」
心情激動之下,米勒先生一挺腰就想坐起來了。
約翰被病人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急聲道:「別動,千萬別動,我的操作還沒完呢!」
安撫完米勒先生之後,約翰給傷口做完清洗消毒,換上消過毒的紗布敷料,這才轉過頭對托馬斯和保羅笑道:「這幾天繼續密切觀察他的情況,注意做好記錄!」
「放心吧!」
心情同樣興奮的保羅立刻點了點頭。雖然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助手,但是能夠親身參與到這全過程中去,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生都難忘的經歷!
直到這個時候,約翰才起身看向了一直在身後看著一切的伯格曼等人,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的燦爛:「先生們,我想接下來的話,我們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了……」
第二章 八篇論文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的日子。
不過在夏洛特醫院外科約翰﹒亨特拉爾先生的辦公室里,現在卻擠進了八個人,除了他本人之外還有同事托馬斯、伯格曼和沃爾夫岡兩位教授,查克﹒戴爾他們兩個來自英國的外科醫師,以及愛德華和海因斯兩個醫學編輯。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約翰的身上。
「祝賀你,約翰。」
第一個開口的是伯格曼,他一臉鄭重地說道:「事實證明你的理論是正確的,我很高興你能堅持自己的想法,並且最終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只從語氣和表情上來看,伯格曼的話確實非常的誠懇。
「謝謝您,伯格曼教授!」
約翰雙眼一眯,微微欠了欠身笑道:「這必須要感謝您對我的支持,否則的話我肯定沒辦法建起這麼一個手術室,當然也更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完成這台手術了……」
不管伯格曼教授說這話的出發點是什麼,約翰必須要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事實上,如果沒有伯格曼教授後來突然轉變態度,全力支持他改造手術室的話,約翰的把握可就又會少幾分了。
等伯格曼說完了之後,內科學教授沃爾夫岡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起身來笑道:「亨特拉爾先生,接下來是你們外科醫師之間的交流,我就不參與了。最後恭喜你成功解決了右下腹疼痛的外科治療問題……」
「應該是急性闌尾炎的外科治療!」
眉頭一挑,約翰糾正了一下沃爾夫岡教授的說法。
對於沃爾夫岡教授來說,約翰做的手術就是解決右下腹疼痛的,但是對於約翰來說,他可知道能夠導致右下腹疼痛的疾病多了去了,急性闌尾炎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自然不能簡單的等同起來。
「Appendicitis?什麼意思?」
沃爾夫岡教授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Appendix這個拉丁語他當然知道是闌尾的意思,但是Appendicitis這個詞他可真是沒聽說過,只是從字面上猜出來和闌尾有關係而已。
「闌尾炎症的意思。」
約翰稍稍愣了一下,連忙笑著解釋道:「我用加上了一個希臘語的後綴,組成了一個新詞來表示發生在闌尾部分的炎症……」
「為什麼要加希臘語的後綴?」
約翰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其他人也都有些疑惑了起來。
作為可以與神溝通的語言,拉丁語一直都是歐美主流社會所必須掌握的語言,此時的地位遠遠高於英語和法語。事實上,在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時候,在任何一家歐美的學校里……不管是哪一個等級的學校,直至大學階段,拉丁語都是學生們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