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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句話,基本上醫師們是無計可施的。
所以當小病人愛娜用上了磺胺嘧啶之後不過三四天,夏洛特醫院幾乎所有的內科醫師都躁動了起來!
每一天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下午下班,病房中都會迎來絡繹不絕的醫師,晚上值班的醫師們更是頻頻的巡視愛娜所在的病房。他們仔細的觀察著小病人的一切情況,而直接負責人伯格醫師整天被同事們包圍著,詢問著有關這種藥物的一切!
上帝!
在磺胺嘧啶的作用下,愛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
周六上午,看著剛剛來到自己辦公室的約翰,沃爾夫岡教授接連用了三個不可思議來表達自己此時激動地情緒,然後興奮地說道:「亨特拉爾先生,病人的情況現在明顯的好轉,您新發明的磺胺藥物成功了!」
「嗯,實在是太好了。」
點了點頭,約翰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用藥後的這五天時間,對於病人來說是非常關鍵的,所以約翰幾乎每天都泡在內科病房裡面,他必須要監管著病人的藥物反應,如果出現過敏或者不良反應也要及時的處理,所以愛娜的情況怎麼樣他並不比沃爾夫岡教授少知道多少。就在剛剛來教授辦公室之前,他還去病房見了見那個小病人,做了一次詳細的體檢,情況讓人非常的欣慰——小女孩兒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不過表面上雖然平靜,但是暗地裡約翰卻也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亨氏製藥公司製造出了磺胺嘧啶,但是其純度依然不能讓約翰感到滿意,而且因為沒有精密的檢查儀器,除了身體檢查之外能夠依靠的只有簡陋的顯微鏡,這都讓約翰心裡很不踏實。二十一世紀的醫師們已經習慣於依靠設備和儀器來代替自己診斷,雖然憑藉著腦海中的那些知識,約翰的診斷結果依然比這個時代的醫師們更加的準確,但是這依然不能讓他放下心來。
好在這一次的運氣,依然不錯。
使勁搓著自己的雙手,沃爾夫岡教授接著興奮地說道:「亨特拉爾先生,我們需要更多的新藥,整個夏洛特醫院每年有很多腦膜炎、肺炎等病人,我們需要更多的磺胺類藥物!」
「當然,先生!」
對於沃爾夫岡教授的要求約翰當然不會拒絕,他立刻就點了點頭笑道:「我會通知尼克勞斯先生,免費為你們提供三種磺胺藥物試用品各一百瓶,我想短時間內應該是夠用了吧?」
「夠了,夠了。」
微微的眯起雙眼,沃爾夫岡教授樂呵呵地說道:「請放心,既然用了你們的免費藥物,我會吩咐他們詳細的記錄好使用的各項記錄,到時候匯總給你的。而且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寫出磺胺藥物治療各種疾病的相關論文,然後送去發表了……」
……
離開內科病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已經是快中午的時分了。
因為這幾天操心愛娜的治療,約翰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自己的辦公室了,進門之後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之後,約翰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封信。
因為以後可能會經常不來辦公室的緣故,約翰把自己的鑰匙給了托馬斯一把,好讓他把給自己的信以及訂閱的雜誌送進來。看起來托馬斯的工作做得不錯,最近一段時間的幾封信都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還有一本剛剛出版的《德國醫學》雜誌。
拆看了幾封信之後,約翰心中有些厭煩了。
來信無一例外都是他的外科同行們,內容就是和自己討論相關學術問題,內容更是涵蓋從消毒到局麻,從闌尾切除到血型研究。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約翰是非常享受這種用書信和同行們交流的過程,因為他覺得新鮮而有趣。但是時間久了之後,給所有的來信回復就成了一種沉重的負擔——沒有電腦,全靠一個人手寫回信是非常累人的事情,而且和19世紀末的醫師們討論學術問題,約翰不僅必須要考慮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還要忍受著各種各樣後世任何一個醫學生都知道的問題,真是非常的頭疼。
「唉……」
把手中的一封信往桌上一扔,拿起另外一封信的同時約翰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等以後手下的人手充足,或者帶了學生之後,他自然可以把這些信件交給他們處理,但是現在的話他也只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咦?」
看到這封信信封上的郵戳之後,約翰頓時輕咦了一聲。
美國,巴爾的摩。
「這倒是少見啊!」
眨了眨眼睛,約翰心中略略有些驚喜。雖說最近一年他經常會收到同行們的來信,但是來自於美國的可是比較少見,常常幾個月才有那麼一封,每次見到都讓他頗為高興。
信封上沒有寫寄件人的名字,約翰連忙拆開信讀了起來。
對於美國的同行們,約翰向來是充滿熱情地,當然這種熱情的原因不是因為對方是他的「同胞」,而是因為將來回到紐約後他可能需要更多的本土合作夥伴們。這也正是他在柏林大學的時候,會儘量和美國留學生們保持良好關係的原因。
不過這一次當他讀著手中這封信的時候,臉色卻漸漸地變了。